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不经心地含了一块在口中,总算是觉得好受一些。
第一日,他们前脚歇下,姬桑一行也跟着歇在同一家客栈。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两人的房间还是紧挨着的。
第二日,她起了心眼,将两边的房间一同订下。不想他的房间又在她的对面,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他。
第三日,她故意让晏实绕了一圈寻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不想还是与他碰到。
接连几天,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他是打定主意缠着她,她无论如何都甩不脱。他再这么纠缠,恐怕她连同僚都不想和他做了。
第四日,她干脆不花心思甩他,反而把花姑叫过来。
一段时日不见,花姑气色好了不少,皮肤也养白了一些,五官看起来更清秀。这几天她一直目光灼灼,期待晏玉楼和她说话。
面对这样的眼神,晏玉楼有些心虚。
「花姑,这几日可还习惯?」
花姑被她叫过来,早就欢喜得不能自已。脸上全是兴奋之色,眼睛因为刚才吃到采翠给的糕点而满足地眯起。
「谢侯爷关心,我什么都好,吃得好穿得好坐得好住得也好。以前我与养父四处讨生活时,都是靠两条腿走路。有时候一连要赶好些天的路,走得两条腿是又肿又沉。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一天能坐马车出远门就好了。嘻……我欢喜得很,欢喜得很。」
她一边说着,一边满意地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并让人反感,反倒觉得她真实不做作。采翠有些明白自家侯爷为何对她另眼相看,这般率真的女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晏玉楼想起贺林的事,面色渐淡。
「你可记得我曾问过你,若是你那未婚夫已经娶妻你待如何?」
花姑笑容收起,先是歪头细思紧接着眼神一黯低下头去。过了好大一会儿重新抬起来,露出一种释然的笑,「侯爷,我说过我不会做妾的。不管他现在是什么人,是做官也好是富户也好,我不会死乞白赖的。如果他没有遵守婚约,我只当那约定已经作废,日后各自婚嫁再无干系。」
「不为人妾,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男人手中,这样的想法很好。你有此志气我便不瞒你,你那未婚夫我已派人找到,不过他已与别人成亲且对方身份不低。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花姑苦涩一笑,一向乐观的脸上显现出疲惫与风霜。她四处讨生活,见过太多的人世冷暖。能一直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又岂会是一个没有半点心机之人。
「侯爷,我大概猜到他是谁。既然他已娶妻,那婚约便是作废了。我又不想当小妾,更不会去找他,他是谁和我不相干。」
「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
采翠听明白了,对那个不守婚约的男子很是看不上。原是还有些不喜花姑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下倒是心生同情。
「那起子负心汉,花姑娘莫要再念着。日后自会遇到良人,怎么着也比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强上数倍。」
「多谢采翠姑娘,我省得。」
花姑神情恢复成以往的娇憨,略有些羞赧一笑。
他们的马车在前姬桑他们在后,后面隐约传来程风扬的声音。似乎是掀着帘子在说路边的景致,其中还夹杂着几句诗词,声音还挺大。这倒是很符合一个风流公子的做派,就是这一路都是赶路的人,也不知他吟诗作对给谁听。
采翠撇一下嘴,对那些酸词很是不喜,「侯爷,您听。这程公子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他莫不是以为过往的女子都会为他倾倒吧?」
晏玉楼微微一笑,还真别说,或许程风扬正是这般想的。大猪蹄子们的想法,有时候极其可笑,简直蠢得没法看。
「程公子每日都要吟诗,国公府里的姐妹们都喜欢听他吟诗。可我不喜欢,他念的诗我听不懂。他还喜欢捉弄人,我越是不喜欢听他就非要我听,不仅要我听还要我背诗,背不出来就不让我吃饭。他必是记恨我之前扒过他的裤子,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带我出京好在路上折磨奴家,幸好侯爷您将我叫来,否则这会儿我的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花姑说着,脸上露出怕怕的神情,显然被背诗的事情折腾得不轻。
「最近你在国公府,除了背诗,他还有没有在其它方面为难过你?」
花姑仔细想了想,肯定点头。「有!有一回他故意摆了一桌席面,院子里的姐妹们都可以坐下来吃菜喝酒,偏偏让我站着不许吃。还有一次我偷偷在灶下藏了一碗红烧肉,也被他给发现了,害得我饿了一夜睡都睡不着。」
晏玉楼眼神微闪,她怎么没听出为难,倒像全是捉弄。
「确实可恶,夺人口粮太不地道。你既不是国公府的下人,也不是程家的下人,他无权限制你的自由。这一路你暂时跟在我身边,等到归京时半年之期也差不多到了。」
花姑闻言猛点头,「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和美人侯爷在一起。侯爷您可不知,这些年我随着义父走南闯北,哪处有什么好玩的我都知道,哪个地方有什么好吃食我门道最清楚。虽然好些我也没有吃过……」
她的养父很穷,他们一向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些东西她只听人说过,就是没有吃过。
官道两边的景致不错,田地错落,已是绿意一片。若不是晏玉楼看过浒洲百姓流离失所的奏报,也亲眼看到上京的灾民,否则她真不相信同一片天空下,还有那样的惨状。
花姑曾经一路上京,对许多地方应该都很熟悉。
「哦,那你说说洪远县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
若是计划不差,她准备今天歇息的地方就在洪远县。如果赶得快些,会在日落时分进洪远县城,到时候找家客栈落脚,或许还能有精力感受一下当地的民风。
有人相问好吃好玩的地方,花姑眼睛都放着光,「县城往西五里有个杂耍班子,花了三个铜板就能进去看一下午,还有不要钱的茶水相送。往东两里有一座花楼,楼里有个赛牡丹生得极好,是那里的头牌。」
说到这里,她说着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出门的时候,我好像听说程公子提了一句,他久闻赛牡丹大名定要去会上一面。……咳……与花楼相隔一条街的地方最是热闹,卖花馍的卖糖人的还有卖炸糕的,可惜我上回只吃过炸糕。」
她一脸神往,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晏玉楼心下一动,多问了几句赛牡丹的事情,趁着中途靠边休息时吩咐晏实几句,晏实立马心领神会安排下去。
日落时进城终于进城,稍作休整后她准备出去走一走。杂耍班子夜间不开,自然去不成。什么花楼……她也不适合去,唯一可去的地方便是街市。
那条街市果然如花姑所说一般热闹,空气中飘着各种小吃食的气息。花姑眼神发亮,魂儿都被两边的香气给勾走了。
晏玉楼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她眼巴巴的模样,让采翠陪她一起去买吃食。她欢呼一声,像个孩子似的蹦跳起来。
越是简单的人,越容易满足。
街上行人多,难免走路时会和什么人撞在一起。前面有晏实开路,倒是没有会冲撞到晏玉楼。但凡事也有意外,她眼疾手快地扶起突然斜冲过来的小孩。
那小孩慌慌张张地跑远,头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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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政敌以后 卷二 V第06章[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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