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她,连秦晏之这个做兄长的也不知道弟弟这么会哄人,于是看着他的目光越发地警惕了。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见兄长望着自己,秦翊犹豫着道:「兄长,昨晚的事,您想的如何了?」
秦晏之盯了他须臾,摇头道:「日后再说罢。」
话落,秦翊眉头皱了起来,荀瑛看得好不心急,问道:「什么事啊?可能与我说说?」
秦翊犹豫着,低声道:「我想提亲。」
「好事啊。」荀瑛欣喜道,看着丈夫问,「为何还要等呢,说说,是哪家姑娘?」
「还是算了吧。」秦翊撩眼皮看了眼兄长,悻悻道:「还是听兄长的吧。」
「为何非要听他的?」荀瑛不忿道。
秦翊苦笑,语气无奈道:「我自幼无母,嫡母身子不好,一直静养;父亲南巡,而祖母又在通州,年岁大了行动不便。这事总不能劳烦祖父,所以除了兄长,这世上我也再无人可依靠了……」
少年本就长得俊,失落起来更是绞着人心,好不酸楚。
荀瑛摇头,疼惜地叹了声。「这话怎说的,你还有我啊,你都说长嫂如母,况且这本就是女人家张罗的事,求你兄长作甚。放心,有嫂嫂在,我帮你。」
「真的吗?」秦翊瞪大了眼睛迫切道,瞧着他兴奋的模样,荀瑛心都被点亮了。笃定道:「那是自然。」
秦翊好不激动,一改往日的镇定,满目感激得像个孩子,竟手足无措起来。他越是这般,荀瑛那股子天性的同情越是被激发,笑意柔和。
到了此刻,秦晏之突然好似明白弟弟一反常态的目的了,包括昨晚的话……他暗自冷笑,竟被个小孩子算计了,他无奈摇头,深叹了一声。
然眼下荀瑛才没功夫关注她,追问道:「你中意的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
「山东知府长女,吴奚。」
荀瑛茫然,不是京城的她还真不认识。
秦晏之冷哼,补了句:「英国公府的表小姐。」
英国公府?荀瑛瞬间顿住,神色挂了几分尴尬。寺庙发生的那幕再现,她想起来了。
看着蹙眉的她,秦翊哀叹了声。「我知道夫人如何想的,人家是吴家嫡女,英国公府的表小姐,我不过是庶出,若非兄长扶持,我一无所有。」说着,他自嘲似的冷笑,「也一无是处……」
「休要这般妄自菲薄,你可是金榜题名的解元,前途无量。」荀瑛定了定神,平静道,「这事容我再想想。不过你放心,你是我小叔,我们是一家人,我必会尽全力成全你的。」说罢,她浅淡笑笑,颦起的眉心蓄了抹思虑。
秦翊再次言谢,悄然瞥了眼兄长,恢复他该有的淡定,勾了勾唇角……
南行的诏书一直没放,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虞墨戈始终也没撂下准话,容嫣不好追问,只能在心底做最坏的打算。
争暖和昌平侯世子的婚事定在九月底,起码在这之前虞墨戈不会走。
这些日子,为避嫌容嫣尽量少与虞瑶所在的跨院走动,整日都跟着宁氏一起筹备争暖的婚事,事无巨细地跟着婆婆学,极是认真,也帮宁氏料理了不少细节上的事。除了晚上回繁缕院,她陪宁氏的时间竟比虞墨戈还长。
婆媳本就没什么矛盾,这段日子齐心忙活,不但芥蒂解除,俩人越发地亲近了。
有叶府协助,容嫣的纺织业发展得有条不紊。关于账务上的事她偶尔也会咨询婆婆,坦然相对从未所有隐瞒,宁氏欣慰容嫣的信赖,容嫣也佩服宁氏理财手段。
「你仔细学着,日后这公府中馈早晚要交到你手上。」宁氏一面理着账簿给争暖算计嫁妆,一面对儿媳道。
容嫣为她研墨,笑应。「不是还有大嫂吗,前几日樾哥儿回来,我瞧她精神好多了。」
宁氏手里的笔微顿,平静道:「她不行,我了解她。她眼下是看开了,实则心里这个结还是打不开,她管不了这个家。」说着,温慈地看了眼容嫣的肚子,柔和道:「国公爷指定这孩子是未来世子,其实还不是要把公府交到墨戈手里。这孩子是个福星……」
不止孩子,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有福气的。宁氏又想到了长子,虽然虞墨戈没对任何人讲出虞晏清的身世,但她心中有愧,于是语气似带了三分哀求道:「嫣儿,日后你若当了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劳烦你照拂你大嫂和虞樾,莫要记恨他们。」
这话好不伤感,容嫣忙安慰道:「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我记恨他们作甚。再说樾哥儿回来还特地来繁缕院给我道歉,这小半年不见,变化可是大呢。」
虞樾是变了,稳重多了,但道歉这事怕还是他母亲让他去的。程氏被娇宠惯了,任性脾气急,可平心静气时她也不是看不出深浅,容嫣在这个家的地位她清楚得很,心里不论如何想,面上她知道该如何做。
宁氏只希望大儿媳能够一直清明下去,别犯浑才好。只有她和虞樾安稳,流放边疆的大儿子才能踏实。想着,她长叹了声:「也不知他们一家人,可还有团聚那日。」
闻言,容嫣心咯噔一下,研墨的手定住。她想到了宝灵寺里撤下的虞晏清的长明灯……
「怎么了?」宁氏瞧她脸色忽变,忙问道。
容嫣掩饰地笑笑,随即道:「小东西好像动了。」
「真的?」宁氏惊喜道,「这还不到五个月便这般不老实,看来还真是个小世子,随他父亲。我怀墨戈时,还差一月便要生了,他日日在我肚皮里翻腾,迫不及待地要出来,终了可不就是提前了半月……」话说到这,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叹声:「……你这都快五月了,也不知墨戈如何打算的。」
话题被转开了,容嫣松口气,笑道:「您放心吧,他能耐着呢。」
宁氏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她。「傻媳妇,也就你这般信任他,他可是……」
「我可是什么啊?」门外幽沉之音传来,二人偏头望去,虞墨戈来了。「母亲,您想说我什么?」他含笑问。
自打娶亲后,虞墨戈整个人都明朗多了,经了容嫣调和,母子关系也亲密不少。她欣慰地看着小儿子,笑道:「你可是好福气,娶了个好媳妇!」
「母亲一语中的,所言极是。」虞墨戈淡笑道,「不过,这话往后可不能当着她面说,不然她可是不拿我当回事。」
「人家何尝不拿你当回事了?」宁氏嗔笑道。
虞墨戈看着娇妻,学起往日撇嘴的样子,佯做不悦道:「你瞧瞧她,整日赖在望岘院,我这都从府衙回来有一阵了,左等右等不见人。为妻者,不恭迎自家夫君便罢了,还晾我这般久,您说她可拿我当回事了。」
哟,合着是在这等着自己呢!宁氏无奈,自己居然还当真了。他这哪是在说妻子,这分明是在埋怨自己扣住了人,碍着他们小夫妻。
宁氏瞪了儿子一眼,含笑对儿媳道。「你快回吧,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
「母亲听他胡说,他往日都得酉时才回,今儿是他提前了,怨不得别人。」容嫣瞥着丈夫劝道,可手里的墨锭已经放下,朝丈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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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下堂妻 卷四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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