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达时不忘故交,待人一如旧时。
翁鱼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收下礼物,顿时欢欢喜喜回冯府向聂霖汇报追妻进度。
以前他只会送果蔬,果然送首饰衣物更讨人欢喜,秦苒如今瞧着他的眼神都亲切许多——这纯粹是脑补!
这事靳以鹏知道了,稍稍向钱泰透露一二。引的钱泰翻箱倒柜找首饰,差点将其母的陪嫁都拿来送秦苒,后来在靳以鹏委婉的劝说之下方才作罢,自带了银子去街上银楼。
秦苒忽然之间就发现,自从聂震送了她零花钱与首饰衣物,就有人开始陆续送衣物首饰了。
难道是春天到了桃花要开了?
先是翁鱼后是钱泰,连靳以鹏也来凑趣,送了两千两银子过来,只道如今他当家,靳家的银子就是她家的,缺了尽管张口。
他这种共产主义真是令秦苒心口都暖乎乎的。
刚被放出来的薛红伶听得靳以鹏拿大笔银子去填秦家那穷窟窿,只觉心头滴血,感觉闺女的又一笔嫁妆银子飞了,但想到这段时间的念佛吃素,只好咬牙忍了下来。
在强权面前,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取道而行,不会硬盘碰硬的。
秦苒对着窗外南地十二月雾蒙蒙湿冷的天气辗转反侧,卧底真不是人做的,这才收了些翁鱼的首饰衣物她就心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思想品德课听多了。
她觉得她应该去找聂震熏陶一下。
某种意义上,聂大少的人生观道德观黑的比较彻底,与传统美德相悖,洗脑又是他的拿手好戏,不比靳以鹏还在进化阶段,时不时露出生手的一面,有时候还要同情下敌方阵营的冯苑。
对方不过是在他与冯天德讨教漕上事务的时候来书房多送了两次羹汤,便引的某人怜香惜玉,大叹冯姑娘错认了爹……
亲爹又不是随心所欲可以换的,秦苒心道。
聂震点评靳以鹏,阶级立场不够坚定,不利于将来的斗争。
秦苒收了礼物,聂霖比翁小鱼还高兴。
收了礼物,就说明靳家的墙角也不是有多牢固,轻松几锄头便刨开了。又听说钱荣之子也送了衣物首饰给秦苒,聂霖轻笑:「这事你不必担心,钱家二少也送不了几回了……说不得再过不久,钱府就会变作聂府呢……」
秦苒此刻坐在聂震在清江浦两进的宅子里,使劲揉脸,愁苦已极,又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既然在清江浦有宅子,为何这么久一直赖在秦家狭小的厢房里?
有钱人的想法真不是她这等穷人可以揣度的,也许聂震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不一定。
秦苒默默吐糟。
秦博对秦苒收到的这两份礼物只表了一句态:「闺女,爹没有一女许二家的想法……」要退哪家,你还是及早拿个主意。
……这地界儿不都流行包办婚姻吗?
秦苒对着豁达的过份的亲爹,更觉抓狂,她极想大着胆子告诉他一声:其实爹啊,这俩少年你闺女我一个也喜欢……
翁鱼的底细,她至今不曾向秦博讲过,令得他老人家只当这少年是良配。
聂震人生的更多时刻,是沉浸在吃喝玩乐中的,做别人的思想导师顺便洗脑这种事,尤其对象还是个十五六岁的花样少女……这还是初次。
为了表示他的支持之意,他伸出手来在对方的脑袋上轻摸了两下,细软的发丝让人心痒,顿时有点心猿意马,恨不得将爪子一直搁她脑袋上摸下去。
聂大少向来有一种错觉,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女不是应该生一头粗硬的头发吗?以准备她随时怒发冲冠,怎的这发丝柔软到不可思议?
秦苒正在苦恼之中,虚心求教,将面前的男子当作了人生导师,那是差着辈儿的,对他这种行为只当是安慰之意,全然不曾往旁的地方去想,只苦恼的拿一双清澈的眸子求救一般盯牢了他,企图从他口里听到能解开她心里罪恶感的良言来。
——其实秦姑娘你来错地方求错人了吧?
指望着大尾巴狼教小绵羊,能教出什么好来?
说穿了,这其实是一场关于良心的解救。
秦苒习惯了自力更生,对不劳而获有一种本能的罪恶感。而聂大少恰恰相反,他习惯了不劳而获,对自力更生恰恰没有充足的理解。
两个人思想上存在严重的分歧,秦苒企图用聂大少那歪曲掉的三观来拯救一下自己的良心,聂震索性将自己的金钱观嫁接到秦苒头上,又因良心这块土壤质地不同而出现了不同的后果。
「……其实累积钱财的过程是个十分造孽的过程,譬如聂霖,他带着漕船北上,身边跟着一帮兄弟混饭吃,夹带私货,才能养活这帮人,最主要是自己发财。途中要是有什么天灾人祸,那这些跟着的兄弟们受伤是轻的,送命都有可能,你说他赚的银子是不是血淋淋的?你花点这样的银子,就是在替他们消解罪孽……」
秦苒双手合十,做慈悲状:「少帮主果然孝顺,替聂帮主消散了银子,便是替他积福!」
聂震被她这幅调皮模样逗笑,又轻易为自己的挥霍找到了个完美的借口,手痒的想伸出去再摸两下她的发丝,又恐被笑轻浮,万一招来小丫头强烈报复,动起拳脚来,白白糟蹋这段平静相处的时光,只得强捺下这股冲动,作神圣导师状:「你年纪小,当然不懂这些。再说,聂霖设计令靳副坛主丧命,你骗骗翁鱼的感情,花花他的银子,比之他们所做,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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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抗婚这么难 V第四十九章[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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