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轻轻地开口。
「怎么可能没事?你总爱说没事,可明明就有事,你以前就是这样,现豆豆小9说提供在还是这样,我以前小,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是大阙真真正正的皇帝,是你可以依靠的丈夫,你难道就不能多依靠我一些,让我多照顾你一些吗?」他气极了,激动得深邃的凤眸都闪动着泪光。
她仰头望着他气呼呼又受伤又难过的神情,眼眶又红了,踮高了足尖,小手抬起轻抚摸过他浓眉斜飞的好看眉毛——
他霎时愣住了!
这动作……
「阿延别生气,都是姊姊不好。」她柔声地说着……他已然睽违三年之久的,无比熟悉又深深怀念眷恋的哄慰话儿。
他低头看着她,手颤抖得厉害,猛地捉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攥在自己掌心里,想微笑,想开口唤她,抑不住的男儿热泪已然滚滚而下。
「我的萸娘!」
她被他抱得好紧、好紧,紧到她浑身骨头都疼了,可感觉到颈项边那迅速扩大开来的灼热濡湿,她心软得一塌胡涂,只能放柔了身子,任由他箍拥着。
安鱼温柔地拍抚着他坚实宽厚的后背,眉眼暖暖,声如呢喃。「阿延啊,姊姊不怨你了,也不替我自己可怜了。」
他长长睫毛犹沾着泪,抬起身来,低头呆呆地看着她。
「是,我是薄萸娘。」她对上他的目光,释然一笑。「虽不知为何撒手西归后,再睁开眼,我就成了现在的安鱼。」
「朕就知道是你,」他又哽咽了,眼睛却发亮。「我就知道,是你!」
她笑了,喟叹。「我们前一段是有名分惜是无缘分,十四年相依相伴,最后才落得个双雁离散各自分飞,如今上苍垂怜叫我能再回来,许是就是让我解开这个心结和情劫,也叫我回来告诉你一声,我很好,我也不恨你了,往后,你我各自好好儿的,就好。」
严延满眼狂喜傻傻笑着,听着,忽然越听越不对劲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僵硬的看着她。
「你现下也看见了我已是安家女,」她平静地回视他,「薄家和前生宫中的一切于我已如浮云,你如今也能放下执念——」
他心口一痛,脸色变了。「你这是想跟我划清界线?」
「是各自珍重。」她笑笑,云淡风轻。
严延好半晌没有说话,身上的气息却瞬间变得阴郁危险,她可以感觉到环拥着自己的臂弯紧绷且隐含盛怒,不由无声低喟,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他不愿放手,神情严峻,半点笑意不存,低头牢牢盯着她。「你今日跟朕摊牌,就是为了劝朕从此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安鱼向来熟知他的脾性,知道他现在定然是怒大了,可他们之间有些事、有些话不说清楚,不代表它便不存在。
「阿延,现在你是一国之君,首要之务便是治理好大阙,让百姓安居乐业,朝政清明,四夷来归。」她顿了顿,睫毛低垂。「再有,便是尽快择淑媛,广延皇嗣……」
「朕的太子,唯有你能诞育。」他脸色铁青语气强硬。「你是朕唯一的皇后——元后!」
她眼神也冷淡了下来,只觉此时再争论这个,何等荒谬。
方才的温情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异常紧绷凝滞……甚至有一丝对峙。
「皇上说笑了。」她眉心微蹙,意兴阑珊地道:「臣妾如今身分是安婕妤,这皇后之说,日后还请皇上莫再提了,以免引发轩然大波,惹人非议。」
「朕日后还是会把原就属于你的位置还给你的。」严延心一软,以为她是在恼自己只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婕妤位分。「若依朕的本心,当初就想下旨封你为后,重新以皇后之礼盛大迎娶你回宫,然安侍郎品阶确实是低了些,朕怕如此厚宠,反而让安家生受不得,所以——」
「皇上多心了。」她神情淡然。「安家没有那等野心做外戚,安鱼也当不起这顶凤冠之重……皇上也别忘了,你我有五年之约,五年后,便放我出宫,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的。」
严延一窒,急道:「你、你既然已与朕相认了,怎么还心心念念着要出宫?萸娘姊姊,你当真不要阿延了吗?」
她目光飘忽地望向满院的照水紫梅,笑意清淡。「阿延,咱们都说好了的,否则当时我便是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再踏入皇宫一步。」
他呼吸灼重了起来,咬牙道:「你就这么厌恶这个皇宫……还是你根本就是厌恶朕?」
「皇上,」她想叹气。「如若我厌恶你,便至死也不会同你相认。」
「那你为何——」
「阿延,我们从头至尾就没有真正做夫妻的缘分,」她轻轻地开口,「去了的人,过了的事,再多所纠缠,也只是徒增纷扰。」
「萸娘,可朕在你……」他心一酸,声音哽了哽,好不容易才稳住声调说话。「之后,朕心空了大半,像是也跟着去了半条命,浑沌迷茫了三年,才终于幡然醒悟到,朕是爱你的——是一个男人心悦一个女人,情深不能自已的那种心动和念想,而不仅只是姊弟亲情。」
安鱼听着他低沉瘠哑得近乎呓语的倾诉,神情微微感伤,却没有任何受宠若惊抑或喜极而泣的感动。
「皇上,那只是您的错觉。」她顿了顿,侧首淡淡一笑。「十四年的相濡以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你以前不曾爱上我,后来有了贵妃,更不可能会爱上我,臣妾都明白的。」
他一下急得脸色发白,忙辩驳。「不是这样的,朕当初、当初和贵妃——」
「您别慌,我懂的。」她像是看着一个闹脾气任性的孩子般,慈悯而温柔地包容着他的暴躁懊恼跳脚。「别担心,你我既已相认,我便不会现在就走,你日后若想来找姊姊说说话,姊姊都在这披香殿,我哪儿都不会去的。」严延满心满怀满口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苦涩。
他现在终于尝到了那种「我把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深深抑郁想仰天长啸撕吼的无奈感!
【第七章】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春暖花开,严延每每夜深徘徊披香殿外门口,望着里头宫灯晕黄暖亮,而后渐渐熄灯,窗纱后人影不见……
他闷得心口发涩,修长身形在殿门边一杵就是一两个时辰,最后还是提不起勇气踏进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扳住她的肩头猛甩摇一顿,把她满眼的平静与恬淡和无悲无喜全部摇落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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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岸请君回头望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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