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命下堂妻 卷一 V第二十三章

  周娴的丫鬟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提醒道:「姑娘!」周娴听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为时已晚,那头的燕王妃已经严肃了起来:「娴儿,你这话可是大不敬呀。什么‘贵妃娘娘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莫非那些宫廷御物、天家体面,也是你的东西么?这话让陛下听到了,怕是要掉脑袋!」
  周娴已萎顿了下来,可怜兮兮道:「王妃姐姐,娴儿不过是一时粗心大意,您就不要计较娴儿这一回了吧。若不然,娴儿就到姑姑面前去自请惩罚……」
  秦檀冷笑一声,打断她:「燕王府的事儿,竟还需要宫里的贵妃娘娘来裁断,这要是传了出去,定会落人笑柄。」说罢,秦檀转向燕王妃,恳请道,「王妃娘娘,请恕我多嘴一句:此事若是不罚,让宫里的陛下知道了,难免会发怒。为了您与王爷,定不能轻易放过此事!」
  秦檀说的言辞铮铮,一个劲儿地展现自己的凶恶。她知道,自己唱的是红角,担的是恶人,而燕王妃则必须是那个白角儿。她要替燕王妃做一把剑,如此,燕王妃才会信赖自己。
  果然,燕王妃蹙了眉,假意推辞道:「娴儿是客人,我岂能罚外人呢?不如作罢。」
  秦檀道:「可周姑娘从不认为自己是客!前一回,她还要帮您操持宴会;您要在自家走动,竟还需要向周姑娘报备通传!这可不是反客为主了吗?」
  一旁的周娴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八道!」
  秦檀嗤笑,问周娴:「那周姑娘,你可敢回答我,你在这燕王府里,是毫无干系、借住于此的客人么?」
  周娴被问住了。
  她来这燕王府,为的就是嫁给燕王李逸成。若是她帮忙操持中馈、掌管府中事务,众人皆会认为她与燕王干系非同一般,口舌舆音之下,燕王兴许就会娶了自己。但她若是个普普通通的客人……
  恐怕燕王妃明天就会将自己「请」出家门!
  周娴不愿在仆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普通客人,因此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秦檀等了一会儿,直截了当:「王妃娘娘,您瞧,周姑娘这是默认了要挨一顿罚呢。」
  燕王妃露出一副幽幽无奈的神色,道:「……唉,娴儿便是这样谦逊的人儿,有了错处,定要来我面前领罚。若是我敷衍包庇了她,便是污了娴儿的名声。罢了!便让娴儿给贵妃娘娘抄抄佛经,吃半月斋菜吧!」
  周娴听着王妃与秦檀一唱一和,一红一白,气得银牙紧咬,险些昏过去。她想去找恭贵妃搬救兵,无奈贵妃远在宫中,远水难救近渴。于是,她只能任由宰割。
  她借住在王府,吃喝住行皆是王府出钱。王妃要她吃斋菜,她还能索要山珍海味不成?
  青嬷嬷见周娴被撮了锐气,心底暗爽不已。但这还不够,只见周嬷嬷几步上前,拔掉了周娴头顶的嵌缠丝玛瑙发簪,小心翼翼道:「周姑娘,这簪子是给贵妃娘娘的,您可不能戴。小心回头惹出了事儿呀!这是为了您好!」
  顿一顿,青嬷嬷又抽开了周娴的妆奁盒,作惊讶状,取出一些零碎的手镯、耳坠,道:「这些不也是您要献给贵妃娘娘的东西?您竟还没送入宫里去呢!要是让贵妃知道了,这可不好……」
  周娴浑身哆嗦,强打笑容道:「是呢,我等着攒一攒,一道送到宫里头去……」这些首饰都是她打算自个儿用的,她才不会送给恭贵妃!
  青嬷嬷「啧啧」两声,左右手忙个不停,将周娴的妆奁盒子翻得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首饰皆被翻出,又被青嬷嬷收走。青嬷嬷美其名曰「为了周姑娘好」、「免得惹怒贵妃娘娘」,让周娴看得肉痛不已。
  待几人从周娴的屋子里出来,宝蟾率先笑了起来,直拿帕子挡嘴儿,王妃的面上也有了一丝难得的晴空。宝蟾叽叽咕咕的,耿直道:「瞧那破落表小姐的面色,当真是精彩极了!」
  玉台更忧愁些,道:「若是当真惹怒了贵妃娘娘,那该如何是好?」
  秦檀刚想说她不怕恭贵妃,她的手便被人握住了,原是燕王妃拉了她的手,婉声道:「贺夫人,你莫慌。若是贵妃娘娘有意为难你,我定不会袖手旁观。」说罢,她灿然一笑。
  秦檀和燕王妃见面的次数也不过那么一两回,但今次燕王妃的笑,可比之前真诚多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又回了园子里。迎面上,王妃听到一道男声。
  「姐姐。」
  燕王妃听到这声响,诧异地止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人。那儿立着个男子,斜长的影子落在白玉的地砖上,袖下垂着串迦南香的十八子手串。
  王妃翘着手指,揉了下额。道:「阿均,你怎么去而复返了?」
  谢均改为负手而立,一边远远地打量着秦檀。他温和的眉眼里,泛出一丝少见的锐气来。
  「我听这园子里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姐姐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谢均盯着秦檀不放,声音慢条斯理的,手串上垂下的红绳晃个不停。
  「是吗?」燕王妃不以为意。
  她瞧见谢均的袖子边没翻好,便亲自上前替他折袖子边。沉水缎料子的衣裳,绣着团八宝冰裂纹的海水江牙,挺括妥帖,衬的男子愈发颀长如玉,直如潘安卫玠一般。
  谢均沉着眸光,视线紧锁着秦檀。许久后,他低着声,对燕王妃道:「姐姐,你和这汲汲营营的妇人,莫要走得太近了,免得近墨者黑。」
  这一瞬,秦檀察觉到了来自相爷的一丝敌意。
  「姐姐,你和这汲汲营营的妇人,莫要走得太近了,免得近墨者黑。」
  秦檀的笑容微滞。
  仅凭这句话,她就知道,谢均不喜自己。
  这情有可原,并不算奇怪。
  谢均回回都要提及太子,可见太子殿下没少因着自己的事儿落谢均的脸面。他不喜秦檀,偏偏秦檀还要往他姐姐跟前凑,可不是惹人厌么?
  她并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安静打量着鞋面。耳旁传来悦耳女声,原是燕王妃斥责谢均:「阿均,什么叫‘汲汲营营’、‘近墨者黑’?贺夫人仗义热心,是个难得的妙人呢。」
  谢均道:「姐姐,你乃太后亲封的一品内命妇,平素结交之人,更需注意品行德守。这贺秦氏一身毛病,你还是少与她来往。」
  燕王妃的脸微微拉长了。「怎么,阿均,你还要管起你姐姐的衣食住行来了?」她只挑着单边唇角笑,有些被气着了,手上胡乱地摇着绛色纱地的八仙扇,埋汰道,「我难得有了个可说话的人,你竟还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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