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太太|安抚女儿说:「并不是对我们来的,你也不要对外头乱说,知道吗?」
其实事后她有让人去婆母那里打探,却什么都没有探听到。
魏二姑娘点点头,神色有几分害怕地挤着娘亲手臂:「娘,在表妹离开后,我听到祖母骂她野种。」
一只手当即就紧紧捂住她的嘴,魏大太太心都要被她吓出来了。
「我的小祖宗,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听到了吗?什么都没有听到!」
娘亲紧张的神色让魏二姑娘更加害怕了,瑟缩着不断点头,魏大太太才放开手去搂住她,沉默了许久。
魏大老爷从无名居受挫回来,魏大太太忙把从家里还有女儿嘴里知道的话告诉他,魏大老爷怔然许久,终于一把摔了茶杯。
在满地狼藉中,他怒不可遏:「娘亲她究竟要做什么!把初宁喊来,又把人气走!她究竟知不知道那边可能时刻盯着我们,她怎么还能骂出那种话来!真是要魏家万劫不复了,她老人家心里那口气才能算消停!」
「老爷您消消气,母亲恐怕也是一时气极,糊涂了。您注意身体才是。」
妻子在边上柔声安抚,暴躁的魏大老爷颓然坐在椅子里,手也无力垂搭在扶手上。长叹道:「初宁住在无名居,分明是和那头有联系的,那处最早就是……」
话到一半又嘎然而止,触碰到秘事的重要点,魏大老爷没说下去,心里想着明儿他到衙门去见见徐砚。
起码他要见到初宁,才能安心。
下午初宁醒来后,发现徐砚又回了衙门,索性就在他屋里坐着看书,顺手把他的罗汉松剪了枝。
徐砚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昨儿才剪过的罗汉松秃了块,小姑娘还高兴地拉着他说:「徐三叔,您瞧,我修的好不好。探出来的太长了,没有这样齐整好看。」
徐砚忍住心疼,心不由衷地夸她:「我们卿卿还有这般手艺,不错,不错。」
「那我下回再给您院子里其它的修一修。」
徐砚嘴角一抽,恨不得收回之前的话。
可转念想想,只要她高兴,把她当祖宗供着都使得,也不过几盆花花草草。她要辣手摧草就摧吧,大不了再多买几盆。
到了晚上,徐砚把徐立轩也喊过来一起用饭。
徐立轩回到院子后,翻来覆去地想三叔父爱慕初宁的事有无可能,晚上再看到两人一切正常,三叔父表现顶多是宠溺过了些。他心头终于微宽,神色也轻松许多。
徐砚将一切看在眼里,反倒越发从容,该怎么宠小姑娘还怎么宠。给她夹了满满一碟子爱吃的菜,神色温柔地听她说话。
至于今儿她在魏家受了什么委屈,他只字没问。
小姑娘不是没主见的人,她愿意说的时候她就会说,他何必主动去揭她伤疤,再难过一回。
然而昨天才被吩咐卖房子的齐圳,今天又收到自家三爷的新令,房子先不卖了,但要翻新,还必须是年前。
这朝令夕改的速度,让他对自己的无所不能也要怀疑了。
次日,魏大老爷果然去衙门见徐砚。
徐砚正低头看图稿,眉眼低垂,鼻梁挺拔,英气不改。
魏大老爷感慨了下他的好相貌,与他寒暄一番,说明来意:「老人家上了年纪,有时就控制不住脾气,初宁生气也正常。但好歹是祖孙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生分。」
倒是真情实意。
徐砚考虑了会说:「本来我不该插手你们的家务事,但初宁如今依靠着我,我就势必是护着她到底。你们老太太也好,你是她舅舅也好,我都丑话说在前。」
「我徐砚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靠的是家族庇佑,兄长的势。说起来不耻,但要对付现在的魏家也绰绰有余,小姑娘有我在,就没有被人欺负的理由!」
一番话气势压人,魏大老爷听得直张嘴,眼皮跳了又跳。
怎么有种其实徐砚才是宋初宁最亲近的人的错觉。
魏家到底不占理在先,魏大老爷为自己身为小姑娘的长辈而汗颜,即便知道母亲不对,也没敢到老人跟前为小姑娘据理力争一回。
魏大老爷叹息,讷讷道:「徐大人说得是。」
初宁还是十分明事理的人,下午徐砚回府说她舅舅想见见她,她考虑了一会,欣快地应好。
徐砚怜爱地摸摸她的发,让魏大老爷直接进府,就在小姑娘的院子里用饭。
他给面子作陪,用过饭后,找了个借口就坐到院子喝茶,顺带处理从衙门里带回来的公文。
初宁规矩地坐在椅子里,侧头看到徐砚正在院中拨算盘。他让人抬了个桌案,拿来算盘,就着案上一盏明烛噼里啪啦地算起帐来。
算盘珠子清脆的声音无端让她安心,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她才安心。
小姑娘眸光闪闪,璀璨明亮,眼中就只得一个背影挺拔如松的男子。魏大老爷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看得专注,唇角还不自觉扬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魏大老爷手一下握紧扶手。外甥女看徐三爷的神色……让他心里有种极微妙的诡异感。
「咳咳,初宁。」他清咳一声,决定单刀直入,「你外祖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舅舅也不清楚她老人家喊你到家中是做什么的,但若知道你会受委屈,舅舅一定不会让你过去的。」
他说的不是假话,初宁也能分辩,轻声说:「我知道的,我只想问舅舅,外祖母为什么要说我娘亲是白眼狼。」
魏大老爷一窒,眸光闪烁不断:「那是你外祖母的气话。」
小姑娘就抿唇,低头‘哦’了一声。
一点也不相信这敷衍她的话。
「初宁,你不要管你外祖母说什么,魏家还有我。往后你外祖母再为难你,你就告诉我。」
「舅舅……我娘亲不是祖母的嫡长女吗,她是因为我娘亲久久不孕,就往爹爹身边塞其它女人吗,还是我娘亲的嫡亲妹妹。舅舅,我想不通。」
魏大老闻言大骇!
她怎么会知道当年这些事的。
汐楠在边上听着,把头垂得低了些。昨晚姑娘问她,她也气老太太所为,把知道的就都说了。
初宁不管他的吃惊,继续说道:「我想不通。如果外祖母真为我娘亲好,只会劝我娘亲纳妾,把妾生的孩子养到名下。一个妾,才威胁不到无孕主母的地位,外祖母身为主母,难道不清楚这些道理吗。外祖母这是偏心到,要姨母来替代娘亲的主母地位吗?」
即便她娘亲身体不好,也没有早早就安排,按着年岁推算,那个时候她娘亲不过二十出头。
嫁给爹爹才几年,她外祖母就开始要安排另外一个女儿进宋家。
她想不明白,为人母的,怎么可以偏心到这样!
最终,魏大老爷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尽是些安抚她的话。
把人送走后,初宁气哼哼站在徐砚桌案前:「都把我当小孩子哄!」
徐砚抬头,见到小姑娘瞪圆了杏眼,委屈得直噘嘴。
他就拿镇纸压住帐本,把人拉到跟前,把长凳子分她一半:「怎么哄你了,要是不中听的,就不听了。下回也不叫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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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上限 卷二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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