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秦檀小声地惊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都要娶殷二小姐了,何必来见我呢?」
谢均笑了笑,俊美的容色苍白,眼神却极是黑亮:「檀儿,皇上说你要入宫,我又怎么按捺得住不来见你呢?」
秦檀的心微一绞痛,她强硬道:「这与你又有何干呢?」
这无情的话尚未落地,那边的谢均却身子陡然一软,朝地上歪斜而去。
「谢均!」秦檀一惊,立刻冲出了伞下,三两步跑到谢均身旁,精致的绣鞋上沾染了一团泥污,雨水也哗然滚落在她的面颊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快,快送相爷去看大夫!」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那些礼教、规矩,全都被她抛之脑后,她也记不得自己要远着谢均的事儿了,满心都被慌乱占据着。
谢均这般聪明的人,怎么独独在对她的事儿上这般糊涂!
谢荣原本正在发愁,见秦檀终于来了,心底松了口气。他立刻背起谢均,哭丧道:「这就去找大夫!」
已是深夜,医馆大多关了门。秦檀冒着雨,和丫鬟一家、一家地敲门,好不容易,才扣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
这家洪仁堂的坐堂大夫姓刘,胡子花白,精神却极是抖擞。瞧见秦檀送谢均主仆进来,大夫便自然而然问道:「您夫君这是淋了雨了?烧得这样厉害。」
秦檀顾不得反驳二人关系,只道:「大夫!快,快救救他。」
刘大夫道:「不算大病,这位夫人不必慌张!」
秦檀松了口气。
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那大夫如何称呼她与谢均,顿时有些愣住。
京城的夜雨,一直哗哗下个不停。
水珠子成串地从屋檐上淌下来,交织成了一片水幕。潮气四浸,水意弥散,叫人身子发颤。
秦檀匆忙出门,穿的本就单薄;被春日的夜雨一打,此刻不由冷的瑟瑟发抖。
刘大夫的小徒弟见了,便上来点了个小暖盆,道:「虽开春了,偶尔还会反复地冷,这位夫人淋了雨,赶紧把衣服烤干了,莫要再着凉。」
秦檀向这小徒弟道了谢,将双手悬在暖盆上取暖。铜盆里碳星噼啪,迸溅出一团暖融焰色。她哆嗦着,问道:「相爷…不,大人他,身子如何了?」
小徒弟不过十二三岁,闻言便笑出刚长齐的洁白大牙,问道:「您家大人呀?莫慌,烧退了就好了!有师傅在,一定没事儿。」
秦檀听的那句「你家大人」,不觉面庞有丝微红。她低下头,轻声道:「他其实…并非…并非…」
可这「并非」二字说了半天,却没有了下文。饶是小徒弟好奇地睁大了水灵眼睛,秦檀都闭口不言。
秦檀心底也恼。
她与谢均非亲非故的,却不顾男女之别,在大半夜亲自送他来医馆,若说他们二人不是夫妻,又有谁信呢?
小徒弟拿铁枝子松了松铜盆里的碳,好奇问道:「这位夫人,您想说什么呢?并非什么呀?」
秦檀正想糊弄过去,就听到刘大夫从堂里头走出来。
「阿印,去抓药!」刘大夫招呼自己徒弟,又走到了秦檀跟前,道,「令夫君的烧热不算来的顽重,好好养着,等烧退了便好。切记要照顾仔细,不可见风,不可着凉。」
秦檀谢过了刘大夫,让丫鬟付清了诊金,自个儿朝屋子里头走去。
夜雨嘀嗒,她的脚步声刺耳。谢均躺在床上,却是浑然未觉的模样。
秦檀在他枕边坐下,低头一瞧,便看到他容色苍白、眉头紧锁,如身处梦魇之中。昔日清俊如仙的容颜,此刻便似蒙了一层黑漆似的,精神憔悴的可怕。
秦檀看到他这幅少见的病弱模样,心底不由小小抽动一下。
谢均这家伙呀,虽平日里讨人厌的很,又攻于心计,又爱占她便宜,可他到底是谢均,是那个帮过自己千百回、和她一起做恶事的谢均,亦是那个可以让所有难题迎刃而解的谢均。
可如今,他却面色病态苍白地躺在这里,身陷噩梦之中。
值得吗?
为了见自己一面,便在雨夜中苦苦守候,不惜浑身湿透、发起高烧。
他对旁人,可从未有过这么糊涂的时候呀!
秦檀心里烦脑着、担忧着,伸手去替谢均掖被角。谢均的湿衣已经换掉了,变成了刘大夫拿来的普通内衫。刘大夫胖,谢均瘦,这衣服难免不合身。她一提被角,竟让衣襟不小心开了一线,露出其下景象来。
谢均的肤色白皙,令女子都要生妒;锁骨与肌理的线条都是完美,毫无多余与欠缺。可再往边上瞧,却能看到他的手臂上有几道陈年老疤,极是触目惊心。
看到这疤痕,秦檀微惊,立即将谢均的衣服塞好,重新掖整齐了被角。
她忽然想到:谢均为什么会对疤痕如此了解呢?他甚至可以一眼看出阴嬷嬷身上的疤痕已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
兴许,他身上也有许多的秘密。
秦檀一边思索着,一边垂下眼帘瞧着谢均,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娶了殷摇光,又有什么不好?我不过一介俗人,哪比得上那殷二小姐与你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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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命下堂妻 卷三 V第十三章[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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