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遥这边厢听他发狠,心中一跳。
她顾不得害羞,睁开了眼睛,脸上飞起红晕,轻轻在袖底握上了他的手。
她垂目柔声道:「夫君,我是玩笑话,夫君莫要当真。那话写得极好,锦心绣口,可惜我不得听一听乐伶演唱。夫君莫要因妾身一句玩笑,便与那些伶人生气。」
谢衡月握紧了她袖中的手,他只道她是相府千金,不事稼穑,亦不知民间疾苦,不曾想她亦心下慈悲,也通人情。
他心里一热道:「王妃如此贤明,倒显得王昏聩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手又攀上了她的肩膀,凑近了她,轻轻道:「王妃需得跟王一般,才能跟王相配。」
苏雪遥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
她望着两边的万顷金色稻浪,轻轻道:「郎君,这里天地开阔,远离尘,真想与王爷做一对平凡夫妻。便如这农人一般,男耕女织。若能永远这般就好了。」
谢衡月却笑了,他挨着她躺下来,捏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摸过去,放在手里捏捏又揉揉,待要放在口中,苏雪遥却吓得要缩回手来。
他只能遗憾地安抚她「莫慌莫慌,为夫不咬了。」苏雪遥微闭着眼睛,脸上热意就没有散去的时刻,只能随他。
谢衡月见她十指纤纤,莹白细嫩,指甲圆润光泽明亮,蔻丹明丽,十分可爱。有时候他也想使劲儿挑一点儿她的毛病出来,想让自己不要那般迷醉,然而却发现,他的娇妻竟是美玉无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谢衡月叹了口气道:「刚夸王妃贤明,你便又孩子话了。你可知道为什么历代都重农抑商?」
苏雪遥悄悄睁开眼睛望着他,轻轻摇摇头。
谢衡月放下她的手,道:「什么商人狡诈逐利,于民风无益处,又言民以食为天,耕作之民才是帝国根基。既对又不对。耕作十分劳苦。民以同样的辛苦劳作,行商比种田赚得多的多。是以朝廷,一定要对百姓加以疏导,以免百姓们荒废土地,皆去从商牟利。」
苏雪遥睁大了眼睛「如此,种田竟如此辛苦么?然我们苏家,乃是耕读世家,家中子弟达则兼济天下,穷则躬耕故里,父兄皆与我田园之乐,胜于在朝。」
谢衡月笑了起来「你可知道甘泉山庄这样的膏腴之地,为什么能落到你们苏家手里么?」
他成功地吸引到了娇妻的注意力,苏雪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他心里痒痒的,接着「你家那大宅不了,别人的命数压不住,即便觊觎,也不敢真个动手巧取豪夺。而甘泉山庄可不同。这百里沃土,拥京中名山,山中有甘泉,山顶还有温泉。这京畿之地,寸土寸金,你们家,又非勋贵,又如何能守得住这块土地?」
两世的苏雪遥皆有点不通庶务,让他这么一,不由愣住了。
前世这山庄败在她手里,是她的一桩心事,是以她才重生便要来看看这庄子。
苏雪遥支起一只胳膊,妃色的长袖上绣着淡雅的兰草纹样,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有点急切地问「夫君,那其中这是什么缘故呢?」
谢衡月被她的眼睛这么专注的一看,心中微痒,笑着「王妃想知道,先让王甜一甜罢。」
苏雪遥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她的脸颊微红,看了看四下。
只见碧空如洗,稻浪金黄,秋阳高照,王府卫兵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军容整肃,他们皆目不斜视。
苏雪遥便飞快地凑了上来,在谢衡月唇上轻轻一点,她正要迅疾地离开,谢衡月却嘴一张,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不等她着急,他已经将她压倒在厚厚的绒毯上。
苏雪遥只觉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照着,而他的目光却比阳光更为炽热,她白嫩的脸上红晕加深了。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似乎荡漾着一波明净的秋水,她羞涩地低声「王爷现在能了么?」
谢衡月只觉他的王妃那般可爱,这世上无人能及。
他心中一热,差一点要忘记他要什么。
这些天来,他只要靠近他的娇妻,便自动在丹田运转清心诀。他甚至不厚道地想,万了和尚武功那么高,搞不好也是这般修来的。
「夫君。」苏雪遥见他怔怔地望着她,那眼神比前世更炽热十倍,她不由也觉得脸颊发烧。
她轻轻唤他「夫君告诉妾身,这中间是什么缘故?这甘泉山庄很富庶么?为什么我听父兄抱怨,庄子虽大,但是进项少,有时候还需要家中倒贴钱。」
前世这陪嫁山庄便如此,到了她手上,境况就更糟糕了。她那时候只一心一意地跟谢衡月干架,账目什么的一塌糊涂,她也不想管,每次看到山庄来人就心烦。
然而最终山庄落到了谢清商手里,她后来在佛前苦思,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如今她很想弄清楚,甘泉山庄到底如何败在她手上的。
谢衡月见她似乎有些烦恼,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只觉触手之处,一片滑腻,犹如软玉。
他心中一荡,轻轻笑了「你的也没有错。甘泉山庄虽然土地富庶,但的确入不敷出。因为它养着学宫的三千学子,收入大半皆归了学宫。」
苏雪遥十分惊讶,这事情她第一次听。她知道天下三大学宫之一的汾阳书院便在他们甘泉山上,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学宫居然需要他们苏家供养。
想到汾阳书院,她不由想起了前世普善寺隔壁便囚着几位汾阳书院的士子,某一清晨他们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正在此时,谢衡月忽然放开她坐了起来,沉着嗓子道:「王妃莫怕。」
苏雪遥这才发现,那缓慢行驶的车子停了下来。车前的骏马一阵嘶鸣,车子竟向后退了几步,她急忙抓着谢衡月坐了起来,向外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金黄的稻浪一望无际,秋阳临近中午,热力十足。在田埂的尽头,远远出现了一条灰色的人流。那样多的人,却没有发出嘈杂声,他们行进着,只待片刻,便要跟王府众人狭路相遇了。
谢衡月一撩车帘,冷冷地问前面的王府侍卫头领袁腾义「不是派前哨在前面探路么?前方出现流民,为什么没人回报?」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山岗上,一个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孔的人在那里。他周围围着一圈儿精悍的男子,皆穿着破旧的百姓衣物,而身上却背着弓箭,腰间别着长剑,看起来身份十分可疑。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赫然倒着一个探路的王府侍卫,胸口中箭,已然没有了气息。
那戴斗笠的人冷笑两声,摸了摸他的肩胛,那日夜探宰辅府,在假山旁,被谢衡月的钢弹打中,他碎了两块骨头。他出生以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他暗恨之时,又忆起宰辅府月夜桂花树下,那绝色女娘的模样,心中又一热。他的声音有点低哑「记住了,一会儿那覆着轻纱的车驾中的女子,不要伤害,抓住了,蒙着眼睛带到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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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相府出甜妻 卷一 V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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