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荀澈又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这话对你我而言,完全是一派胡言。但是祁烽死无全尸,而且战死之前确实最后一段时间是跟县主在一处,这是事实。而现在郴州营中的通敌之事已经发生、五十四具尸体都是现实的。祁家人放出这些猜测出来,县主又不肯自辩,局面就真的很不利了。」
「那皇上那边怎么说?」俞菱心听得越发紧张,不由握紧了荀澈的手,「我前些天听说朝廷上有关郴州换将的争议很多,隐约已经牵连到了京中的羽林营和京策军操练,是不是有人提出当初锦城和小谢将军他们让县主参与练兵的事?」
提起京城,荀澈的唇边倒是勾起了一丝笑意:「如今这个时局,无风都是要起浪的,更何况郴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是耳根子软一点,不过这心软难以决断的人,也有难以决断的好处。真依着皇上的性子,恨不得什么事情都能稳定不变才是好的。他一方面不相信程家真的会通敌叛国,另一方面也是根本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日廷议,我请皇上再给县主一点时间,郴州的军将暂时不动的时候,虽然兵部那边很有意见,皇上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顿一顿,又淡淡道:「廷议之后我再次奉旨进宫,听皇上说话的意思,也是心烦的很,主要是为了内阁一再提出的立储之事。长春宫和昭阳殿如今虽然将这后妃和谐的局面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但真的到了确立青宫太子人选的时候,两宫是决然不会消停的。她们虽然还不至于直接伸手到郴州军中,但顺势生事却是难免。而另一方面,大约在皇子与宗亲的后宅女眷等事上,也肯定还有动作。」
「可不是么,」提起这个,俞菱心也忍不住撇撇嘴,「远的不提,近在眼前的就是咱们家。也不知道文皇后是怎么想的,现在跟秦王殿下已经算是翻脸,还敢往咱家伸手。」
荀澈伸手去抱她:「果然还是生气了?不值得的。这样的小动作算的了什么。最傻的还是齐佩。她自以为给咱们家找麻烦就算是讨好吴王,而且有皇后的金字招牌,进退皆可。其实真的出了什么事,埋的只有她自己。」
俞菱心想了想:「你是说,如果李嬷嬷有什么变故,皇后会推给齐佩?」
荀澈其实说话到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累了,先前说程雁翎的事情,毕竟是悬在心头的大事,而且也必然是接下来廷议争端、涉及到郴州驻军甚至整个政局的大事,才强打着精神跟俞菱心一条条梳理明白。而到现在说回些家宅手段,女眷心计,他就懒得那样仔细认真了。
回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向俞菱心身上蹭:「媳妇我们躺下说话罢,你夫君这些日子真是累了。」
俞菱心看着他这时眼皮已经发沉,自然是心疼的:「好,那点子小事,不说也罢,休息罢。」当即又吩咐丫鬟们守夜熄灯等等,预备安歇之事。
荀澈躺下之后先是将自家娘子完完全全地搂在怀里,感受了一番温香软玉,随即才阖了眼帘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纷乱,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肯定是累心的很。淙儿如今懂事了些,但离能立起来还欠些操练。滢儿单纯,以前又出过大事,你担惊受怕的,我知道。」
俞菱心在他怀里便觉得十分踏实,而听荀澈说话的意思已经有些喃喃的好像梦话一样,便伸手去抚了抚他的手臂:「没事的。慎之你累坏了,睡罢。」
「还行。就是眼睛有点酸。」荀澈的手又紧了紧,还是徐徐道,「有关齐佩的动作,不用担心。昭阳殿其实也是打着进退都可行的主意,才给的人。说白了,真出了什么事,皇后自然会推罪责给齐佩,齐佩再不得吴王喜欢也是吴王妃,到时候还能反参长春宫。至于吴王和丽妃不拦着,则是想着这里头有皇后的出手,出事就推给昭阳殿。所谓后妃和谐,那才真是说拆就拆。这个嬷嬷先留着罢,遇到合适的时机再用。只要看好滢儿,别叫白眼狼勾走了就行。」
「滢儿如今也是长大了。」俞菱心想想最近荀滢的变化,还是有些欣慰的。
荀澈却哼了一声:「恩,长大了。还知道悄悄的去买诗集呢。」
「诗集?」俞菱心一怔,转了个身,正面去与荀澈相拥,「什么诗集?滢儿不是一直都在买各种诗书吗?」
荀澈还是没睁开眼睛,只是左手却轻车熟路地滑进了俞菱心的寝衣,顺着她的腰一路向上摩挲:「昌德伯夫人虽然正面得罪了齐珂,昌德伯和齐珏却没糊涂到那个地步,亲自到青阳书院给齐珂赔礼不说,最近还给他弄了几本诗集。这位年轻的清流案首,确实是有几分才华。」
「哎——你轻一些!」俞菱心骤然感觉荀澈的力气大了一点,虽然也不算很重,但她最近因着怀孕,胸前便有些涨涨的微痛,登时便嗔了一声。
荀澈又摩挲了几下:「先前我想到这小家伙来的这样早,实在是耽误事,不过没想到也有些丰润的好处。」
饶是二人已经成亲半年多,俞菱心闻言还是脸上微热,更是没有想到前头还一堆国事家事的正经事,忽然就转到这样不正经的话上,立刻去啐他:「浑说什么!放手,好好躺着睡觉。你不是累坏了吗?」
「当然是累的。」荀澈却哪里肯放,不只是抱她更紧,更是翻身便去亲她的脖子,「但我在郴州忙碌了这样久,天天都想你,回京却还得忍着,总要给我些甜头才是。不然我多委屈。」
「哎?你怎么就委屈了?」俞菱心听着这一句一句好似顺利成章的,然而怎么就这样不要脸撒娇的话也带出来了,「那你今天先——」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荀某人已经低头一路亲到了左边,俞菱心登时整个人就是一个激灵,瞬间连脚趾都蜷起来:「慎之!」
「嗯。我知道。」荀澈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而唇舌与动作之间越发熟稔老练,很快就让俞菱心咬着下唇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先前那一切国事家事天下事的忧虑,也统统淹没在了无边的冬夜春光之中……
随后几日,整个京城都在预备过年的大宴小宴之间越发热闹,朝廷上自然是以郴州的事情为主,各种各样的争论无休无止,纵然宣帝已经明确表示要等程雁翎去追捕通敌之人的结果出来再说,然而向着程家甚至主持追查的荀澈的弹劾却还是流水一样无休无止。
而与此同时,宫内宫外的宗亲女眷,高门贵妇等等的聚会之中,有关程雁翎的婚嫁之事也成了最热门的话题。纵然还是对昭宁大长公主有所敬畏和顾忌,但这位战神一样的女将军如今沾上了与兵士可能不清不楚、甚至谋杀亲夫这样的传闻,还是让整件事情都充满了极度的精彩与刺激。
有这件事拿来讨论,甚至让吴王府现有的妻妾争斗,以及魏王府那些等候入侍的良媛们的相关传闻都显得平淡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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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奸夫最宠妻 卷四 第63章[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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