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当初这一笔生意,一共是收了八十万两银票,所有的银票上面,都有那个印章。」
赵羡举起一张轻飘飘的纸来,对着天光看了看,上面果然印着一个淡淡的红色的印章,江二是个谨慎的人,要杀当朝的晋王殿下,这是一笔大生意,他直觉幕后之人不简单,为了多一条后路,他便悄悄把银票上的印章拓印了下来,准备日后派上用场。
如今用场倒是派上了,估计江二心里也悔死了。
印章痕迹虽然淡,好在清晰可见,这大概是一枚私章,赵羡认了半天,也不认不出这印章的主人究竟是谁,他将那张纸交给江七,道:「去查查。」
江七点点头:「是。」
赵羡又问:「江九何日回来?」
江七答道:「约莫再过些日子就到了。」
赵羡想了想,道:「他回来之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去办,你以后就跟在王妃身边。」
江七愣了一下,立即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至于江二,」赵羡的目光投向远处,那里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他慢慢地道:「既是朝廷的通缉犯,想来总是要死的。」
「是。」
雨渐渐大了起来,回程的马车才将将到了王府门口,蓦然有雷声轰隆隆自头顶滚过,闪电撕裂阴沉的苍穹,叫人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赵羡猛地起身掀开帘子,厉声道:「停车!」
侍卫忙不迭拉住缰绳,外面暴雨如注,赵羡甚至等不及马车停稳,便纵身跃下了车辕,冒着大雨往王府大门奔过去。
江七探出头来,溅起的雨珠逼得她不得不半睁着眼,道:「王爷怎么了?」
那侍卫一脸懵然:「不知道。」
几句话的功夫,赵羡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却说他一路冒雨狂奔而过,惹得路上的王府下人都惊恐地纷纷退到了一旁,仿佛不认得了他似的。
赵羡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早春的天气还很严寒,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冒着冷气,大步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待到了主院,寒璧正守在门口,满脸惊诧地看着他过来,道:「王爷怎么冒雨回来了?」
赵羡劈头便问:「阿幽呢?」
他气势慑人,仿佛一头狼一般,寒璧的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了,道:「在、在屋里。」
赵羡立即推门而入,一扫整个屋子,没有人,他心里顿时一空,眼睛都红了大半,提起声音叫了一声:「阿幽!」
寂静无声,没有回应,赵羡转过屏风,一眼便看见那床上团着一个小小鼓鼓的包,那颗提起的心此时才倏然落到了底,他轻声叫道:「阿幽?」
过了许久,那团鼓鼓的包略微动了动,然后慢慢地抬了起来,赵羡的手指微颤着,伸过去将那锦被掀开,动作轻柔无比,仿佛生怕碰坏了里面的人。
少女姣好的脸庞露了出来,她眼圈红红的,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满头青丝被蹭得凌乱,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无助的猫儿,她的嘴唇轻颤,赵羡心中一痛,他低声安抚道:「阿幽,我回来了,你别怕。」
姒幽明澈的眸中渐渐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那雾气悲戚而哀伤,然后化作泪水,倏然滑落下来,滴落在锦被上。
赵羡却觉得那泪落在了自己的心底,滚烫无比,几乎要将他的心灼出一个洞来。
他伸出手去,轻轻擦拭着那些眼泪,轻声哄道:「阿幽不哭,我在这里。」
姒幽猛地起身,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拥住,她哭的时候不像旁人那样嚎啕大哭,而只是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眉心微蹙,好似一朵人揉皱了的花。
她如一个孩子一样抽泣着,就像许久之前的那样,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巫族里那些可怖的记忆仍旧留在她的记忆里,仿佛恶毒的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每每到了雷雨天气,便会被再次唤醒。
即使已经手刃仇人,可记忆仍旧是会令人痛苦。
赵羡心中疼痛,如针扎锥刺一般,他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喃喃道:「不怕,阿幽,不要怕,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我会陪着你。」
过了许久,姒幽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她伏在赵羡的肩头,一双手臂紧紧搂着他,像是溺水之人抱着一块浮木,即便是手酸了都舍不得松手。
或许此生,赵羡于她而言,便是浮木。
房间里安静无比,两人紧紧相拥,任由外面风雨声声,姒幽低声道:「你身上好冷。」
因为才哭过不久,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微的鼻音,听起来分外可爱,赵羡这才想起了什么,立即道:「外面下了大雨,阿幽,我身上衣裳湿了,你别受冻了。」
姒幽却不肯松手,仍旧搂着他,兀自闭着眼,道:「再抱抱。」
这样撒娇的话在她说来,语气也是淡淡的,听得赵羡一颗心都要化了,他无法拒绝,只得无奈笑道:「好,那再抱一抱。」
两人就这样又抱了许久,直到姒幽手臂都酸麻了,她才松开些,对赵羡道:「你换衣裳吧。」
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赵羡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将湿透的外裳脱下,不经意转头,却见姒幽正定定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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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聘夫百万两 卷二 V第二十八章[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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