福贵闲妃 上 V第35章[12.28]

  阮攸宁手一顿,脑海里浮现苏祉的脸,遮盖在衣袖下的两只手臂,一点一点冒起鸡皮疙瘩,还是笑着说没事。眼珠吱溜溜转了圈,但觉有了主意。
  「鄂王殿下是个好人,你日后可以同他多来往,兴许能对你的仕途有所助力。」
  阮羽修嘶了声,「咱们家是该找个靠山,就算不找东宫,那也不能找个冷灶中的冷灶呀。」
  阮攸宁瞪他,「你就听我的,准没错。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你什么时候没坑过我?」阮羽修直起腰板,两眼瞪到最大。
  两副相似的面容,梗着脖子对峙,像在照镜子,最后齐齐笑出声。沉肃的祠堂,随之荡起一片温馨气氛。
  御书房,烛火照映一片静默。
  承熙帝沉着脸,端坐上首,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苏祉跪在下方,从腰背到脖子都挺得笔直,只是不看他,自顾自垂视一块空地,高挑身影投映在墙上,寂寥又冷漠。
  「你如今可长本事了,你六弟才回京,你就先后派出去两拨人马,生怕他死不透?还有你五弟……呵,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
  一封火烤过后方显出字迹的密信,不偏不倚,掷在苏祉的额上。他垂眸觑了眼,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这是锦衣卫的密函,没想到苏砚还留了一手。他现在是想明白了,那日在京郊,锦衣卫为何会突然出现,原是里头早就被苏砚安插了自己的人,恐怕连父皇都不知道这事。
  他这六弟,约莫从离京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回来了吧?
  烛火跳了一下,烛芯结了大朵蜡花,压得火苗喘不上气,光晕也随之小了一圈。
  承熙帝见他不吭声,火气蹭蹭窜高,操起案上一本奏折,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你是太子!是储君!是国之根本!却连自己的兄弟也容不下,又如何能容得下这偌大的天下,给万民做表率?说话!」
  苏祉嗤笑了声,抬眸乜视他,仍旧一言不发。
  但却胜过千言。
  他不顾念棠棣之情,谋害兄弟,不配做太子。可上头还有人以卑劣手段,从自己兄弟手中抢来这皇位不是?
  承熙帝被盯得耳根发烫,清了清嗓子,错开目光,眼底渐露萧瑟。
  片刻后,他又鼓起气势,呵斥道:「今日,朕可以放过你,但你要给朕记清楚了,朕能立你为太子,也能废了你!倘若今后再有此事发生,不必旁人告密,朕第一个不饶你!」
  他的语气,比外头秋风还要冰冷,一字一句,刺贯心肠。
  苏祉却突然笑了,笑得无所顾惮,又夹杂些微悲凉。笑声渐止,他赫然抬眸,双目睁得滚圆,眼角布满红丝。
  「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那……可否将儿臣的母亲还来?」
  莲座上的蜡炬,忽的爆了下灯花。
  承熙帝好似胸口挨了一拳,憋了口闷气,想疏散,又疏散不得。额角暴起几根青筋,咬着牙吼道:「你放肆!」
  见他还在笑,承熙帝猛地站起身,拔出柱上一柄宝剑,踉踉跄跄冲过去,架在他脖颈上。苏祉不仅不躲,反而抬高下巴,正面迎上去。
  烛火洞洞,殿内死寂。
  承熙帝暴怒,几次想动手,一对上那双眼,就再使不上力。有话要说,到了嘴边,他又咬紧牙关,硬生生憋回去。
  所有儿子中,苏祉长得最像他,脾气也最像他。独独这双眼,同贤妃生得一模一样,黑白分明,白是最纯粹的白,黑也是最浓重的黑。便是现在看自己的眼神,也同那日贤妃看他时一样,愤恨又绝望,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怜悯。
  咣当——
  宝剑落地,承熙帝踉跄后退,扶着柱子方才站稳,望着地上跪着的身影,哀叫了声,别过头,紧紧闭上双眼。
  「去!回你的东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别想出来!」
  偌大的宫殿,静得叫人胆寒,良久,才听见一句回答。
  「儿臣……遵旨。」
  第二日,太子遭软禁的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帝京。
  朝野上下瞬间炸开锅,先是雍王被罚禁宗正寺,没几日又搭进去个太子。太子妃和郑老一道进宫,欲求见陛下,没等见到人,就被御林军「请」了出来。一时间,东宫一脉,人人自危,皆闭门谢客。
  陛下明面上虽没下旨明示,太子究竟犯了何错,又究竟要怎么处罚,但文武百官都纷纷猜测,此事只怕与鄂王有关。
  谁让事情恰好发生在他回京后,时机太过微妙,叫人不想想歪都难。更有人暗忖,依照眼下这风向,圣心没准已经开始动摇。
  外头是惊风密雨,鄂王府内却是一派祥和。
  阿渔采买了批丫头小子,分好活计,马不停蹄地忙活了几日,终于将新王府内外都重新修缮完毕。
  王爷离京七年重新归来,在帝京可谓毫无根基,别说太子,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比不过,照理应该摆酒宴请宾客,同庆这乔迁之喜,顺便借此机会招揽人心。
  可他同王爷提过一嘴后,王爷只是将视线从棋坪上移开片刻,唔了声,便又低头继续同自己对弈。
  所以这桌酒……到底是摆还是不摆?他琢磨不出来。
  巴巴干等了几日,后院新辟出的池塘也都布好鱼苗,阿渔见王爷终于不再下棋,肯走出屋子,改看鱼,以为他有了主意,便又问了一嘴。
  王爷看了会儿鱼,看了会儿他,又继续看鱼,长吁短叹,嘴里嘀嘀咕咕:「还是太小了……」
  什么小?阿渔挠挠头,更糊涂了。
  但好在,王爷这回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没再吊他胃口,点头让他去安排。只是,这酒宴的帖子,王爷坚持要自己写。
  这点阿渔举双手赞成,他的字跟小鸡爪子挠过似的,跟王爷写出来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王爷真要他代劳,他也不敢揽这活。
  书案旁,他喜滋滋地在一旁帮忙磨墨,托腮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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