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蜜方 下 第十三章

  做丈夫的虽然愚笨,好在还肯听劝。经过杨氏一番谆谆教诲,朱坌终于承认  好在叙旧不急在一时,既然来到这偌大且繁华的京城,改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楚瑜对待亲戚极为大方,或是要新鲜吃食,或是裁制新衣,都一一应允他们。
  人的胃口总是越养越肥的,杨氏见状,不由得蠢蠢欲动。可是当她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譬如想到京中最好的首饰铺子如意坊打造一套赤金头面,楚瑜却委婉的回绝了她。
  杨氏的惊讶溢于言表,「为何?」似乎怕楚瑜误会她贪财,立刻搬出一套巧妙的托辞,「弟妹,你当我是眼里只有钱的人么?不是这样的。你想想啊,弟妹你好歹得了夫人的诰命,迎来送往的人情不少,我虽然出身寒微,好歹是你的嫂子,若没一两件金饰傍身,被那些贵妇人瞧见,岂不下了你的面子,就当是我借你的还不成么?」
  楚瑜忙道:「嫂嫂,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她为难的搓着手,「若是能帮,我又怎会不帮你,实在是我拿不出这样大手笔的银子。」
  杨氏以为她故意推诿,面上微微不悦,「弟妹这话就不老实了,你是这府里的当家太太,你说一句开库房取银子,谁还敢不听你的!」
  「正是为这个犯难呢,」楚瑜苦笑道,悄悄附耳过去,「嫂嫂不知,这府里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锁在箱子里,那钥匙却不在我手上,是由南嬷嬷掌管的。我但凡想支取大笔点的银子,也须经由她老人家同意才成。」
  杨氏脑海里闪过一个古板严肃的妇人形象,那老婆子看起来的确油盐不进,不过她仍是咦道:「竟有这种事,二弟也不为你说句话么?」
  楚瑜自下而上抬起眼帘,又婉转又含蓄的瞥她一眼,委委屈屈说道:「谁知道呢?郎君许是不放心我。」
  看来这位弟媳妇虽出身名门,性子却是异样的软弱可欺,竟连一点银子都不能自己拿主意。杨氏不好跟着骂自家兄弟,只能将怒火撒在那越俎代庖的老虔婆手上,忿忿说道:「荒唐!怎能任由奴仆一手遮天起来?妹妹你也太好性了,且等着,让我替你讨回公道。」
  她果然气吼吼的摔门出去。
  盼春将楚瑜面前空了的茶盏注满,莞尔道:「小姐你这一招移祸江东用得真不赖呢,看样子嫂夫人暂时不会来聒噪咱们了。」
  楚瑜说了半天话,也自有些乏了,举杯润了润干枯的嘴唇,心里对自己方才的表现非常满意:她和南嬷嬷早就商量好了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但凡有什么烦恼,只管推到这位独断专权的老人家身上去,免得夫妻俩夹在其中难做人。
  时至今日,楚瑜终于将她视作一位同甘共苦的战友,尤其是在面临共同的敌人时。
  不消说,杨氏即便气势汹汹,在南嬷嬷那里也没讨到好处,反碰了一个软钉子。南嬷嬷更借口差事不济,处置了在西苑伺候的几名丫鬟,实则是在敲山震虎,警告这位嫂夫人安分守己。
  杨氏脸色铁青的跑来楚瑜院里诉苦,楚瑜反劝她道:「嫂嫂糊涂!南嬷嬷是在曾经的贤妃娘娘身边当过差的,和皇后宫中的女官交情也颇好,她使个绊子,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凭什么要去得罪她呢?」
  看到杨氏脸上浮现的恐惧,楚瑜知道自己吓人的功夫又有长进了,赶明儿或许能在朱墨身上试一试也说不定。她愉快的想着。
  楚瑜抽空又回了娘家一趟,对何氏诉说朱坌夫妇上门一事。何氏听了先不言语,继而便叹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他们要什么就由他们去吧,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再想个办法回济宁老家便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郎君心里不舒服。」楚瑜揉着衣角,心不在焉的说起,「再者,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若背后还有别人插手,怕是不易应对。」
  宦海之中波谲云诡,哪是她们女人家能够理清的。何氏管不了女婿的前途,只能问一问女儿的近况,「那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不同于楚珊一嫁便是一大家子,朱府就只有那么几口人,楚瑜连公婆都不曾见过,何氏怕她在妯娌之事难于应付:这种泼皮无赖妇人,只要见到一点好处就死咬着不放,何况她到底有个嫂嫂的身份,何氏怕女儿被奸人蒙蔽。
  这个却是她多虑了,楚瑜脆生生的笑道:「娘您放心,谁能欺负了我?况且那府里不止是郎君的家当,还有我的嫁妆银子,我自然得牢牢看紧了。」
  正是怕朱坌夫妇借住在府中之便,插手兄弟的财政之事,楚瑜才和南嬷嬷商量好,演了这出恶仆欺主的好戏,但凡值钱一点的物事,包括地契文书等等,尽数锁在箱笼里,避免让这对豺狼看见。
  在何氏那里吐了一番苦水,楚瑜心底的郁结消除不少,走出园子时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是当她看到迎面走来穿着玉白襕衫的男子时,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她欠身屈膝施礼,「臣妇参见安王殿下。」
  一面暗地里思忖着,萧启好好的怎会跑来国公府做客,莫非那桩婚事竟有了眉目,特意过来相看的?
  萧启还是那副温润笑意,高高在上,带点藐视的意味,不过以他的身份理当如此。他浅浅说道:「听说夫人的家中来了稀客,没给你们添麻烦罢?」
  仿佛有一道惊雷从脑中闪过,楚瑜蓦地抬头看向他,莫非里头竟和萧启有何牵扯?
  本待细问,那人却已经飘飘荡荡远去了。楚瑜捺下满腔疑团,回去后就将杨氏的幼女叫到书房里去——她父母往东市听唱戏去了。
  楚瑜命人抓了一大把雪花洋糖放到她手心里,亲切的道:「婶娘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婶娘么?」
  她明知道自己此举有诱拐小孩子的嫌疑,不过事急从权,搞清楚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朱姐儿在京城住了若干日子,从一开始的生疏胆怯,渐渐也开始和楚瑜这位婶娘熟悉起来。小孩子多半天性率真,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喜欢谁。
  朱姐儿认真点了点头。
  楚瑜将她抱到膝上,作出闲话家常的模样,「告诉婶婶,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位叔叔在京城的,莫非有人寄信给你们么?」
  朱姐儿嘴里的糖块嚼得嘎嘣作响,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位京城来的伯伯,老家也是山东济宁的,他来拜年的时候和咱们说起,爹娘这才赶着收拾东西,说要来投奔贵人。」
  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楚瑜略一思忖,又柔声问道:「可知那位伯伯是什么来头?」
  朱姐儿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王府里当差罢……对了,都说是安王府。」
  她所说的与楚瑜所想倒是一一对上了,难怪萧启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楚瑜面上渐渐凝结出冷意,见朱姐儿使劲晃她的肩膀,这才换上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撒手将她从怀中放下,「婶娘倦了,和你盼春姐姐到院里顽去吧。」
  小姑娘很是懂事,闻言不再扰她,两只穿着妆花缎鞋的小脚一跳一跳,自去后院里和盼春踢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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