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巧妻 卷五 第八章

  黄玉竹不动弹,满眼瞧着易嶟,高大的身躯立在雪地里,像一尊雕塑。他干活干的身上发热,周身不断的冒着热气,前头衣襟也松开了几颗扣子,露着结实的胸膛。
  她眉眼含笑,低声说道:「你心疼我?」
  易嶟脸上一热,低低斥道:「大姑娘家,说的这是啥话!也不怕叫人听见了笑话。」
  黄玉竹那猫一样的眼睛微微吊起,她说道:「我才不怕呢,叫他们笑去!我说的都是实话,有啥可笑的?嶟哥,你说对不,你不心疼我吗?」
  易嶟真是叫她弄得没了法子,将扫把换了换手,半晌才说道:「你太野了,我就没见过性子像你这么野的姑娘。」
  黄玉竹上前了两步,轻轻拉着他的臂膀。易嶟下意识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出来,便就再不动了。
  她低声说道:「嶟哥,我不是不要脸的女人。礼义廉耻我都懂的,但我就是……就是中意你……」
  这最后一声,小的如同蚊子嗡嗡,但还是钻入了易嶟耳朵里。
  他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心里却像煮开了的锅,上下沸腾翻滚。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当面跟他说喜欢。
  秦春娇是只拿他当哥哥,赵秀茹粘着他那会儿也只晓得任性刁蛮的乱发小姐脾气。黄玉竹却像一只野猫子似的,时不时的伸爪子挠他一下,又时不时的来偎依着他,一时刁蛮一时温柔,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她又把心意摊开给他看了。
  而他呢?扪心自问,他并不讨厌黄玉竹,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想起她那双野性的眼睛,然后就会兴奋起来。
  然而也因此,每当见到她本人时,他也就更加尴尬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秦春娇从厨房端了水和饭出来,经过院子时,见到黄玉竹便将她叫了过去。
  院里的情形,她看在眼中,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过了年,就要替他到黄家说亲了?
  易嶟对黄玉竹显然是有些意思的,但他这个人实在是太闷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表示过。她也曾问过易峋,易峋含糊着,说易嶟以前是喜欢过谁的,但是没成也就罢了。
  易家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她是易嶟的嫂子了,也该好好照顾他。
  秦春娇将黄玉竹领到堂上,问她来做什么。
  黄玉竹便说是来交货的,原来近来天气寒冷,路上行人稀少,铺子生意清淡,又到了年底,索性就收了起来。但城里来买货的人还是很多,尤其冬季天气干燥,那些贵妇小姐们更加需要这些面膏了。
  她自己做了一些,又把一些单子给了黄玉竹,黄玉竹在家做好了,就给她拿了过来。另外,还带了些自家蒸的糕。
  她听着,将黄玉竹安顿在堂上,回房里梳洗了,又出来跟她说话,按瓶给她算工钱。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一阵车马响声,易嶟从外头进来,大声说道:「大哥,嫂子,京里来人了。」
  秦春娇微微一怔,以为是娘那边打发的人来,心里忖着怎么没有先捎个信儿,便问道:「是不是我娘家来的人?」
  易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大娘那边,说是,说是太子府里的人。」
  秦春娇呆了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找到下河村来。
  翰林府里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陈长青夫妇两个,想着年关将近,不愿节外生枝,再则也是思虑父亲在朝为官,不想他为了这些事情去得罪人。
  但她真是没有料到,苏婉然竟然会找上门来。
  她定了定神,问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易嶟摇头道:「不清楚,只来了一辆马车,和几个跟随的护卫。」
  秦春娇便说道:「请他们进来吧,听听他们说什么也好,免得被人拿住了把柄,倒先问我们一个不敬之罪。」说着,她正想出门,易嶟却抢先出门:「外头冷,嫂子在屋里等着吧,我去就好。」
  苏婉然坐在马车之中,怀里抱着一支黄铜镂雕五福捧寿手笼,她身上穿着一件银貂鼠皮裘,外头披着大红色昭君套,耳下挂着一幅琉璃耳珰,面上神色淡淡。
  她半眯着眼睛养神,等着回音。
  片刻功夫,只听外头吵起来,一人大声道:「我们娘娘来了,你们家主人竟然不亲自出来迎接,倒叫我们娘娘进去见她?!真是乡巴佬,一点礼数都不懂。」
  苏婉然没有睁眼,淡淡吩咐:「去问问,怎么回事。」
  她身旁的奶嬷嬷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
  片刻功夫,这奶嬷嬷又回来,低声说道:「娘娘,这户人家真不懂事,主人不亲自出来迎接,竟然打发了一个乡下粗汉出来,叫娘娘进去。」
  苏婉然听着,面上神色不改,理了理衣裳,说道:「这些乡下人,可不就是如此。也罢,本宫既然来了,也不在乎这些,就自己去见见她又何妨?」嘴里说着,便要下车。
  那奶嬷嬷无可奈何,只得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苏婉然才下了车,迎面一阵冷风夹着雪粒子便要往脖子里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抬眼望去,果然见一个乡下打扮的青年男子站在马车边上,眉眼之间还有几分恼怒。
  苏婉然连正眼也不看他,径自挪步向屋里走去。
  易嶟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气,他并不知道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是谁,好端端请她进门,还白挨了她手下人一顿嘲笑讽刺。
  但他也怕是哥嫂的什么贵客,没有多说什么,跟在后面也进了门。
  苏婉然踏进正堂大门,果然见秦春娇一身家常装束,站在堂上。一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不知是什么人。
  她目不斜视,直直落在秦春娇脸上。
  秦春娇也瞧着她,打量她今日这一身穿戴,果然也是华贵非常。
  她淡淡一笑,说道:「不知太子妃娘娘光临寒舍,有何事见教?」
  苏婉然扫了一眼这堂屋,她是见惯了雕梁画栋的人,自然觉得简陋寒酸。
  秦春娇就蜗居在这样的地方,果然配她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微微快活了些,淡淡说道:「本宫来了,连茶也不端来一盏。你离了相府,竟然连这些规矩也都忘了。」
  秦春娇听着,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抹灿若春花的笑意,她说道:「娘娘贵人,寒舍茶水简陋,想必娘娘也看不到眼里,就免了吧。」
  这倒是出乎苏婉然的意料,她重新打量着眼前这女子,见她面色自若,不卑不亢,竟敢直视着自己,和她当初在相府里做丫鬟时,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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