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搬起身旁的红木盒子往前一推,又是磕头,大声道,「老奴求将军给我们家小姐做主,老奴要告将军夫人当初陷害我们小姐不成,再次派人上门行刺。」
「你血口喷人!」将军夫人一听老嬷嬷再不加遮掩,明明白白提出对她的指控,也有些慌了,「若说当日出了那等丑事,我承认处置不当,但是,你有何证据说我上门行刺,我一个内宅妇人,到哪里找得人手做这等事体!」
老嬷嬷还是那般,半句不应她的话,只看着将军,将军沉着脸点头,「我同你们候爷多年的交情,当日更是应了弟妹,好好养育月儿,本来她与烈儿两情相悦,结成连理,终生有靠,未曾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月儿是个好孩子,老嬷嬷有话尽管直说,只要有证据证明……证明内子做下错事,本将军觉不包庇。」
「谢将军深明大义,替我家小姐做主。」老嬷嬷再次磕头,然后伸手就去掀了那红木盒盖,又解了锁扣,打开四边木板,彻底露出里面那个圆乎乎的物事。
众人都是好奇,都想瞧瞧她能拿出什么证据,于是尽皆伸头去看,这一瞧却是大惊失色,原来那木盒子里放了一颗人头!
一颗完好无损的男子人头,因为盒子底下放了生石灰,那人头半点儿都未腐烂,眼睛甚至还瞪得溜圆,仿似临死之前很是气恨不甘。
将军和几个护卫亲兵看着还好,毕竟战场上,别的没有,就是死人最多,但是将军夫人,柔兰,并几个丫鬟,却是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尖叫不已。
将军被吵得耳朵嗡鸣,一巴掌拍在桌上,止了女子们的吵闹,然后就指了那人头说道,「这是什么人?」
老嬷嬷正瞧将军夫人狼狈,心里痛快,直接就道,「回将军,当日就是这人带着十几个军卒趁夜跳进赵家,持刀砍杀赵家众人,结果杀人不成反被诛杀,他们许是笃定赵家只是村野农人,没有反抗之力,甚至都不曾遮掩,行凶之时,身上还穿着轻甲,老奴带了这人头回来,就是要将军辨认一二。」
将军扫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儿子,就指了旁边的亲卫兵卒,「上前认一认。」
那兵卒应声上前,半晌脸色有些不好,回身低声说道,「将军,这是……曹猛!」
「你看准儿了?」将军双眼微眯,抓着椅子的手指已是泛白,先前虽然心里怀疑,但不自觉的还是会替妻子找借口,那毕竟是同他相处二十年的人,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是这般狠毒,但是如今证据就在眼前,他却是再也不能不信。
曹猛,舅兄曹直手下第一猛士,三年前因为强抢农人之女出了人命,被妻弟保下后,就去了军职,改为曹府护卫首领,没想到如今居然被人拎了头颅,放于石灰盒子里。至于他为何出现在那小村子,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那军卒躬身点头,「回将军,看准了,确实是曹猛,去年武六同他交手切磋,小的就在一旁观战。」
「退下!」将军冷冷看向脸色惨白的夫人,一字一句问道,「夫人,你还有何话说?」
将军夫人死命挺直了腰背,哆嗦着嘴唇说道,「将军……将军不要轻信这老奴才的挑拨,谁知道她是在何处找人杀了这人,拎了头颅来陷害妾身,杀人是犯国法的,杀人……」
「你也知道杀人是犯了国法,为何还要做下这等错事?」将军起身慢慢走向将军夫人,吓得她往椅子里死命躲着,「将……将军,你听妾身说,妾身是冤枉的。」
「你已经说得够多了,就因为听信了你的说辞,才害得我背了不忠不义的名头,害得月丫头流落在外,几经生死,你还有什么说的?」
将军说着话,抬手猛然就是几巴掌扇了下去,打的将军夫人犹如狂风中的秋叶,从椅子摔下来,那脸孔瞬时就青紫肿胀起来,嘴角也见了血迹。
她勉强从地上抬起头,刚过了眩晕,就瞧得眼前正好是那颗人头,吓得尖叫不已,跪在地上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不知这事啊,妾身没有派人去杀月丫头,妾身不知曹猛为何去杀人啊,将军,看在妾身跟你多年的情分上,你要相信妾身啊……」
柔兰也噗通跪下求情,「姑丈,姑丈,兰儿求你听听姑姑说话啊,姑姑是冤枉的,姑姑这么多年操持府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姑不会那般狠毒害人啊……」
她们姑侄两人这般一左一右抱着将军的大腿哭诉,各个泪人一般,特别是将军夫人,头发也散了,脸上通红的五指印子,肿得同猪头一般,怎么看着怎么可怜。
将军想着这么多年,他出征在外,她料理家事,养育孩子,还要挤出府里用度替他照拂那些病残兵卒,当真是从无怨言,着实不易。
这般想着,他那高举的手,就有些落不下去了。
将军夫人见此,又去拉扯一旁发愣的儿子,「儿啊,你快替娘说句公道话,娘平日待月儿那般好,怎么会派人去杀她,娘是冤枉的,你快替娘求求情啊。」
柔兰也道,「表哥,姑姑那么疼月姐姐,怎么可能派人杀月姐姐,你快帮姑姑求情啊,一定是有人借了姑姑的名头去做了这事,陷害姑姑……」
武烈脸色变换不定,狠狠闭了闭眼睛,到底扶了母亲起来,刚要说话,老嬷嬷却是又扔出一句,「当日武二趁乱掠了小姐上山,就同小姐说起过,是柔兰小姐告诉他,是小姐勾引了武大,出府之后,又因重病,小姐把武大弃之荒野而死,所以,武二才深恨小姐,欲杀小姐给武大报仇,老奴一直想问,柔兰小姐是如何得知我们小姐出府后之事?又是为何这般撺掇武二报仇」
柔兰脸色一僵,瞬时又重新哭泣起来,「武二为何连我也要陷害,我与月姐姐多年姐妹相称,我怎么会害她?」说完又去看武烈,盈盈泪眼,极是惹人怜惜,「表哥,兰儿没有,你要相信兰儿!」
武烈皱眉,替她擦了眼泪,低声说道,「武二许是被人误导,兰儿性子纯良,又同月儿相处极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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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卷五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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