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赐蜜糖妻 卷四 V第02章[02.11]

  「让我去看你们是如何私通?如何珠胎暗结?」
  顾熙言闻言,小脸儿上的血色霎时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只知道拼命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妾身和世子只是幼时有些交集罢了,万万没有……」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私通」这两个字。
  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手臂上的肌肉渐渐隆起,右臂上渐渐有一片血色晕染开来。
  萧让心中一腔盛怒,听着这辩解,只觉得是欺瞒无度,正欲发作,那厢,帐外突然传来亲卫的声音,「秉侯爷,大夫前来换药……」
  那亲卫话还没说完,萧让张口便是一声怒喝,「统统滚得远远的!」
  外头众人闻言,一时不知自家主子是因何暴怒,立刻噤了声,竟是呆在了帐子外头连动也不敢大动。
  只听萧让冷笑一声,带着薄茧的大掌抚摸上美人儿如玉的脸颊,修长的指节描摹着樱唇的边缘,尔后紧紧捏住美人儿的下颌,他眯了眼,问她,「没有?」
  「你叫着本候‘夫君’,和本候做尽了亲密之事,如今,肚子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本侯派人寻你,日日夜夜忧心你受了委屈欺侮,结果呢?你在做什么?」
  「本侯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竟胆敢做出这等放/荡之事!」
  谁愿意相信呢?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信的。他不相信,他捧在手心里的嫡妻,一去短短数十天,便把他抛到了脑后,竟然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言笑晏晏。
  他本以为她是身处敌穴,忍辱负重,不料,到头来却是一场两小无猜,未尽的前缘。
  他们在扶荔山中养病,耳鬓厮磨整整两年,后来因故分离,时隔多年,旧情犹存,一朝旧梦重温,坠欢重拾,珠胎暗结……
  他看到这些的时候,仿佛被人按在椅子上一刀一刀的捅刀子,他只能生生地受着,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她们的过往就这么清楚地摆在他面前——那是他跨不过、也无法参与的过去。她肚子里的孽胎,更是断了他和她的未来。
  男人看向她的眼生陌生的可怕,出口的音色冰冷至极,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本侯的东西,就算本侯不要了,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
  美人儿摇摇欲坠地坐在黄花梨木的桌案上,双目失神,满面恍然,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地往下流。
  「我没有和韩世子做过什么……真的没有……」
  她整个人都惶恐地不住地发抖,倾身抱上萧让的右臂,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抽噎着道,「其他的事,侯爷都可以不听我辩解,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侯爷不可以不信我、错怪我!」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孩子呀!如今他却对她恶言相向,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顾熙言几欲把实情脱口而出,却望见男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周身充满了陌生的疏离,眸子里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鄙夷。
  到嘴边儿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顾熙言整个人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冰冷刺骨,难以言喻。
  萧让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勾了薄唇道,「哦?不信你,错怪你?」
  「顾熙言,你难道真的以为,本侯非你不可吗?」
  男人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双臂仍是撑在黄花梨木的桌案上,连抱都不愿意抱她一下。他贴着她的鬓边吐出这句凉薄至极的话语,喉头上下动了动,终是霍然起身。
  「来人。」萧让闭了闭眼,朗声道,「把顾氏带下去。」
  他叫过她夫人,叫过她熙儿,甚至还叫过她娘子,如今,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顾氏」。
  顾熙言正抱着男人的右臂泣不成声,忽然觉得手上一阵湿意传来,她回过神儿来,将素手缓缓地举到眼前,借着灯光分辨了会儿,竟是全身发抖地哭喊道,「血……你、你流血了……萧让……你流了好多血……」
  只见顾熙言手上满是淋漓的暗红色鲜血,正顺着雪白的皓腕往下淌,一红一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叫人心头莫名地涌上慌乱。
  原是方才萧让忍耐着心中怒火,双臂撑在桌案上渐渐用了力气,右臂上的伤口竟是生生地崩了开来。刚刚顾熙言抱着男人的臂膀,好巧不巧,素手正按在那伤口上,手臂上的剧痛排山倒海般地袭来,男人竟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只见萧让眸色沉如死水,似是对手臂上的伤痛毫无知觉一般。他拨开美人儿的双臂,起身便往外走。
  顾熙言被男人衣物上湿浸浸的鲜血吓到了,竟是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襟死死不松手,哀哀戚戚地哭喊道:「我哪里都不去!侯爷身上伤的这样重……今日侯爷不听我说清楚,我哪里都不去……」
  萧让本欲掰开美人儿拉着衣襟的手,闻言步子一顿,阴森森道,「哦?哪儿也不去?」
  他勾了薄唇,竟是觉得及其好笑似的,幽幽道,「你现在不想出去,一会儿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他猛地转身回首,一把将美人儿抗在肩头,竟是直直往内帐走去。
  美人儿檀口轻喘,满面泪痕,胸口正起伏不定,冷不丁被男人一把从案几上抱起来,竟是一愣,连哽咽都吓没了声儿,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男人抱着行到了内帐里。
  内帐里布置的简简单单,不带一丝脂粉气,一看便是男子独居的处所。香炉里焚着一炉龙脑香,正袅袅地冒着青烟。
  萧让行至榻前,把美人一把扔在床榻上,紧接着俯身上去,把那双玉臂牢牢按在头顶,然后伸了猿臂,单手解开了自己的玄色衣襟。
  顾熙言一路在男人怀里挣扎着,此时见萧让脱起了衣服,大哭着推男人的胸膛,「侯爷不信妾身,还这么欺负妾身!」
  上一世,萧让便是听信了那曹氏陷害她的花言巧语,数次错怪她,后来还将她禁足柴房,不闻不问。这一世,两人之间没有了曹氏作怪,他却依然不信她,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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