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最近心情很好,毕竟家里要添丁了,有了这孩子,他跟渺渺也算是毫无遗憾了。这会他正服侍着风渺渺用膳,自己也偷空进了一点,毕竟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
此时的韩氏已经哭得鼻涕眼泪一块下了,五娘正看得起劲,小算盘皱起了眉头,捏着自己的小鼻子:「母妃,她比砣砣还脏脏,砣砣有盘盘给擦鼻鼻。」
昭亲王闻言,就拉过自家的大胖儿子,捏了捏他的小肉脸,后将他搂在怀里:「一会跟紧你母妃知道吗?」
「知道,」小算盘不喜欢她们,他母妃昨晚就说了今天是祖母的寿辰,不能哭要笑。为这个他昨晚陪着最爱哭的砣砣玩了很久,也叮嘱了砣砣很多很多遍,今天不哭的。可现在他的砣砣没哭,这三个大人却哭了。
太后始终盯着皇帝的脸:「你刚都听到她在说什么了,哀家旁的也不想多问,只问你一句,你是谁生的?」她就是让要韩秋儿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周作灵给的。她还要韩秋儿眼睁睁地看着她富有四海的儿子变得一无所有,成了过街老鼠。
景盛帝在太后的逼视下,有些退缩,他怕了,想回去后宫,他颤抖着嘴唇说:「母后,儿臣恭祝您……」
「你还没回答哀家的话,」太后可不喜欢这么模棱两可的,她依旧不打算放过皇帝:「怎么,不敢回答了,你不是已经查清了吗?」
这时,韩氏连连对着上位磕头,磕得梆梆响:「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周作灵,我求你放过他,你放过孩子,他是皇帝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皇帝……皇帝,我的儿啊……」
「终于承认了,哈哈……,」太后笑了,仰头大笑,就好像要将几十年憋在心中的郁气都给笑出来似的:「终于承认了……哈哈……哀家终于……终于不用再被逼着承认皇帝……是哀家生的……哀家……哀家真的生不出皇帝这样的儿子……真的生不出……不要为难哀家……」
韩氏愣住了,就连哭都给忘记了,不很快就回神了:「你自己生了儿子,就不把他当人了,有你这样恶毒的吗?」她有找回了思路,接着往下走:「你忘了当年为了保住在宫里的地位跟恩宠,你是怎么从我身边将他抢走的吗,那时你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越说越顺口,越说越激动,韩氏的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跌至地面:「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他还那么小,你就对他不冷不热,为了孩子,我觍着脸时常进宫来看他,可是即便这样,你依旧视他如草芥,我后悔了……」
「所以呢?」太后的面上依然带着淡笑:「你现在想要认回他,可以,哀家不拦着。」
殿下的文武大臣,脸色变了,按韩氏那般说法,皇帝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那……那太后岂不是为了荣华混肴了皇家血脉,这……
有几位言官想要出列,不过却都被家里跟着来的内眷给拦住了,这当御史当傻了吧,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不瞎的,谁瞧不见太后身边坐着的那位,看看人家,韩氏都说到这份上了,依旧抱着儿子说悄悄话,没点准备的,谁能这么淡定?
文武百官这么死板板地坐着,好像真的是在看戏一般,韩氏就顿觉不好了:「你以为皇帝是奉国将军府的孩子,你错了,皇帝是我跟先帝的孩子……」
莫氏磕瓜子甚觉口干,刚喝了一口水,就被韩氏这句话给刺激得喷了出来:「咳咳……,这……我就说这韩氏长的就像个万人骑的,还真是千人睡的。」
瞬间,殿里的那些官家女眷面色都不好了,这太后可是先帝的原配嫡妻,现在这皇帝竟从原配嫡长子变成了奸生子,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边上的男人。
「哎吆吆,看我听到了什么?」米氏笑看着跪着的韩氏,带着不屑:「你这哪是皇帝生母,怕不是跟皇帝有仇吧?还有那死了的奉国将军赵毅,我就想知道一点,赵毅死的时候知道你给他找了一那么厚背景的连襟吗?」
「奉国将军府百来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了,」风渺渺喝了一口红枣枸杞茶:「你说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要认回皇帝。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想认回做皇帝的儿子,还是只想认回儿子,不管他是不是皇帝?」
韩氏懵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忍不住看向赵寅,这……这……
「你的故事说完了,现在应该轮到哀家了,」太后脸上没了笑,只有恨:「在这之前,哀家要向在座百官坦承一件事,皇帝的确不是哀家生的。乐山大慈恩寺的后山,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孤坟,里面埋葬着哀家的嫡长皇子景元曦,还有哀家对景室皇朝所有的情。」
太后没有像韩氏那般痛哭流涕,她高抬着头,双目俯视坐在下面的人,泪也只是默默地流:「韩秋儿,你知道哀家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跟先帝有奸情的吗?」
「我跟先帝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我们相约白首的,」韩氏还在挣扎,只是没有人觉得她可怜。路都是自己走的,那么路的尽头是什么,是好是坏,也只能自己承受。
「比你们想象的都要早,」太后嗤笑一声:「在你们把哀家当傻子一般对待的时候,殊不知,在哀家眼里,你们比那戏文里的丑角还不如。哀家刚怀上曦儿时,就已经知道先帝在骗我,只是那时候哀家年轻太傻,坚信‘虎毒不食子’,何曾想到那少有的例外却被哀家遇见一个。」
下面的大臣又有些坐不住了,太后扫了眼底面的人:「花儿,把证据呈给在座各位瞧瞧,看看哀家有没有说谎?」她深叹了口气:「几十年了,哀家不想再忍着了,景家皇室欠哀家跟镇国侯府一个交代。更欠天下万民一个交代,皇帝登基多年,终日沉迷于美色。这宫里,除了哀家的慈宁宫,可还有他没动过的?」
「而皇帝之所以能登上皇位,除了顶着哀家原配嫡长皇子的身份外,还真的要感谢他这位生母了,要不是她跟赵毅串谋,老三的腿怎么可能会被废?」太后盯着畏缩着的韩氏:「那么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贪、嗔、痴。」
花嬷嬷捧着当年被灭门的陈太医留下的两本脉案,先来到了宗室这边,请他们一一过目,之后就按着品级,让那些官员看个清楚,毕竟刚刚韩氏演得不错,声情并茂的,把自己都给唱哭了。
「你胡说,」韩氏耳边都是那些大臣们的窃窃私语,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鄙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你……你自己没用,诞下个死胎,就想要抢我的孩子来争宠,你……你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她慌了,为什么周作灵会有证据,她哪来的证据,难道是韩国公府的?不可能,韩国公府已经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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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王妃填钱坑 卷三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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