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也大笑点头,他对奇淫巧技很是感兴趣,便忍不住又问殷红豆:「不知姑娘说的另一种法子,是什么效果?」
殷红豆答道:「是紫色的字,不过造法有些复杂,眼下不便展示。」
汪先生心道此等秘法,殷红豆肯说一种已是极为信任他,第二种不肯说也是人之常情,便未再多问。他又与傅慎时商量起其他细节。
防伪之事已定,旁的事便容易多了,汪先生也有信心能处理好。
殷红豆耳朵一直竖着,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却没有提到她所想之事,便巴巴地看着傅慎时。
傅慎时又问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汪先生一笑,傅六爷对这丫鬟倒是宠爱的很,不过就冲这丫鬟知道密写水这一点,便值得宠爱。
殷红豆垂首弱声道:「来快钱到底是有损阴德之事,需定些规矩才是。」
傅慎时望着她,道:「你说。」
汪先生也笑看殷红豆。
她道:「既是以买彩和马吊为主营,那么其余赌法则在朝廷的律法之下还要再低一层,上有封顶。二则不许十六岁以下的人进去,十六岁以下,尚未成家立业,若耽溺于此,倒是耽误了年轻人举业之事,于社稷有损。三则只收现银,抵押之物,一律不收。」
谁知道那些人拿什么抵押,开赌坊总不能还替人家养儿养女养老婆吧!
傅慎时与汪先生相视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殷红豆。
殷红豆被两道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傅慎时手指笃笃地敲打在桌面,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量过,不过只是细枝末节,便并未与先生所言——我想先生必然也与我主仆心中所想一致吧?」
汪先生连连点头,道:「自然如此。」他敛了笑色,道:「世道艰难,公子与姑娘仍心存善念,倒是难得。」
他这些年游走四方,见过多少人心险恶之事,所以傅慎时与殷红豆所作所为,在他眼里还算有良知的。
殷红豆低头不语,她还另有打算,不过时机未到,不便多说,且先从秦氏手里保住命再说。
聊到此处,差不多也定下了七七八八。
时候不早了,傅慎时便叫时砚出去传膳,他继续汪先生道:「此外我还打算开几家铺子打点,到时候也要劳烦先生。」
正合汪先生心意,开赌坊终究只是一时之举,要做长远打算,则还需要另有生意,而且做生意也不是长久的,这只能是锦上添花之事。
所幸二人彼此心照不宣,三言两语便交流完了。
饭罢,两人分别前,傅慎时忽叫住汪先生问:「汪先生曾在滇南谋生多年,请问您可知道什么是沙甸货吗?」
汪先生略加思索,摇摇头道:「从未听说过。」
殷红豆一哆嗦:「……」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连汪先生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没有听说过沙甸货,殷红豆又如何得知?
傅慎时和她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得不合理怀疑,这根本就是那死丫头随口编造的!
他深深地看了殷红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嘱咐了汪先生带一句话给六皇子,请其替他隐瞒身份,勿要外传此事,便一路坐车回了长兴侯府。
直到回了重霄院,傅慎时在上房里歇息,才叫了殷红豆到他跟前,手里一边抓着鞭子,一边抬眼淡淡地瞧着她问道:「到底什么是沙甸货?」
殷红豆噘着嘴,道:「就是贵重的意思嘛……」
傅慎时一鞭子甩在地上,啪得一声亮响,吓得殷红豆一跳,巴巴地瞧着他,揪着裙子,想哭不敢哭。
他却指了指旁边的绣敦,面色淡然道:「坐。」
「……」
果然喜怒无常。
殷红豆坐在绣敦上,就在傅慎时的脚边,仰着娇俏的小脸,抬头看着他。
傅慎时挑眉问她:「那是骂人的话?」
毕竟「滚犊子」可是殷红豆教他的呢,还说有什么缓解伤痛的作用,简直瞎胡扯。
殷红豆硬着头皮摇摇头,她当时说那个话,的确没有侮辱他的意思啊啊啊!但是傅慎时的记性怎么那么好,几个月过去了,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人的脑子是这么长的嘛!
殷红豆定定地看向傅慎时,他也直勾勾地看着看她。
她的下巴忽然被傅慎时伸手抬起来了,他的食指在她下巴和脖子的交界处,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像是安抚和逗弄一只小猫儿。他冰凉的指头在她温热的喉咙处抚来抚去,弄得她脖颈、耳朵甚至是后背都又酥又痒的,闹得她整张脸都红透了,脸颊登时娇艳如三月桃花。
殷红豆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傅慎时生得太好看了,跟他独处的时候,简直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容貌,当跟他又有这样暧昧的肌肤接触之时,根本没有办法平心静气不去想别的旖旎之事。
傅慎时的眼眸如古井无波,十分淡定。所以她有点儿分不清,他这到底是故意调戏,还是发怒的前兆。
还不等殷红豆想清楚,傅慎时的脸突然凑到她眼前,几乎要跟她鼻尖碰鼻尖,他的长睫毛似乎要扫过她的脸颊,就听得他在她耳畔,用低沉微哑的声音吐着温热的气息,道:「我不管你到重霄院来之前说了什么,但是从今以后你胆敢不忠,红豆……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他尾音陡然变冷,殷红豆顿时从低吟缭绕的温柔声音中清醒过来,忙不迭道:「奴婢发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六爷!」
即便傅慎时不这么说,殷红豆待在他身边一日,便会忠于他一日。
她一定会助他到摆脱所有桎梏的那一日。
傅慎时松开殷红豆,又靠在轮椅上,两手交握着,道:「你去库房瞧瞧,现银还有多少,过几日再约见汪先生,则要筹备明面上开铺事宜,得花银子才行。」他又分吩咐时砚:「你也去帮忙。」
殷红豆点一点头,领了库房的钥匙立刻去了。自她进院之后入库的东西她都清楚,不过傅慎时的银子她还没摸过呢。
她与时砚二人在库房里将箱子里的银票和银子都数了一遍,一共有八千二百多两。
殷红豆大吃一惊,傅慎时还是很有钱的嘛!赏她的银子简直九牛一毛。
不过这些银子若是要用来做几桩生意,还是有些吃力的。
殷红豆和时砚将银子抬去了上房,禀了傅慎时。
傅慎时虽未做过生意,但是对京城地段之类还是比殷红豆熟悉很多,他略一估算,便道:「除去赌坊,至多盘下两三个铺子。」
殷红豆道:「这也够了,六爷不过图个出门的由头,不叫人起疑心,两三个足矣。」
傅慎时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也想好了再见汪先生要谈哪些事。
是夜,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月光下,屋檐渐渐铺上了白白的一层棉絮,清冷孤寂。
殷红豆穿着厚厚的中袄,换了暖和的手炉进书房,递给傅慎时,道:「六爷还不去歇息吗?天儿冷了,早些进被子才好。」
她知道傅慎时的腿是什么病症了,最受不得冻,天儿一冷就发硬,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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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贵不可言 卷二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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