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拿下将军没? 上 第二十七章

  直到禹佐退出去,江珝还坐在那,久久未动……
  归晚靠在床栏等了好久都不见江珝回来,困意渐浓,不知觉中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而感觉脸颊侧有气息拂来,她缓缓睁眼,只见一个黑影矗立面前将她淹没。
  她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认出是江珝。
  「你回来了?」归晚长舒了口气,揉着眼睛问道。
  江珝没应声,依旧盯盯地看着她。小姑娘衣襟半掩睡眼惺忪,扬起颀颈望着他,神态娇憨,妩媚到了骨子里。江珝望着她的眼神平和宁静,可怎都透着一股淡漠似的,看得归晚凉飕飕的,她坐起身子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珝还是不应声,她心头被燎了一下似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警惕道:「到底怎么了?和我父亲有关吗?」
  闻言,江珝终于动了。他放下挽起的帷帐,将二人隔开,声音平静如水地劝道:「没事,天晚了,你睡吧。」
  「那你呢?」隔着纱帷,她问。
  他望了她良久,瞧不出任何情绪,只闻恍若从云端缥缈而来声音,道了句「事务未毕,我去书房了。」说罢,他连挽留的机会也没给她,匆匆离开了……
  江珝这一走,便再没回来过。接下来的几天,他整日早出晚归,夜里留宿书房,再没踏入新房一步。
  归晚不解,那夜分开前还好好,他还告诉自己要她等他回来,可他真的回来的却如同换了一个人。成婚之初他也一样冷漠,可那种冷漠是表面上的,他不至于让她害怕,但现在这种,却让她望而生畏,他如同带着磁场一般,让她没法靠近。
  归晚不笨,江珝对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便是父亲——
  她想问,却无从开口,眼下这般敏感,许哪句不经意的话又会惹到他;等她想好如何开口,却发现他忙得自己连面都见不着了。
  归晚心下难安,不仅因为自己,更为父亲的处境。她还是得找他去谈谈……
  是日一早,她给老夫人请过安后,连早饭都未用便奔去了前院书房,就为把江珝堵住。可惜她还是玩了一步,下人告知,二公子天刚亮便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府衙了。
  归晚丧气,只得离开,然才一出门便和方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哎呦一声,归晚抬头,愣住了。
  是苏慕君——
  「大嫂没事吧。我这走得急,也没看看人,你没撞疼吧。」归晚去拉苏氏。
  「我就这么不禁碰了。」苏慕君笑了,举眸朝屋里瞧了眼。「二弟可在?」
  归晚也回首瞥了眼,笑应:「他一早便去府衙了。」
  「今儿又走得这么早。」苏慕君叹声。
  听这话,她好似并非第一次来了,归晚问道:「大嫂找他何事?」
  「不是我,是母亲。」 苏慕君莞尔,柔和道:「奉茶那日后二弟一直没去,这不是母亲让我来唤你们么。正好你在这,也省得我再往后院走一趟去了,咱走吧。」
  被婆婆召唤,去拜见是应该的,做儿媳的拒绝不了,但归晚还是迟疑了一下。「母亲是唤我们两人去,不若稍后等将军回来,我随他一同给母亲请安。」
  那日和江珝同去都被晾,自己去还不定什么状况呢,于是含笑又道:「况且母亲要修佛,别扰了她清净不是。」
  「听弟妹这话,是还在怨奉茶那日的事呢?」苏氏抿唇而笑,「那日的事确实谁也没想到,可咱做儿女的总得体谅不是,再说哪有媳妇一直不见婆婆的。母亲如何是她的事,咱做小辈的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苏慕君倒是一张好嘴,自个若是不去,便成了不孝了。归晚知道,她定然是躲不过了,如是也好,是神是鬼总得走一遭不是。
  「那便劳烦大嫂了。」归晚端然道,随着苏慕君去了……
  梅氏这回没有躲,一进门便瞧见她正在正堂里饮茶。
  印象里,她该是个面凶刁钻之人,不过见了才知,四十刚过的她容色姣好,身材纤秾合度,端庄娴雅,只是神色不免哀伤了些,趁着那身素白的衫裙,整个人如同寄留阳世的一缕幽魂似的。
  她身上无任何金银饰物,一根荆簪将发绾起,显得耳边那朵白色的绒花格外扎眼。
  归晚打量她这一身丧服似的装束,想也知道是为悼念夫君儿子。
  可人已经去了五年多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总是这般走不出,也不怪和府里人容不到一起。
  归晚施礼,梅氏淡然应了,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甚至未曾多瞧她一眼。
  梅氏端着茶盅,悠然吹着那依然消散的茶沫,不言一声。堂中静得尴尬,想到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婆婆,归晚恭敬道:「这些日子没来给母亲请安,请母亲见谅。」
  「玄笠师傅要的经抄完了吗?」梅氏呷了口茶,忽而问。
  归晚微怔,这话显然不是问自己的,身旁的苏氏应声:「昨晚便抄好,已送到佛前供着了。」
  梅氏点头,又问:「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抄经。」
  苏慕君沉思片刻,摇头。
  梅氏道:「你是不是在五真香加了龙涎?」
  这话问得苏慕君有点窘,赧颜应道:「母亲嗅出来了?」
  「不是我嗅出来了,是玄笠师傅。」梅氏瞥着苏慕君嗔道,「加什么不好,偏是龙涎,你以为贵的便是好的?这取自活物体内的香材,是能用来敬佛的吗,你这是对佛祖的亵渎!」
  梅氏声音极好听,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可凌厉起来,也叫人心颤。苏慕君连连认错,解释道:「二夫人道府上沉香没有了,我这也是心急,便取了它掺入。」
  「宁缺毋滥,你不懂吗?好端端的敬事偏就叫你毁了。别以为这佛台何物都上的去,有些东西,注定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往后这忌讳的,别往回带!」
  呵,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厉害。起初归晚害觉得梅氏不搭话是有意忽视自己而已,然这刻才明白,人家这是在含沙射影旁敲侧击啊。
  是她把自己叫来的,结果自己还成了那个被忌讳不该来的。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
  归晚宛然笑了,当没事人似的,热情道:「母亲是要沉香吗?我院里有,一会儿我便让下人给您送来,您还缺什么,我一并给您准备了。」
  瞧着她那殷勤劲儿,梅氏微诧。这姑娘是没听懂吗?蹙眉瞥了苏氏一眼,「嘭」地一声把茶盅扔在了桌子上,冷冰冰地甩了句:「不必,这不干不净的东西,可不敢要。」
  归晚又笑了。「瞧你说的,同样府上分配的东西,怎会不干不净了,这话让二婶母听到可要不高兴了。」
  梅氏彻底愣了。话说到这份上,但凡是个要脸的,也该明白何意绷不住了吧。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遂了她意,那归晚才是真傻。她无非是想瞧自己难堪。她是婆婆,若反驳,必落个初嫁新妇不敬长辈的名声。本来在府上自己便是孤立的,她谁也招惹不起,惹了梅氏,江珝那她也未必过得去;可若是不反驳,一脸的隐忍委屈,不是更顺了梅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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