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贵不可言 卷四 第二章

  殷红豆道:「不必这样谨慎,最毒的是就是痘浆,你都取了痘浆给我,难道还怕我看你一眼就能染上了?」
  傅慎时手指上和额头上都出了痘,他不愿叫她瞧见,执拗道:「你不走,我就不取。」
  殷红豆道:「好吧好吧,那我退开了。」
  她躲开一步,就在窗户侧面,他一开窗,她就能看见他。
  傅慎时最知道她的小心思,就道:「你还不走?」
  殷红豆只好退得老远,大喊道:「我真的走啦。」
  她等了半天,都不见傅慎时,她便跑过去问:「怎么了?」
  殷红豆话音刚落,门开了,傅慎时用帕子包着一个棉花团,丢在门口,很快他又关了门,没见她。
  殷红豆气呼呼地捡了帕子里的棉花团,回房里接痘去了,她在手背上割了小口子,再将棉花上染了一丁点痘浆的棉花涂抹在伤口上,等着发痘。
  殷红豆第二天就发疹子了,她兴冲冲地跑去同傅慎时说。
  傅慎时拧眉道:「发这么快?」
  殷红豆庆幸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第二天就发了。」
  傅慎时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傅慎时到底只是在信上看胡御医说过,也没有亲眼见过到底行不行,他紧张得很,嘱咐她小心,饮食尽量清淡,否则痘发得严重,很难受。
  殷红豆说她还好,没有发热,也还没觉得痒,她又问他: 「是怎么样的难受?」
  傅慎时没说话,她的症状应当比他轻,那他的症状,就不必告诉她。
  殷红豆出疹子快,发痘也快,她手臂和下巴连接脖子处的地方,最先出痘,身上略有几颗,微痒,倒也能忍。
  最初的几天她身体略发热,在房里歇了两天,一日三餐吃外边送来的东西度日,后来痘成了脓疱,很是难受,好在脓疱不多,算不上十分痛苦。
  期间她偶尔去傅慎时窗前找他说话,傅六很不舒服,知道她没大事,便不大与她说话。
  殷红豆因身体不适,很是烦躁,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一日只去问几次他的状况,便也不常去打扰。
  两人就这样相处着,殷红豆身上的脓疱开始结痂了,也就说明接痘成功了!
  殷红豆欢欢喜喜地跑过去告诉傅慎时,她结痂了,厚痂慢慢会脱落,她可以进去照顾他了。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
  殷红豆着急地拍打着窗户,道:「我接成了,不会再得病了,我能进去照顾你了。」
  傅慎时没有回应。
  殷红豆急得直哭,捶着窗户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回话?」
  算算日子,傅慎时发病也有十多日了……这些日他不怎么说话,总是时砚出来取食盒,也不知他难受成什么样了,是不是生不如死,又或者现在已经……
  殷红豆不敢想,她颓然地坐在凳子上,茫然地张着嘴,目光空空的,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她双手推着窗户,却没有再拍打窗户的勇气。
  她不知道,窗户后面是不是她不敢想的答案。
  正在此时,上房的门栓发出响声了。
  殷红豆缓缓回神,抬着发软的脚走过去,敲了下门,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问道:「……时砚,是你吗?」
  「是我。」
  仅仅两个字,殷红豆再度泪流满面,她重重地踢了一下门,道:「要死了你!半天不说话。」
  傅慎时低声道:「我刚换衣服去了。」
  殷红豆皱巴着脸,换不换衣服有什么要紧,她气愤地捶了捶门,道:「开门开门!」
  傅慎时没急着开门,许是近乡情怯,他的手放在门栓上,迟疑着道:「红豆……我也结痂了。」
  殷红豆:???
  她险些要跳起来,高声呼道:「什么?结痂了?」
  天花的出的痘成脓疱之后,有痛感,周围红晕也会加深,这时候体温还会再次升高,称「化脓热」,基本上大部分人都熬不过这个阶段,而且这个阶段是十分痛苦的,傅慎时却好似没有那么难受,还结痂了。
  傅慎时「嗯」了一声,道:「结痂了,时砚的痘好像也干瘪了。」
  殷红豆瞪大了眼:「这么快就干缩了?他没难受死吗?」
  傅慎时道:「没有,好像也要结痂了。」
  殷红豆整个人都僵住了,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天花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症状比天花要轻得多,她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时砚最初好像只是身体略有些发热,没有寒战、浑身酸疼,也没有像你之前那样咽痛对吗?」
  傅慎时应了一声,道:「是的,我还以为他病得不重。」
  殷红豆双手抠在门上,抽抽搭搭地道:「不是天花!你最初头疼、咽痛,是不是夜里着凉才发烧了?」
  傅慎时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的,我夜里睡时,没有盖被子,早起就出疹子发烧了,忽冷忽热的,浑身都难受。」
  这根本不是天花引起的高热、寒战,而是普通风寒撞上了牛痘,所以才被大夫误诊了。
  殷红豆欣喜若狂,她不知道这时候怎么表达的她的心情,但她心里仿佛有一片空旷的草地,有个小人儿尽情地在草地上奔跑,她的脑子异常的兴奋,她哈哈哈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又哭了。
  傅慎时动了一下门栓,他道:「我要开门了。」
  殷红豆紧紧地拉着门,道:「别!你等会儿。」
  她拿帕子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面容,才道:「你开吧!」
  傅慎时开了门,他头发重新束起来,平整地贴在头上,面容清瘦冷峻,他穿了簇新的银色束腰长袍,袍子上还有暗纹在日光下浮动,流光溢彩,衬得他贵气十足。
  殷红豆与傅慎时对视着。
  他双手交握,狭长的双目如钩月,笑吟吟地望着她,尽管他眼下结了一个痂,也丝毫不影响他容颜的精致。
  殷红豆鼓着嘴,抬眼往天上看,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眨了眨眼,便拉起傅慎时的手臂,撸开他的袖子,仔细检查,果然大部分出痘的地方都接痂了。
  殷红豆的手冰冰凉凉的。
  傅慎时反手抓住她出冷汗的手,从怀里摸出帕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道:「这么热的天,怎么手还这么凉。」
  殷红豆俯身去搂着他的脖子,傅慎时将她纤腰一揽,搂在怀里,她整个人都坐在他身上,登时红了脸。
  傅慎时与她耳鬓厮磨,捧着她的脸亲吻。
  殷红豆回吻着他,随即闻到了什么味道,就清醒了,推开他,起身往屋子里一看,堆了几个的食盒。
  昨儿晚上起,上房里的食盒碗筷就没有拿出去扔掉,现在天气热,屋子里都有点儿味道了。
  殷红豆朝外边儿呼了一大口气,道:「我先把房间清理一下。」
  傅慎时轻咳两声,面颊微红道:「……好。」
  殷红豆推着傅慎时往里去,把裙子打了个结,利索地收拾起屋子。
  她以前不大喜欢做洒扫等事,今儿却觉得十分有干劲,收拾了小半个时辰,开了窗户通风,她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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