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惊着。」这话是在逞强,她自身知晓,其实真吓到了。
但除此之外还兴起别种情绪,一时间无法清楚描述,只觉他后来解释的话让她胸中发闷,即便那张俊庞浮满欢意,落入眸底也觉刺眼。
似乎要再多说几句才好,但她一向口拙寡言,想不出该说什么。
她懂的、会的就是杀人技,余下仅「贫乏」二字。
忽地,前头小厅门外传来唤声,她认得那嗓音,是昨晚抢上楼来护他的人。
「秋倌啊——秋倌你不会还睡着吧?早该醒了吧?」
闻声,她面前的男人立时扯来轻纱将她覆盖,悄声说:「是春老板,不碍事的,你就坐着别动,他立在外边也瞧不真,我去去就来。」
层层轻纱也染檀香,拢了她亦是一身好闻气味儿,邬落星并未应声,仅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就听到琴秋离开的脚步声。
徐缓步伐一直踏到门边,门被打开,候在外边的凤鸣春立时拉高声调——
「咱还以为你睡死了呢,一整天没见人影,连饭也不吃吗?哪,帮琴秋大爷端饭菜来啦,都是请灶房刚备好,且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别跟忠勇公府那伙人生气,别自个儿为难自个儿。」
「多谢春老板关照,我无事的。」琴秋语调带笑。「楼上的活儿我自行看着办,慢慢收拾就好,不会怠慢清晏馆的营生。」
「谁跟你计较什么营生不营生的?咱这是担心秋倌你会一时难受,把自个儿活生生给饿瘦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琴秋轻笑两声。「不会的,不会对自己不好,只要活着,总有好事发生,总会遇见有缘人,历经昨晚的事,识得有缘人,那也是……也是挺快活。」
「什么有缘人?啊——啊、啊!秋倌说的是平郡王和小国舅这两位吧?那是那是,当真是有缘人,还好咱们家怜冬公子拢得住这两位贵人,昨儿个全赖他们照看,只不过……唔……」突然吞吞吐吐。
「春老板有事便说,无妨的。」
「呃……呵呵,嘿嘿,也非什么大事,只是咱们受了平郡王和小国舅的恩惠,承了情就该还,他们两位今晚邀了海宁侯世子一同来访,特意点名要你与怜冬作陪。唔……咱知晓,你从来就厌烦那位痴肥的海宁侯世子,但如今这势头,咱们哪能不低头?所以秋倌啊,咱是想……你要不姿态放软些,咱们就别让那位世子爷难堪了,好不?」
四周先是陷进沉寂,尔后,琴秋清嗓浅浅扬动——
「我明白了。今晚会伺候好海宁侯世子,春老板无须忧心。」
「好、好,秋倌明白就好。那……那没事啦,你好好用膳,用完膳就精心准备一番,等着晚上接客。」
然后凤鸣春离开,思飞楼的主人回到内房,邬落星自个儿将轻纱扯下。
一整个大托盘摆满琼浆佳肴直接搁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你定然肚饿了吧?快吃。」琴秋半跪着布置一切,将一双银箸递来给她。
邬落星下意识接过那双筷子,朱唇张了张,没有出声。
为她倒好一杯香茗,琴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眉一挑,挠了挠额际温声道——
「若是内急了,角落那道小门过去就是解手盥洗的小室,你可随意使用。」
道完,他昂扬立起,转身就走。
邬落星见状气息陡炽,冲着他的背影终于问出口。「那你呢?你、你一整天未进食,不饿吗?不吃些吗?」
他半转过身对她勾唇浅笑,轻摇了摇头——
「时候已晚还是不吃为好,毕竟晚些便得接客,又不知会怎样折腾,吃了东西会很难受的。」唇角翘弧加深。「邬姑娘不是要报恩吗?为了不浪费食物,就帮我多吃些吧。」
【第三章 有美入梦来】
邬落星离开清晏馆时,并未跟思飞楼的主人道别。
她被他藏起,他替她疗伤,他喂她喝药,他把吃食全堆到她面前……邬落星记起自己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年少时她曾在雪地里拾回一只跌断腿且冻得奄奄一息的野犬,她替它治腿,将它的狗窝弄得又软又暖和,细心喂养。
她彷佛是那头野犬,是被他拾到的宠物,明明把他的地方搅得惨不忍睹,他还是欢喜,那清俊五官瞧不出一丝不耐烦,白晰面容没有惧色,却会对她露出腼腆淡赭。
被人当宠物豢养,于她而言是奢侈的幻想,她亦无力去宠谁养谁。
当年她救回了那条大黄狗,可某日她结束在瀑布底下的锻链,返回与师父、师妹同住的竹坞时,师父告诉她,大黄自个儿跑掉了,跑得不见踪影。
她没有去找大黄,许是内心隐约有了答案。
师妹体弱多病,狗毛易引起师妹哮喘,但偏偏断腿痊愈后的大黄总爱扑人。
她后来明白,凡事要有自知之明才好,不管是当一个人抑或是一条狗,不管命中出现什么样的岔道,永远要懂得退回原来的位置。
于是她把男人给的吃食认真吃掉,不发一语看着他梳洗打扮。
他像也不介意被她紧盯着看,几次目光在磨得发亮的大铜镜中交会,他还会对她浅浅牵唇,瞳心若水波荡漾。
他换上一袭尽显春日烂漫的彩衫,红黄紫白深深浅浅交叠,艳色腰带系出腰身优美的弧度,张扬无比的布面,松紧有致的剪裁,被他穿出自成一格的风流。
他将头发梳得又黑又亮,束成一大把垂荡在背,束发的缎带与腰带颜色相同,他特意让两条长长的艳红发带随乌丝飘下,与妆容相衬,俊逸更添丽色。
外头的天光染成一片霞锦,清晏馆内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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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魔星撩一生 V第九章[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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