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没给人做过这种活,一时不知如何把控轻重,为免弄疼她就往轻了来,不料大概是太小心翼翼了,不多时就听元赐娴迷迷糊糊道:「你给猫儿挠痒呢,重些……」
他大气不出,悄悄加重了力道。手下所触皮肉虽隔了一层里衣,却也是滑嫩柔腻,妙不可言,只觉元赐娴这多一分趋于丰腴,少一分则又显骨的好身段,叫捏肩捶背之人也着实享受其中。
陆时卿自己都没发现,过不了多久,他的手心就慢慢烫了起来,动作间也沾染上了几分色气,几乎从捏捶变成了抚摸,滑过她腰肢一路往上后,手竟不受控制地穿过了她的胁下,绕去了被她压挤着的前头,揉弄了一下。
元赐娴「啊」地短叫一声,蓦然翻滚到了床里侧,然后捂着胸前被侵犯的地方大睁着眼惊恐地看着他。
陆时卿这才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也大睁着眼回看她,像是对自己的轻佻之举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元赐娴霎时清醒过来,忿忿问他,眼神冒火。
陆时卿咳了一声,撇开眼道:「不久前。」
元赐娴却不给他蒙混过关,气道:「你摔了我不够,还要捏我胸!」
「……」
这么直白的质问,世间怕也只有元赐娴了。
陆时卿只好一本正经解释:「我不是看你摔疼了吗?去淤消肿,好得快一点。」
还找借口。她去他的去淤!
元赐娴拿起手边薄衾,恨恨往他身上砸去,示意他走。
他这时候就不得不放下颜面了,接过被褥后搁去一边,三下五除二脱靴上床,然后道:「我说真的,给我看看。」说着就要来探她衣襟。
元赐娴嫌弃地拍开他的手:「陆时卿,你越来越脏了!」竟不沐浴不净手就爬床,还妄图玷污这样一个清爽的她。
陆时卿笑着凑了过去:「那我用嘴。」
手可能的确比较脏,但嘴巴是干净的。
一炷香后,元赐娴低头瞧着身前埋头苦吃的人,忍不住嫌弃地想,其实许三娘所言不错,她一开始就用错了法子,对付陆时卿这种面上多正经,内心就多「恬不知耻」的人,不如是直接色-诱来得快。
她被他折腾得瘫在床角,等他酣足抬头,已是手脚绵软,面色一片潮红,嗔看他一眼道:「治完了吧!」说罢就去合衣襟。
她月信没完,陆时卿也就只这点甜头可尝,怕再下去一发不可收拾,便主动伸手帮她理衣裳,一边说:「你要是觉得不够,就再继续。」
说得像他嘴里的口水是黄金补汤似的。元赐娴剜他个眼刀子:「你小心自焚了。」
「……」陆时卿扶了扶腰带,觉得某处的确灼烫难忍,只叹徽宁帝真会挑日子,新婚配月信,是要熬死他。
元赐娴看他吃瘪,心里高兴,爬上去拿肩头蹭蹭他的胸膛,诱惑道:「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帮你啊。」
陆时卿僵着个身板看她:「怎么帮?」
她伸出手,五指张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差点没给她这细嫩纤白的手晃晕,挣扎了一下,没忍住问:「什么好听的?」
「这还要我一字一句教你啊?」她后撤一步,「说不出来拉倒。」
陆时卿陷入了沉默。他是真不会说那些。
他想了想,选了比较不空泛的一种道:「我明天陪你逛西市,把去年没买齐的东西都买了。」
上回也不知是谁,奉圣命逛个街还跟她摆臭脸。
元赐娴扬着下巴,拿手指着他道:「你说的,不怕这个月的俸禄被我花光?」
陆时卿自顾自做了一番斗争,咬着牙「嗯」了一声。
她心里一乐,怕他反悔,立刻猛扑上前扯他腰带,兴奋道:「快,快脱裤子!」
陆时卿估计是想着反正这个月俸禄不保了,甜头绝不能少,被她拿手伺候了几下觉得不够,放倒她后,重新拨开她的衣襟,大了胆子换法子来。
元赐娴真不知他是从哪学到了这种叫人面红耳赤的招数,心内奇异之下也忘了阻止,光天化日里,头一遭近距离看清楚他,只叹自己早先着实小看了他,眼下根本是亲手放出了一条恶龙。
陆时卿先天本就杰出,之前是不得其法,这几日恶补了一沓避火图,自然突飞猛进。不过因她细皮嫩肉,也没敢多使力,折腾她太久。
她被他换了样「补汤」又治了一次伤,饶是原本豪爽之人也被弄得羞恼不堪,完了以后都没肯直视他,埋首在他怀里,被他打横抱去了净房沐浴。
陆时卿每次脑袋一热,做完不要脸的事就开始怀疑自己,眼下实则也有点小小的羞涩,脚下步子连带抱她的手都是抖的,好不容易稳到了净房,到了浴桶边却是一个「晚节不保」,一颤之下不小心手滑,把她摔了出去。
「砰」一声清响水花四溅,元赐娴不偏不倚被砸进了浴桶里。
俩人都是一懵,一阵震惊对望后,还是被摔的那个先反应了过来,揪了张脸恨恨拍了掌水面,怒吼道:「就这点臂力,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你给我出去!」
这脸丢得陆时卿真想落荒而逃,只是一个转身,疾走几步之后到底停了下来,回头把她抱出了浴桶:「你月信还在,不能这么洗,出来我给你擦。」
她瘪着嘴,怀疑地看他:「那你还摔不摔我第三次了?」
「不摔了。」
她吸吸鼻子,示意他将功折罪吧。
陆时卿便回身拿来手巾给她把身上粘腻细细擦去,等给她收拾好了,自己身上已然都是水渍,且他发现,他又回到了最初烈火焚身的情状。
他怕是……白干了一场。
小俩口一直窝在房里折腾到黄昏日暮,吃过晚膳后,好歹有个正经,说起了下午郑濯遇刺的事。
元赐娴大致问明白了究竟。原这事都是二皇子闹出来的一场苦肉计。
二皇子早在去年被剥夺了金吾卫的掌管权后,便一直对郑濯心怀芥蒂,加上此前四月末旬在自雨亭再次失利,私下里更是记恨不已。眼见圣人虽将他放出了府,却日益冷落他,反倒偏爱起了郑濯,就坐不住了。
然而依朝中形势看,圣人威势仍在,这夺嫡之争里的博弈,并非哪个皇子杀了哪个皇子便能了结的。二皇子不可能蠢笨到刺杀郑濯,背上弑弟的罪名,跟他两败俱伤,叫平王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想到了这种阴损的招数,自己刺杀自己,意图跟朝臣装腔作势,博取同情。
至于能不能成功嫁祸郑濯,其实并不要紧。只要他与他俩人同行,本身就有嫌疑,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当真定罪,能改变圣人心底一点想法,就算达成了目的。
原本这法子倒也不失为一计策。毕竟二皇子此前太过争强好胜,而郑濯便是一直以来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从而以退为进。
但二皇子没料到,他这个六弟比他更狠,眼见杀招到了他近前,竟「奋不顾身」替他挡了一刀。
这下他懵了,杀手也是一惊,赶紧给他再补了一刀,只是到底失了第一次出手时精心而刁钻的算计,没能给他造成看似伤势很重,实则无碍的完美结果,反倒叫郑濯得了个「为护兄长险些命丧敌手」的伟大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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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请自重 卷三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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