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对这么久,她身上哪一处他不熟悉,然她还是羞。可虞墨戈偏就喜欢极了她的羞涩,每每触碰她嫩白的皮肤,都会在指尖下展开朵朵迷人心魂的桃花。
药搽好了,容嫣赶紧拉起衣衫,虞墨戈看着她未遮全的胸口,问道:「还痒吗?」
才涂上药,哪有那么快。容嫣拢着身后的发,点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虞墨戈狭长的秀目一挑,靠近,在她胸口吹了吹。容嫣拢发的手僵住。
他笑道:「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这是她曾经对澜姐儿说的,他听到了?
容嫣窘得恨不能钻进被子里不要再看他了,却闻他又道:「这回还痒吗?」
她赶紧摇头。
他轻哼了声,魅惑撩人,带着笑意道:「真管用,那再吹吹。」说着,朝她迫近,挺直的鼻子都快碰到她锁骨了,容嫣慌乱去推。
「不管用的,别,别吹了。」
虞墨戈笑意更浓,继续贴近。温热袭来,那双柔软的唇在她胸前留下一吻。
「那亲亲就不痒了。」
他真的听到了!
容嫣彻底说不出话了,拉紧衣襟僵住,随后道了句:
「以后别来了。容宅人多,眼杂。」
虞墨戈微怔,看了她半晌,笑着点了点头,将药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悠然起身。莹缜修长的手指挑了挑她的肩头的发,再无他言,默默离开了……
杨嬷嬷从后门接的他又从后门将他送走,眼看他上了车,她还是忍不住唤了声。
「虞少爷。」
虞墨戈回首。
「……我家小姐命苦。她经不起,她……」杨嬷嬷不知如何开口。
虞墨戈淡淡一笑,留了句「我知道。」便一跃登上了马车,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容嫣基本没出门,可计划没停。她安排几个护院帮她四处打听消息,她则在家中做信息整合。
三日后,和钱员外约定的期限到了。容嫣疹子退得差不多,脚虽未愈不过搀扶着也能走动。
二人约定在福聚茶楼谈。
容嫣备了她喜欢也是钱员外最爱的六安;知道他喜美食,又点了清蒸石鸡、香菇盒、杨梅丸子等一桌子的徽菜。钱员外见到家乡菜不免勾起思乡情,夹起一块石鸡肉,细细品味。
「肉质细嫩柔滑,鲜醇香郁。嗯,不错,只是这火腿味道淡了些……不应用全熟,八分即好。」钱员外放下筷子,笑容可掬道。他人斯文儒雅,声音也极润和。
容嫣笑笑。「虽是徽菜,可到底不如家乡的纯正。您致仕在即,品味乡情也不远了。」
钱员外含笑点头。小姐殷勤,她的用心他不是不知。有诚意便好,自己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钱财都是身外物,无需分厘不让。可毕竟要衣锦回乡,花费的地方太多,也不能太过含糊。
「虽我不懂农作,但外人皆知我这田庄是片沃土,价格我可以降一些。现价五两每亩,我如今最低,也只能给您四两五钱。三百七十亩,也就是……」
「一千六百六十五两。」容嫣笑道,可还没待钱员外应声,她摇了摇头又道:「怕您的地不值这些银子。」
「此话怎讲?」
「靠山种植果树的土地言道近百亩,其实不然,我去过了,也算过,起码要有一百二十亩开外。您知道瓜果再贵,它终不及粮食,这便不值。再者池塘和清水河相连,是不怕旱季,可倘遇水灾,第一个毁的便是您的田庄。还有,刨除池塘和占山的面积,您这三百五亩都不足……还有其它我都记了下来,您可以看看,我便不一一列举了。所以,我给不了您四两五钱。我只能给您四两,共计一千四百八十两。」
「不行,不行。」钱员外摆手皱眉,「这生生抹掉了近两百两,不行……」
容嫣莞尔,从容道:「您先听我说完。我不会给您一千四百八十两,我只给您一千两。」
话音一落,差点没把老先生惊得拍案而起。他以为她是抱着诚意来了,这分明是在欺负人!小姑娘才多大啊,连他祖辈的先生也敢戏耍!
「不卖了!」读书人的意气上来,他怒叫了一声。
可容嫣不慌,看了赵护院一眼,赵护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是一叠纸笺。
她微笑,嘴角露出浅浅的小梨涡,一张小脸清媚而娇嫩,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可那一笑一颦,却沉静地超出了年龄,眸光流转,莹澈得宛若水中青莲。
容嫣声音清透,柔和道:「您先别急,看了这些您再言是卖还是不卖……」
一场大雪将云毓院铺陈得白茫茫不留一丝杂色,看上去宛若九霄云外。
虞墨戈不许下人扫院,独自踏在白雪上。一身素衣,阳光下明朗朗的,却不带柔和之色,清冷得像云端漫步的天神,俯瞰芸芸众生,耀眼而不真实。
身周极静,唯有脚下积雪发出的声音击动耳膜,捋着心中的忧丝万缕。
「京城如何了?」
他突然驻足而问。廊庑下,默立的九羽应声。
「世子爷去找了首辅,首辅面上虽撤回佥都御史,可背地里却派了锦衣卫去查。」
「他是想握住英国公府的把柄。」虞墨戈冷道。「你那边查得如何了?」
九羽就待这句问话呢。他神情难得波动,笃声道:「证据确凿。」
虞墨戈扬首,下颌紧绷,精致的轮廓扯出硬朗的线条,冷峭清冽。他望向无云青空,眸色深得诡异,宛若蓄着的是几世的怨毒。
「好。」他莫测一笑,薄唇噙着抹凉薄。「暗送都察院,直接交给左都御史。悄悄给严阁老也送一份!」
贪墨百万军饷,虞晏清,这次你想逃都逃不掉了……
「还有,不能让任何消息传入辽东。无论如何虞抑扬不可踏回顺天府半步。」
「是!」九羽沉声而应。默立半晌,似又想起了什么,犹豫道:
「容家小姐……」
「如何?买下了?」虞墨戈淡然问,语气轻得如房檐落雪。
九羽点头。「买下了。」
「哪家的?」
「……两家都买下了。」九羽淡定道,「一共田地六百七十亩,花费两千一百四十两。」
虞墨戈微惊,侧目瞥了他一眼。「两千一百两?」如此算下来,岂不是每亩三两都不到?这生意也会有人和她做?
九羽把探到的消息叙述来:容家小姐和钱员外交易时,她只给出一千两。钱员外恼羞成怒,一口回绝。可容家小姐早有准备,将周庄头这些年私立契约,截吞佃租,以及行恶的所有证据一一列举出来。
周庄头和佃户实际上订两份契约,一份给钱员外,一份则署自己。五成的租子,他收七成,两成被他私吞。故每年多收出近二百石粮米,折成现银便是一百余两,十年下来,千两有余。
钱员外若用容家小姐收集的证据将周庄头告上公堂,必胜。且周庄头用这些钱给自家儿子置办了田产,总额超过千两,若一并收回稳赚不赔,可是比单单只卖个田庄所获更多。
钱员外自然接受了小姐的提议,宁可晚走几日也要出这口气,将官司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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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下堂妻 卷一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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