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砰砰直跳,她急忙应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周围,附耳贴在门板上,仔细分辨着二人的对话。
「当初在汴州……恐怕情势危矣。」
「这也谢不到我头上,都是我娘的功劳。」
青梅越听越觉得不对,这年轻公子是京城口音,却在汴州跟卓氏见过面,指不定真有猫腻。
卓琏并不知外面有人守着,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瞿氏偶然救下的老先生,竟是齐鹤年的外祖父,想必他老人家拿到神仙酒时,便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恩似山峦、似汪洋,齐某一辈子都无法偿还。」齐鹤年眼神发亮,无比感慨。
卓琏哪敢居功?神仙酒本无治病救人之功效,充其量也只能止痛罢了,但这些话她已经说了数次,唇舌发干,这人却一直低笑不语,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琏娘嫁到桓家足有一年多了吧?」
「正是。」
卓琏没料想齐鹤年会问这个,她也不打算隐瞒,点头称是。
「怎么了?」
「你可有别的打算?譬如……再寻一个依靠?」似是察觉到此种举动有些唐突,他语带歉意地解释,「齐某只是问问,若不方便作答,琏娘也不必为难自己。」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卓琏笑了笑,「只是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妾身喜欢酿酒,无论是否改嫁,都会呆在酒肆中,将各种各样的美酒呈现于世人眼前。」
余光扫见女子明亮的双眸,齐鹤年心跳加速,他忙端起茶盏,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躲在门下的青梅察觉到屋里有动静,也不敢多留,飞快地跑回桓慎的房间,将刚才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男人脸色本就称不上好,这会儿更是黑如锅底,他手上迸起青筋,关节泛白,配上阴鸷的眼神,那副模样尤为瘆人。
「他问卓氏是否改嫁?」
青梅打了个激灵,不住点头。
桓慎胸膛中像是烧起了一把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给焚烧殆尽,那种突如其来的灼烧感比身上的伤势还要难忍百倍,他咬紧牙关,明白面前的丫鬟没甚大用,索性挥手赶人。
青梅如蒙大赦,贴着墙根儿退了出去。
天黑后,卓琏还得给桓慎换一回药,她虽心不甘情不愿,但都答应了桓母,总不好突然反悔。到了这种地步,她只希望青年能早日痊愈,省得时间耗得太久,再生出别的变故。
包扎伤口的白布提前用开水烫过,晒干后仔细收整好,避免灰尘落在上面,使伤势越发严重。
卓琏甫一推开门板,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棂边,面庞隐藏在阴影中,灯火昏暗,完全照不清他的神情。
夜晚本就静谧无声,除了自己的心跳外,卓琏听不见任何响动,仿佛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仅是幻影,是她臆想出来的画面。
「你伤势未愈,不能乱动,先躺下吧。」边说着,她边将铜盆放在矮凳上,还没等转过身子,就感觉到一阵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
不知何时,桓慎走到了她身边,面色黑沉,紧咬牙关,那副强忍怒意的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卓琏暗暗失笑,如今青年已经成了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二十出头的年纪,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又有谁敢招惹他?
桓慎没动,淡淡发问:「那位姓齐的客人,与你有何关系?」
「齐鹤年乃是药铺的东家,咱们酒肆的药材都是从他手中得来的,他品性极佳,是个不错的生意人。」
「品行极佳?」桓慎重复了一遍,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眸色更为阴沉。
卓琏屈指叩了叩铜盆,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催促道:「小叔,莫要耽搁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话罢,她四处打量着卧房,只觉得光线太暗,索性将油灯端到近前,放在身旁的木架上。
桓慎依言躺在被褥上,两手枕在脑后,一动不动。
「把衣裳脱了。」她再次说道。
桓慎嘴角紧抿,语气冰冷,「我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劳烦嫂嫂亲自将行之身上的衣衫解开。」
卓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斥道:「你别忘了规矩!」
「什么规矩?哪条规矩?大周朝的律文可没说不让亲人帮忙换药!既然你觉得姓齐的品行颇佳,而我卑鄙无耻,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卓琏没料到事情竟会牵扯到齐鹤年身上,一时间眉头皱得更紧,她不想跟桓慎争执,但年轻男子如同倔驴一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根本不讲理,就算她费尽口舌,依旧说不通。
「若你不配合的话,我去把娘叫来,除她以外,家里没有谁能弹压住你。」
「你去便是。」
桓慎嘴角一扬,俊美面庞上现出几分讥讽,仿佛在嘲笑卓琏的虚张声势。
打从成为酒坊掌柜那天起,卓琏就没受过这种气,偏生碰到了这种泼皮无赖,完全无从下手。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V 酒门财妻 下 V第九章[12.26]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