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雪莹自小呆在宫里,鲜少见到如此凶悍的男人,这会儿瑟瑟发抖,屈膝回答:「桓将军,奴婢们是陛下赏赐的宫女,日后会留在桓家,伺候着您。」
边说着,雪莹柔嫩的颊边浮起一抹绯红,看上去很是动人。
「滚出去!」
青梅雪莹俱是一愣。
床边的矮凳上放着瓷壶,桓慎拎起来,朝着两女脑袋砸去。
瓷器的碎裂声、女子的尖叫声同时在小院中回荡,卓琏坐不住了,按着婆婆的手臂,强自镇定道:「您先歇歇,我去看一眼。」
「那小子又犯了浑,你压不住他。」
「小叔受了伤,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您是长辈,若此刻去见了面,他心里更不舒坦。」
卓琏说服了桓母,起身匆匆往卧房赶去,甫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青梅雪莹,二人不住流着泪,衣衫湿了一片,地面上尽是碎瓷。
她抬起头,对上桓慎猩红的双眼,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她们粗手笨脚,把热水倒在我身上。」
卓琏半个字都不会相信,宫女的规矩可比外头的婆子强得多,怎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她弯下腰,将两女拉起来,再次开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此处,青梅刚好能将桓慎威胁的目光收入眼底,她浑身僵硬,颤声道:「诚如桓将军所言,都是奴婢们不好,怠慢了主子,还请夫人责罚。」
原以为伺候在年少有为的将军身畔,是旁人难求的好差事,哪想到此人就是个疯子,今天仅是用瓷盏警告一番,来日说不定就会动真格的了!
卓琏不愿强人所难,摆了摆手,让青梅雪莹二人退下,待她们走远后,这才转过身,望着倚靠在床头的男人,强压怒火道:「桓慎,你是对她们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你想多了,是这两个丫鬟粗心大意,我并没有针对的意思。」
卓琏怒极反笑,几步冲到他跟前,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不成?」
青年没有回答,沉默地将盖在身上的棉被掀开,腹部的白布已经被血水浸透,刺目极了。
女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嫂嫂,该换药了。」
比起照看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卓琏更爱酿酒,但她无法不顾桓慎的死活,只能步步退让。
卓琏没有选择,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桓慎伤重而死,只能强忍着那股在胸臆中乱窜的火气,弯腰低头,拿剪刀把被鲜血浸透的白布剪开,待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显露出来时,她脑仁似被浓浓血气冲了一下,下意识屏住气息。
「嫂嫂,钱太医说过,我并没有伤到脏器,不必担忧。」
青年语气平静,隐隐还透着几分虚弱,不像往日那般中气十足,显然受伤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卓琏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她仔细回忆着钱太医的吩咐,将放在木柜中的瓷瓶拿出来,细碎的粉末洒在伤口上,也不知能否止住血。
「为何不说话?你对我已经厌恶到了这种程度?」
桓慎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手上也不老实,攥住女人雪白的腕子,指腹轻轻捻了下。他早就知道卓氏生得好,杏眼桃腮,朱唇贝齿,五官精巧极了,现在他毫无阻隔地触碰着腕间细致的肌肤,那种感觉更加明显,彷如刚出锅的酥酪一般,绵软顺滑。
卓琏只觉得一阵麻痒陡然弥散开来,她浑身一震,好险没把瓷瓶扔在地上。
「桓慎!」
她沉声呵斥,以为这人察觉到自己的怒火后,孟浪的举动也会有所收敛,哪想到他厚颜到了极限,就算女子匀净双颊被气得绯红一片,他仍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腕拽到面前,那副架势,仿佛要亲吻般。
此刻卓琏真被骇到了,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喷洒在皮肤上的热气,让她不断颤抖,同时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桓慎抬头看着她,皮肉上的淡青血管离薄唇只有一指之距,卓琏挣扎不开,体内血气一股脑儿地往头上涌。
他突然笑了。
「琏琏。」
打从父母双双离世后,就再也没有谁这么唤过卓琏,脑海中久远的记忆让她不由怔愣住了。
她记得自己跟李小姐坐在教堂的台阶上,后者翻译了不少泰西的着作,有位姓萧的先生说过一句话——回忆往事使人非常愉快地感到衰老和悲哀。
卓琏倒没觉得有何悲哀之处,只是生出几分感慨罢了,她缓了片刻,才恢复如常。
「你先放开我。」
瞥见她微皱的眉头,桓慎气息一滞,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伤处仅洒了药粉,尚未包好,就算卓琏再想离开,也不能在此时丢下青年。
干净的白布一层一层绕过腹部,时不时会碰到伤口,但桓慎却如同没有感觉一样,神色不变,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女子,从那双灵活的双手,看到低垂的眉眼,来回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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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酒门财妻 下 V第七章[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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