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上限 卷二 第三十八章

  初宁听着他敲击出来的节奏声,心脏也跟着怦怦地跳,莫名地紧张和……心虚?
  可她为什么要心虚?
  「以后莫再对人那样了。」徐砚最后也只能轻轻一叹。
  她越长越姿容姝丽,一颦一笑,哪怕是眼尾轻轻一挑,都能流露出让男子动心的风情来。
  偏她不自知,对上亲近一些的人都笑容甜美。
  这种懵懂最能激发男人恶劣的占有欲。
  他是男人,比徐立轩更为年长的男人,怎么会不懂!
  初宁听着他是揭过此事的意思,正欢喜地看过去,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眸光深谙。可落在身上的目光又似带了温度,有种十分灼热的错觉。
  她瞳孔微微一缩,想起发热清醒的那天,就见过徐三叔这样不明的神色。
  初宁莫名地不敢与他直视,心尖颤了颤,忙垂下头,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子。
  徐砚目光一直贴在她身上,见她居然是害羞一样低头,心中一动,坐到她身边。
  「卿卿,若是回京,我们住到别处如何?」他伸手,把小姑娘腮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住到别处?」初宁对突如其来的安排吃惊,「您怎么能住到别处,老夫人怎么会允许?」
  「你不想住徐家不是?你现在和轩哥儿相处,是不是也觉得有压力?」
  可这不是她不想,徐三叔就不回家的道理啊。
  初宁抬起头,正好撞入他再温柔不过的眼眸中,那温柔似乎化作了水,要包裹着她,让她溺在其中。
  小姑娘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蜷缩,心里头有些乱。
  徐三叔是为了她。她确实和徐立轩相处有些压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总偷偷看她。
  他不说,她却能感受到的。
  因为他的这些举动,她才会紧张。
  少女时期,总是懵懵懂懂,但懵懵懂懂不代真的什么都不懂。
  只是她不愿意深想,她怕多想之后,自己就会再度疏离徐立轩了。
  所以徐三叔现在这样一提,是他看明白了什么,专程在为她考虑?还是单纯因为先前任家的事。
  不管是哪一样,初宁心里都是感激的,又像吃了蜜一样甜。这一瞬,她发现自己也很自私。
  她听到自己说:「我不想住徐家,也不想离开徐三叔。」说着还紧张地探手去拽住他的袍子,似乎怕他反悔了。
  徐砚在她忐忑中却是笑了,轻轻去握住她的手,手心里尽是细嫩柔滑,如绸缎一般的触感。
  徐砚神思就有一瞬的恍惚。
  他知道她抹手的是什么,擦脸的又是什么香膏,甚至连沐浴过后用来润体的都知道。这些都是他着人准备的,一日都不能断,每一样都是最上等的,甚至有些是银子都买不来的。
  小姑娘这么些年都在用着,说是金玉娇养着也不为过。
  如今她娇娇的长大了,又全心依赖自己。
  徐砚为她的依赖而悸动,甚至去想她的这些依赖中,或许还有别的?
  可他又不敢深入去想,他怕自己猜想得多,待她就越冲动。届时恐怕不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笑就能抑制自己对她的渴望。
  徐砚不动声色松开她的手,像平时一样摸摸她的发,说道:「我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卿卿。」
  初宁闻言又双颊滚烫。
  徐三叔这话……怎么郑重到像是在许诺,还那么温柔地看着她,无端让人觉得旖旎。
  可她很喜欢徐三叔这样和自己说话,总是将她放在心尖上,不管她是任性还是存着小心思,他都包容她。
  初宁就猛地再度抬头,朝他笑:「我知道的。」
  徐三叔一定不会丢下她。
  小姑娘双颊嫣红,似最妖冶的桃花,仰着头看他,明亮的眼眸里就只有一个他。
  徐砚呼吸都为之一窒,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叫他连手指都在发颤。他把手握成拳站起来,负在身后,神色淡淡地说:「早些歇了,徐三叔还有要事处理。」
  活了二十二年,竟是首回落荒而逃。
  次日,天倒是放晴了,云层却还压得低低的。偶尔有几束阳光破开乌云,不多时也会再度被涌动的云层吞没。
  徐砚为侄儿践行,特意在西湖边的酒家定了二楼雅间,窗户打开,湖景便能尽收眼底。
  入冬时节,西湖边的柳树显得萧瑟,未有夏日那种湖碧柳绿的清新,观景人却也有另一种体验。
  徐立轩远眺西湖,想到一句诗里的淡妆浓抹总相宜,视线便又挪到了一边的小姑娘身上。
  初宁今儿穿了件桃色小袄,素净的湖蓝马面裙,白皙的脸上未沾一点脂粉,清丽娇俏。可不正是应了那句诗?
  徐立轩不觉就有些看痴了。
  他目光灼灼,初宁察觉到,不动声色往徐砚身边挨了挨,伸手抓了把花生。
  「徐三叔,我给您剥花生。」
  徐砚侧头看看她,若有所思,抬手就在徐立轩身前的桌沿轻轻一敲:「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少年郎一个激灵回神,忙端了茶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已经收好了,下午就能先送到船上去。」
  「上回你送的信,家里应该是收到了,回信恐怕还在路上。我已经再写了一封,你带回家去,交给你祖母。」
  「是,侄儿记住了。」
  初宁听着两人说话,埋头和一堆花生做斗争,指尖慢慢地搓开红衣,一颗颗圆胖的豆儿就蹦跶到小碟子里。
  她本就肌肤白皙,十指更是水葱似的,被那红衣与豆儿一衬,竟是白得莹然。
  徐砚发现侄儿走神,顺着他视线一看,就落在小姑娘的手上。他眸光微微闪动,掌心一抬就压住她再要去拿花生的手。
  「不要剥了,一会得喊手疼,你吃菜吧。」说着也不再管她,而是朝徐立轩举杯:「来,沾沾唇,践行总该喝一点。」
  任氏在家中看得严,徐立轩并不常喝酒,也不擅长喝酒。
  长辈的好意不能推脱,一杯落肚,就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胃里也火辣辣的。
  少年郎咳嗽好几声,面上当即就显出酒意来。
  徐砚给他倒了水,让他缓缓,吃没两口菜,就又让他喝了一杯。
  徐立轩这下可一点再偷看小姑娘的心思都没有了。
  两杯酒实打实落肚,看什么都有种飘虚的感觉。
  初宁在吃菜的时候偷偷瞥了眼,正好撞到徐砚双眸淡淡地看过来,她忙低头,继续吃菜。
  怎么徐三叔喝了两杯酒,连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到最后,徐立轩也就只喝了那两杯,徐砚倒是一人喝光了整壶酒,仍旧目光清明。
  坐在轿子里走了一半的路,徐立轩才算清醒一些,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不过两杯酒,他居然就要趴倒了,是因为这酒比家里喝的度数更高一些?
  徐立轩在下轿子的时候,努力站好,被凉风又一吹,总算是行动如常了。
  他见到初宁居然也是在前院下轿子,三叔父正皱着眉头听一名护卫说什么。他靠前几步,听到护卫在说:「我们拦过了,那老太太太厉害,居然威胁着说不想姑娘名声尽毁,就少拦着。」
  「她这样说,小的们也就没有底,又见魏大老爷和魏三老爷在,两人好歹是官身。只好让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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