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自己找的,许嘉玄到底没好意思要回玉佩,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离开陈家。
前来看热闹的宾客见主角都走了,留下礼物纷纷告辞,都把许煞神那张黑着的脸记在脑海里。心想许陈两家就算结亲,这个表姑娘嫁过去恐怕也不好过。
在许嘉玄离开后,梓妤仍倚着美人靠,对着太阳看手中的玉佩,折射的光柔柔照在她精致面容上。
这是块上好的羊脂玉,正面刻有平顺二字,背面雕有青竹和雄鹰。而平顺二字要比别处纹路都显得有光泽,一看就是有人常常用手指摩挲所致。
她盯着玉佩来来回回地看,确定这绝对是许嘉玄常佩戴的。
常佩戴的东西一般来说都有特殊意义,他却给了她。
梓妤回想他离开前盯着玉佩欲言又止的样子,多多少少察觉到不对。
绿茵见她一直盯着新姑爷送的东西瞧,抿嘴直笑:「姑娘,您喜欢,奴婢给重新换个络子,您戴身上。」
「你见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有点生气?」梓妤理了理玉佩上蓝色的穗子,侧头问。
绿茵回忆说:「副使不是向来都是一张冷脸,不过刚才脸色更难看了是真的。」
「先收好吧。」
梓妤略一思索,把玉佩递过去。
方才讨论婚期的时候许嘉玄就怪怪的,看得出来他对成亲一事十分不满意,如果不满意,又怎么会给她送玉佩?
她觉得可能自己有所误会了。
前院的宾客已散,但后宅里还有陈家的几位亲戚,梓妤就被陈老夫人再喊过去作陪。
一阵见礼和寒暄后,梓妤坐到陈莹玉身边。
刚坐下,就被她往嘴里塞里块姜糖,说:「表姐一路过来,吃一块驱驱寒。」
梓妤含着糖,舌尖上是掺了些许辛辣味的甜,想起二舅母生意上的官司,装作不经意地说:「这几天你衣裳缝得怎么样?用的什么布,若不明儿起,我也跟着你凑热闹。」
说起女红,陈莹玉当即就皱起小脸,一双杏眸瞪得圆溜溜地:「可别提了,我这手拿剪子都要磨出茧来,好在是从铺子里拿的次缎子,不然剪坏那么些,我娘亲早让我收手。」
「一般不该拿粗布做的?」
陈莹玉歪着脑袋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还要在上面绣花,所以没拿粗布给我练手,左右有婆子再帮着修修补补。」
梓妤弯眼一笑:「那我明儿就到你去。」
她耳边就响起一阵笑声,陈莹玉朝她挤眉弄眼说:「表姐这就要给未来夫君做衣裳了吗?」
许嘉玄?
她想了想,落落大方地说:「嗯,是该给做一件。」上回她扯坏他官服来着。
赔一件应该的。
陈莹玉笑弯了眼,她家表姐还一点儿都不害臊,又跟她说过几天小姐妹要来恭贺她,商量起到时要怎么招待客人。
许嘉玄离开陈家,顶着寒风一刻不停赶回镇抚司,太子那头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楚,他拿上帐本又再进了宫。
不知是哪个好事的,已经把他在陈家所为告诉了明德帝,明德帝听过后心中有所不满,见他时冷着一张脸。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锦衣卫的能耐都用到耍奸和欺霸上头了!」
皇帝有气,许嘉玄只当是因为牵连太子的问责,跪在地上没有接话。明德帝见他在自己跟前鹌鹑似的不说话,拿话提点他:「日后成亲了,改改你这破性子。」
太子案件扯到他成亲和性格上,许嘉玄莫名奇妙,却只能应是,又请示皇帝对太子一事拿主意:「兵部主事已自尽在牢里,太子殿下一事再往下查,恐怕臣只能往东宫去了。」
哪知话落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应,抬头一看高坐上的皇帝神游似的,问道:「你说太子怎么了?」
许嘉玄:「……」他刚才不是禀报过了吗?
皇帝最终选择把事情压下去,让许嘉玄直接以那个兵部主事畏罪结案。前不久才理清户部贪墨一案,里头就牵着他另一个儿子,现在又要牵到储君身上,有人想耍什么花枪明德帝心里明镜似的。
许嘉玄心中早猜想到只要查不下去,就是这么个结果,神色淡然领命回镇抚司结案。
锦衣卫指挥使周锦成听到他回来又带人去抄家,是要了结刺杀的案子,嗤笑一声:「今日才去陈家下聘,转眼又去做这种要见血的事情,他倒是一点也不忌讳,真是煞星。」
周锦成身边的千户嘻嘻一笑:「他也够倒霉,居然和仇家结亲,恐怕以后得后宅不安,就是可惜了那个陈家表姑娘花容月貌的。」
「再可惜,你也没有他这福气。」周锦成警告地看他一眼。
他抓住了鲁兵的小辫子,在后头挑拨许陈两家,好不容易看到鲁兵皮开肉绽,以为陈首辅势必要再狠狠整治那煞神一把。哪里知道皇帝居然把陈家的表姑娘赐婚给许嘉玄,他要看的热闹没看到,心里这会还不爽得很。
最主要也是听闻陈家那个表姑娘貌美的事,这分明是便宜了那煞神!
那个千户被一瞪,当即低下头不敢再乱说。心里在想鲁兵吃一回暗亏,居然没找后账,估计是没能抓到他们这边动手的证据,暗暗又得意起来。
两人这头正说着话,周家的管事居然到衙门来了,手里拎着食盒,里面有烤鸭烧鸡一应荤菜,丰盛极了。
周锦成瞅着一愣,问那管事:「夫人让你送来的?」
管事眯着眼笑:「是的,夫人还让给送了您爱喝的烧刀子,如若老爷下午没公差,还能小酌一杯。」
「家里是有什么喜事?」
不然好端端做送那么丰盛的饭菜来做什么。
管事就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千户站在一边,听到什么铺子,入账,之后就模糊不清了。
周锦成闻言后拍着大腿哈哈哈地笑,喊上自己几个得力的手下一块喝酒吃肉,闹得班房里都是酒气。
许嘉玄从兵部主事家出来的时候,特意寻来的方景铄拉着他去吃饭,先埋怨起武安伯老夫人的事:「那疯婆子跑我家里来闹,还好陛下明断,让她大儿子丢了官爵。说起来还得恭喜你,你这是双喜临门,如今爵位落在你姨父身上,你姨母准高兴。」
涉及到林家的事情许嘉玄向来少提,转着酒杯淡淡道了声谢。
方景铄就想到他昨日气冲冲的样子,好奇地问:「你们婚期最后定在什么时候了?」
正想要喝洒的许嘉玄动作一顿,想起自己在梓妤身上吃的瘪,没作声。
方景铄见他不说话,疑惑地打量他,正好扫到他腰间今日居然少了样东西,遂又问:「你玉佩呢?」睡觉都不离身的。
许嘉玄手猛然一用劲,屋子里就响起咔嚓一声,方景铄指着他手里正淌酒的杯子说:「裂、裂了!」
这相似的画面让方景铄想起陈家那个怪力表姑娘。
——两人其实很相配!
都爱捏杯子。
日子紧临着年节,天气越发的冷,这几日更是下起小雨,丝丝缕缕笼罩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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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闲生活 卷一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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