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贵不可言 卷四 第三章

  时砚身上的痘还没结痂,身体还有些发热,一直睡着,他醒来后,听说了傅慎时和殷红豆得出的结果,迷茫了一阵之后抬起袖子,捂在眼睛上,呜咽了好一会儿,随后抱着被子去了空余的厢房里继续睡大觉。
  殷红豆心情太好,亲自去烧水泡茶,傅慎时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多烧一些,我要沐浴。」
  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泡在水里清洗过了。
  殷红豆冲他比了个手势,便往厨房跑去了。
  傅慎时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从没见过她的手势……但是他大概明白,应该是「好」的意思。
  今天的殷红豆不辞辛苦,煮了五桶水,因为提不动一整桶,都是半桶半桶的往净房提,然后又打冷水冲进去,来来回回数次,才差不多倒满了浴桶。
  殷红豆回到上房的时候,腰酸背痛,她道:「水放好了,」
  傅慎时还在喝她泡的茶,就问她:「你去倒的?」
  殷红豆这才把裙子上的结给打开,道:「又没有别人了,累不着,我推你过去。」
  傅慎时点了点头,殷红豆驾轻就熟地替他找了干净舒适的衣裳,推着他去了浴房。
  浴房里,傅慎时专用的浴桶不高,浴桶的两侧,还有固定在地砖上的两条铁杠,供他扶用。
  看起来,傅慎时似乎能够自己洗漱。
  但平时都是时砚伺候傅慎时沐浴,殷红豆也不知道傅慎时需不需要别的帮助,便道:「我……就在门外等你。」
  傅慎时点了点头,脸颊有可疑的红色,他声音低低地道:「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殷红豆转身出去,把门给带上了,她就坐在门外,听着里边的动静,一会子听见了轮椅滑动的声音,一会听到了水被搅动的声音,接着就是拧帕子……
  她捂着耳朵走开了。
  再听下去,她以为有窥探之嫌。
  殷红豆在廊下坐了两刻钟,才听到傅慎时喊她。
  她站在门外,道:「怎么了?」
  「把时砚叫来。」
  「……好。」
  殷红豆去叫了时砚过来,时砚进去了半刻钟,傅慎时就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坐在轮椅上,从浴房里出来,但他的头发没解开,看样子还没洗。
  时砚整个人都很无精打采。
  殷红豆便道:「时砚,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傅慎时最艰难的事就是沐浴,眼下他也沐浴过了,时砚便放心地去睡了。
  殷红豆推着傅慎时进房,扶着他坐上罗汉床,她解开他的头发,道:「我去打水,给你洗头发。」
  傅慎时点了点头,躺在了罗汉床上,脑袋半出于床沿,长发垂落。
  殷红豆打了温水进屋,拿了个小杌子垫着,温柔认真地给他洗头发。
  傅慎时的头发很硬很黑,但是不太粗,便不显得乱,他饮食向来清淡,便也从未油头粉面。
  他舒舒服服地闭上眼。
  殷红豆动作轻柔地给他洗了两遍,还给他擦到半干,才道:「好了。」
  傅慎时撑着身子坐起来。
  殷红豆倒了脏水,就拿梳子给他梳头发。
  傅慎时抬头望着殷红豆一丝不苟的模样,捉住她的手腕子,笑了。
  殷红豆捏着梳子,问他:「你做什么?」
  傅慎时眼眸微敛,含着笑意,道:「我取过字的。」
  「取字?谁给你取的?」
  男子弱冠之年才取表字,女子则是及笄才取字。
  傅慎时道:「我的老师给我取的,当年他在侯府做西席,最是喜欢我,只给我一个人取了字,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用上,就坠马了。」
  先生只会给十分优异的学生取字,也是老师对弟子表达肯定和喜爱的方式。
  傅慎时又道:「我很喜欢老师给我取的字。」
  殷红豆问他:「字叫什么?」
  「谨光。」
  「好听啊。」
  殷红豆咂摸起来,傅慎时的名和字都好听。
  傅慎时拉着她坐下,道:「我给你也取字。」
  殷红豆嗔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男人给女人取字是什么意思吗?」
  傅慎时捏着她的手直笑,问她:「要不要我取?」
  殷红豆挑了挑秀眉,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格外灵动妩媚,一时没答话。
  殷红豆心里知道男人给女人取字是什么意思。
  她开心归开心,到底还是了解自己,便道:「说起来,‘红豆’这个名字,还是原先二夫人随便取的,原是当小名叫的。你就别给我取小字了,给我取个名儿,等我归了良籍,听着也体面。」
  主仆一场,请傅慎时取个名,意义就与取字不同了。
  傅慎时略加思索,便揽着她的肩膀,道:「叫知水,你觉得好不好?」
  殷红豆念了好几遍,道:「知水……也好听。」
  而且谨光……知水……听起来很般配。
  傅慎时笑道:「那你就是喜欢了?」
  殷红豆道:「喜欢啊。可有什么典故没有?」
  傅慎时摇头,道:「没有典故。」
  殷红豆略表惊讶,道:「不是出自什么典故啊?我还以为会很有内涵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慎时轻笑道:「你觉得呢?」
  殷红豆随便说了两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水有很多含义啊,上善若水、共饮长江水……和水有关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傅慎时紧紧地拉着殷红豆的手,对上她的双眼,郑重而严肃地道:「水是世上最妙的东西,平淡无味,缺之不可。」
  殷红豆抿唇笑着。
  她也反握着他的手,敛了笑容,道:「你既好了,要不要去告诉三爷和夫人?」
  傅慎时面色冷淡两分,道:「先不说,我还未痊愈,他们轻易不会信。」他将她揽进怀里,道:「若他们信了,又多了人来打搅我们,让我再松快几天。」
  殷红豆的欣喜也淡了两分,等傅慎时能出去了,她就要去户部改籍,以后就没有理由待在长兴侯府了。
  她要见他,便只能在外面与他相见。
  傅慎时紧紧的抱了殷红豆一会儿,先开了口,道:「我父母亲如今这样,恐怕一时半刻没有功夫去逼我做什么,红豆,我一日不娶旁人,你就一日留在我身边,倘或我有食言的一日,你再走,我绝不留你。好不好?」
  历经生死,他也看清了殷红豆的心,长兴侯府尚没有一个人能待他这般,他若再为了一己私欲伤害她,便对不住她这样厚重的爱。
  况且……傅慎时愈发知道自己有多爱重殷红豆,若她真有一日以死相逼,他根本就舍不得她吃苦头,倒不如先珍惜眼前的快活时候,若以后秦氏再施压于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长兴侯府元气大伤,傅慎时与之抗衡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殷红豆点头,道:「我从前就是这么说的……我也想清楚了,我既是自由身,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往后便不惧虚名,只你不与别人有所纠缠,我也与你同心。」
  等她恢复了良籍,性命不用再被别人捏在手里,和傅慎时在一起,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正大光明的恋爱,至于旁人的眼光,她也不大想去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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