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皇后 卷二 第十七章

  她道:「怎么?有何不妥吗?皇上将要大婚。哀家身为皇上的母后,自然该要为皇上着想,命敬事斋上下不得怠慢。」
  萧弋道:「太后这样神通,那可知晓如今外头李家是个什么情状?」
  太后狐疑地问:「哪个李家?」
  「自是东陵李家。」
  太后冷冷道:「皇上这是何意?」
  萧弋踹了一脚身边的小太监:「去,同太后说。」
  那小太监面露惊惶之色,跪地,磕磕绊绊地学给太后听,就拣了李家与柳家的风波来说,说外头都道李家乃是道貌岸然之大家!
  太后自然气得要命。
  她冷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些小虫子罢了,如何能撼动大树呢?」
  小太监又低着头道:「如今……如今李家四姑娘就要嫁到柳家去了。」
  太后高声打断他:「不可能!那柳家已然败落……又能拿李家如何?」
  萧弋不紧不慢地道:「可是从一开始,将李家拉入局的,就不是柳家啊。柳家那两个废物,焉能有这样的本事?」
  太后盯住了他,咬了咬牙道:「……难不成是皇上?」
  萧弋却再次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又道:「李家一旦有了第一个嫁到柳家去的姑娘,剩下的,便都不如从前值价了。」
  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萧弋的话说得不错。
  谁都会说,李家与柳家联姻大义,可若是真嫁去了,基本也就断绝了后头的李家姑娘的路子。
  家里有一个高嫁的,那么剩下的自然都嫁得好。
  若是最好的那个姑娘低嫁了,剩下的便也就嫁不了高门了。
  太后何其好面子,尤其说入主永安宫后,她就更好面子了。
  叫萧弋这样赤裸裸地一挑开,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她定定地看着萧弋,道:「皇上龙体虚弱,却还舍得这样为一个山野乡村来的傻子费心力,倒也不怕损了身体……」
  萧弋却打断了她:「不是傻子。是皇后。」
  他的脸色冰冷,语气阴沉沉:「那是朕的皇后,大晋的皇后。」
  这时有小太监抬来了一把椅子,萧弋在太后的对面坐下,缓声问道:「太后送避火图和荷包到杨宅去,是想做什么?是用里头的药害死朕?还是想着,朕最为讨厌用药媚上的人,便谋划着让朕厌弃了新后,闹出帝后不合,引得天下人耻笑?」
  太后自然不会承认。
  她平日在永安宫里,口无遮拦的时候虽多,但真到了萧弋的面前,她是决计不会说的。
  只是方才的怒火都还堆积在她的胸口呢,太后胸脯上下起伏,气得她抬手抚了抚胸,这才冷声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样的事何须哀家出手?皇上立一个村妇、一个傻儿为后,就已经令天下人耻笑了。」
  萧弋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点邪戾与讥讽的味道,他道:「十多年前,道人一句话,就让你去寻了萧正廷来认作儿子。举国上下都无异议。如今有钦天监卜卦,天下人又岂会耻笑?只反会将她奉作贵人,盼着她为大晋带来昌隆国运!」
  太后听了这话,更觉一口血憋在喉头。
  他们弄了个杨姑娘到宫里来,本意是想要羞辱萧弋,让他再受制掣。可如今,他不仅不受制掣,反倒还像是将其变成了一桩好事。
  早知如此,她就该早些从中阻拦……也不至到了现在,只能沦作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是到了此刻,太后都想不明白,萧弋何来的这样的本事。
  他怎么说动了朝臣?
  怎么派遣了虎贲军?难道虎贲军的兵符在他手中?可先帝在时不就已经丢了许久了吗?那时先帝还满心愤懑,认为是朝中奸臣所为,于是此后更加丢了志气,连指挥禁卫都失了底气。
  就因为他莫名被人刺杀了一遭?
  所以他就达成了这些目的?
  这一刻,太后心底一面恨得咬牙切齿,一面又甚为想念萧正廷。
  萧正廷没旁的本事,揣摩人心倒是一等一的!他若在此,自然能将小皇帝的那些算盘都看个清清楚楚!
  太后心下更为烦躁,她嘴虽硬,但她心头也知道,现下能不能出永安宫,还得看萧弋。若是今日就让萧弋这样走了,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太后便出声道:「近来皇上没有再遇刺罢?依哀家看。此女恐怕并非皇上的福星,而是皇上的灾星。否则从前都好好的,如今怎么就惹出什么刺杀的事了?谁有那样大的胆子敢来刺杀皇上呢?」
  她就等着萧弋为了给那个傻儿正名,说什么近来身体大安,没有再遇见那样的事。
  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让萧弋撤回虎贲军,恢复永安宫的安宁。
  可萧弋又怎么会按她的套路出牌?
  他淡淡道:「正是因为有了新后,朕才未有妨碍。若非是她在,朕只怕就要死在那次投毒之中了……」
  太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萧弋有这样的口才,左右都是他说的有理。
  「那依皇上的意思,何时才会撤走虎贲军?如今哀家身边并无危险。」太后强忍着不快,问道。
  「宫中突然流散开得春丹与催情花,显然是有贼人在背后图谋不轨,为了太后的安危,自然是要继续留着的,等到朕大婚后,也不可轻易撤去。明日朕就会告知诸位朝臣,也让他们多加注意。那贼人在暗处,谁知晓贼人打的什么主意呢。」萧弋淡淡道。
  太后:「……」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绕到了那两个荷包上去!
  他就是在逼着她认错……
  可她是太后,她为母,她又怎能在他跟前认错?他又怎敢以此为藉口,将永安宫上下软禁的时间拉得更长?
  什么「等到朕大婚后,也不可轻易撤去」……太后觉得自己喉中哽着的那口血,就快要憋不住吐出来了。
  「哀家已经说过了,哀家送避火图与荷包前往,是为皇上着想……」
  萧弋打断了她:「那想必是有人在太后跟前,说了些蛊惑人心的话,这才骗得太后做下了这样的事。那是谁出言蛊惑的呢?」萧弋转头,先盯住了连翘:「是此人吗?」说罢,他又看向了另外几个老嬷嬷,这些都是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许久的人,他问:「是她们吗?」
  太后气得脸上都没有了血色,她原本是闲适地靠在那里,但这会儿已经变成无力地靠在那儿了。
  她沉下脸,道:「皇上何必来打杀哀家身边伺候的人?」
  萧弋缓缓摇头,动作说不出的优雅,但他口中却是道:「太后这般维护他们,可他们却是些心怀叵测的人,朕怎敢留他们在太后身边……」
  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那时惠帝病重,萧弋宫中伺候的宫人不尽心,她便大张旗鼓,做足了慈母姿态,将萧弋宫中的人悉数换去。
  那时萧弋体弱,又无法同惠帝告状。
  自然后宫上下都是她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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