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渊,再过三天,皇爷爷便要五十岁了,到时候,皇宫的午门之前,会有一场献俘之礼。那些俘虏,都是戕害我大魏沿海百姓的倭寇,数十年来,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今那些倭寇,皆被扫平荡空,倭国使者诚惶诚恐,递上罪书,皇爷爷到时要在午门之前,下令将那些人全部斩首,扬我国威,祭我英魂。裴翊渊,你怕不怕?」
慈儿面庞渐渐涨红,睁大一双眼睛:「裴翊渊不怕!我爹爹在素叶城中,便杀了无数的坏人!裴翊渊也想早些长大,和我爹爹一起杀坏人!」
「好!朕再问你,到时候,你愿不愿意陪皇爷爷一道登上午门,观看这场大礼?」
「裴翊渊愿意!」
慈儿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棋子,点头说道。
萧列再次哈哈大笑,笑声震动殿瓦:「好!那皇爷爷就和你说定了,到时候,皇爷爷就带你一道登上午门城楼,由你帮皇爷爷下令,杀尽那些胆敢犯我大魏的跳梁之辈!」
嘉芙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儿子的面了,人亦如同软禁,出不了蕉园一步,虽然有宫人每天给她带来慈儿的消息,说他和万岁同吃同住,一切安好,但嘉芙还是焦急万分,并非担心儿子的安全,而是她不知道皇帝此举,究竟是什么意图。
终于,廿六万寿日的前夜,李元贵亲自来了,说是代皇帝传话,明日,皇帝要带慈儿同登午门城楼,一道现身于献俘礼上,礼毕,便会将慈儿送回蕉园,叫嘉芙不必担心。
嘉芙惊骇万分,当场愣怔。
李元贵传完话,便退了出去。
嘉芙盯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拦住了他:「李公公,我要见万岁!」
李元贵躬身道:「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夫人传话。」
御书房里,慈儿坐在一张特制的高脚椅上,萧列站于他的身后,弯腰,手握着慈儿的手,慢慢地在一页奏折面上,写下了「朕已阅,照准」五个朱砂大字,随即放下笔,端详了下,抚须笑道:「此便为批阅奏折。若合意,便如此批复大臣,若不合意,写上不合之言,发回六部各科命重制。慈儿可懂了?」
慈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慈儿可是困了?」
慈儿揉了揉眼睛:「皇爷爷,我想娘亲了,我想回娘亲那里。」
萧列柔声道:「慈儿今夜再在皇爷爷这里过一晚,待明日,献俘之礼完毕,皇爷爷便送你回你娘亲那里,可好?」
慈儿迟疑了下,终于点头。
萧列便牵了慈儿,正要亲自带他回寝宫,李元贵入内,附耳低声说了句话,皇帝便召崔银水,崔银水忙上前,抱了慈儿,低声哄着出去了。
嘉芙入内,萧列坐在案后,批着奏折,命平身。
嘉芙跪地不起:「万岁,方才李公公传话,称万岁明早要带慈儿同去献俘之礼,可是当真?」
「自然。慈儿此刻已睡了。明日礼毕,朕便让他回蕉园。你不必担心。」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慈儿当不起万岁如此厚待!」
萧列抬起头,看了眼嘉芙,慢慢放下了笔。
御书房里的气氛,一下沉凝了下去。
嘉芙对上萧列投来的两道视线,丝毫没有避让:「万岁此次将慈儿接入京中,倘若只叙天伦,臣妇无命不遵。只是明日的献俘之礼,事关重大,慈儿年幼不知事,臣妇身为人母,不得不发声,请万岁收回成命,容臣妇将慈儿带回!」
萧列盯着嘉芙,沉默了片刻。
「甄氏,当年之事,朕料你当也知晓了。朕实话告诉你,慈儿乃是我大魏之储君。此事,非但朕心意早决,亦为天意使然。」
嘉芙心脏一阵狂跳:「蒙万岁错爱,本是慈儿莫大之福分,然慈儿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当得大魏储君?请万岁三思!」
萧列道:「这些无须你顾虑。朕自有定夺。」
嘉芙勉强定下了心绪,望着萧列:「臣妇人轻言微,却斗胆再说一句,此事关系重大,慈儿父亲迟早亦会知晓,到时怕也是不敢欣然应承的!」
她这一话,犹如质问,又隐含提醒,话虽简短,实则冒犯至极。
萧列却神色淡淡:「朕等着他来便是了。」说完重提毛笔,新取了本奏折,打开,低头下去,口中道:「你退下吧。」
嘉芙如何肯退?
萧列要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让慈儿做皇帝,纵然旁人眼中,这是贵不可言的齐天福分,但只要丈夫不愿,她便不会退让。
而丈夫是必定不会愿意的。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了。
「万岁!慈儿父亲乃是为了大魏而去戍边的,临行之前,将孩儿交托给我。倘是别的寻常之事,臣妇万万不敢忤逆万岁。但此事,关系实在重大!臣妇不敢不争!恳请万岁,明日之事,无论如何,要等慈儿父亲到来之后,再行决定!」
她朝坐上的萧列叩头。
萧列面露诧色,仿佛第一回 认识她似的,盯着嘉芙瞧了片刻,竟也没有发怒,只眉头蹙了蹙,抛下朱砂笔,站了起来:「罢了,你不走,朕走便是了。」说罢双手背后,朝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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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吾妻心怀小伎俩 卷四 V第十章[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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