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每个手执玉牌的人都有一个名号,知闻、知信、知同、知意、知问、知秋,他的名号是在方才进门时,知闻先生告诉他的。
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闻先生的回答教人诧异,「这样听起来比较厉害。」
这样有比较厉害吗?并没有,但确实可以消除阶级差别,避免掉不敢赢、不想赢的问题,也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烦。
然后他有了知秋这个名号,他不喜欢也不讨厌,再然后「今年斗棋大赛赢得玉牌的美男子出现」,消息传出引来不少在大赛中失利,并且认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而非棋艺不佳的人出面挑战。
季珩把价码调得很高,一局棋二百两,有点过分,听说公定价是百两,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认为他是好运罩顶的人跳出来挑战。
五局,他发挥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得对方无招架之力。
鬼先生在他耳畔低语,「别太过分,给对方留点面子。」
面子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争来的,而不是等别人留的。季珩在心里回答。
「第一个和你对弈的人是李尚书的长子,第二个是户部陈侍郎,第三个……现在坐在你对面这位,是最近在皇帝跟前很红的新科状元郎陈品。」
所以呢?
「你应该留几分情面,日后你对上那一家人,会有更多人站在你这边。」
不必了,我要做的事,自己动手。
「嘿,来了、来了。」
谁来了?
「宣武侯世子王昌国,那个三年前偷走瑢瑢她爹文章、考上会元的人。」
通过会试后大家都是进士,殿试决定的只有一甲、二甲及三甲进士,有宣武侯拿银子运作一番,一甲是别想了,拿个二甲进士倒不难。
他在哪里当官?季珩在心里问。
「听说到现在还没派任,成天在京城到处晃。」都三年了还没派任,看来这人没啥本事,却心高志远。
二甲进士多数外派到外头州县当个七品县令,王昌国有亲爹相帮,选官应该更快,若不是非要留在京中,又得是个有名有实的好缺,肯定早选上官。
「他的棋艺不差,斗棋大赛时赢得五十面银牌,也解开棋局,可惜与前辈交手时输得有点凄惨,因此与玉牌失之交臂。」若非沉迷棋艺,有几分聪明的王昌国干么需要偷别人的文章?「哦,对了,他还有个很厉害的名号。」
什么名号?
「他号称京城棋公子。」
大名鼎鼎的棋公子竟是他?
京城有琴棋书画四大公子,过去不懂得藏拙的季珩,把其他三个名头都给摘下,唯独没碰棋艺这一块,不是他不碰,而是没时间碰,才让他人白占几年名头,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可见得自己那书公子、琴公子、画公子的名号,也不过是人捧人、吹捧出来的名声,只是未遇着真正的行家,只是年轻气盛。
鬼先生没问季珩打算怎么做,只见他酷酷的一张脸,笑出几分狐狸味儿,鬼先生想,这次交手,王昌国会有点惨。
「知秋先生请了。」王昌国拱手为礼。
「你是……」他偏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神略带不屑。
「在下是王昌国、宣武侯世子,二甲进士出身。」他抬起下巴,志得意满。
哼,一个名不副实的进士也值得拿来说嘴?
季珩轻轻一笑,问道:「听闻京城百姓称你为棋公子?」
这话让王昌国下巴抬得更高了,知道他的厉害就行,「没错,正是在下。」
他以为自己的笑有足够气势,能把人给压垮,没想到季珩却缓缓比出五根指头说:「既然如此,五百两。」
「什么?」
「想赢棋公子可不简单,既然是得多耗费心血的事儿,自然得有更大的好处。」
五百两……竟还成了对他的奉承?哪有这回事?谁晓得他得到那块玉牌是运气好,还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运作,念头一起,他联想起自己的会元文章,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可不是吗?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名副其实的人,多数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不晓得那张人皮面具底下的真实身分是谁?会不会是某个公侯之家的小少爷?
既然如此,他想到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的法子。
王昌国笑道:「行,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押五百两,你把玉牌也给押上,若是我赢了,玉牌归我。」
「你在开玩笑吗?一面玉牌可免缴棋高八斗的年费,不说多了,光一年就有三千两价值,你打算用五百两博我这三千两,未免太会算计了,宣武侯府果然是商人世家。」
季珩这一说,旁边立刻有人窃窃笑起。
京城人人都晓得,宣武侯能有今天的爵位,可不是因为他骁勇善战、用战功换来的,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个善于钻营的商人,靖国公看重他的经商手腕,特意延揽他,替军队筹米、筹粮、筹军饷,靖国公连连打下几场胜仗,将北方诸国收纳版图之后,皇帝才封王家这个爵位。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等,翻身之后,宣武侯为了自己的声名,还刻意将产业化明为暗,让属下去经营,自己再不碰商务,就为了不教旁人说嘴。
没想到季珩竟然当众赤裸裸地将王家的根底给刨出来,太不给面子了。
这爵位有名无实,侯爷才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儿子考上进士,还砸大钱到处找人脉,想尽办法要把儿子塞进户部。
宣武侯很懂自己的儿子,旁的不敢讲,但儿子对于经营之道颇有几分心得,若能进户部,肯定能发挥长才,得到重用,说不定入了皇帝的眼,列位三公可待。
宣武侯心大,王昌国心更大,他怎肯低头去当那七品县令,说不定爬一辈子也就爬到个五品小官,因此他宁可在京城到处晃,也不肯将就一个小官员。
眼看最近事情总算有点眉目,喜事临头,这才到棋高八斗显摆自己棋公子的名声,哪里料到会有人将王家的过去给刨出根来。
王昌国气得咬牙切齿,将怀里的银票通通掏出来,重重往桌子上一拍,道:「五千两,赌你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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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娇客 V第34章[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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