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过敛了心思。轻笑:「有何奇怪,太傅好本事,整个洛阳怕都是尽在你掌握之中。」
韩朔是一块铁板,他们去年就已经尝过他的手段了。这人野心勃勃,不输他们半分。只是暗中动作。叫他们都看不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韩朔摇头道:「我只不过效忠于王,如何谈得上尽握洛阳?只是汝南王早到的消息有人传与了我,为了给您洗尘,我才来了这么个大早。」
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司马过却是眉梢高挑:「哦?有人传话?谁这般有心?」
他的行踪从封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保密的,四辆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赶往洛阳,怎么会还让人提前知道了消息?
韩朔微微一笑,饮一口酒暖了身子:「是谁就不好明说了,只是后头还有两位要先后抵达,我怕是招呼不周,迎接不当,让各位王心里不痛快。不如汝南王便去韩某的府上小住,也比在这客栈里来得舒适。」
话说得漂亮,在座的几个人却是都变了颜色。去韩朔府上,不尴不尬的,算个什么身份?司马过只是盘算着早些到洛阳,看看这一年来洛阳成了什么个形势,也不曾带多少侍卫。此时韩朔来请,若是落了圈套,该当如何?
见司马过神色僵硬,韩朔轻轻一笑,道:「汝南王可是担心我府上不甚周全?」
「非也。」司马过想了想,答他:「本王私下先来洛阳,是没有他人知晓的。现在太傅竟然知道了,本王觉得是否先进宫面圣为好?」
天下绝慧的韩子狐,他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断然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的。司马过虽然不算太聪明。但是也不笨。这时局动荡的关口,诸王想篡位,朝廷想削藩,韩子狐是护着洛阳的盾牌。与自己,不是一个立场。
「汝南王此言差矣。」韩朔将酒碗放下。轻垂了眼眸道:「整个洛阳,只我一人知道您先到了,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但您若是入宫面圣,提前到达洛阳而不为人知,难免被群臣猜忌。说汝南王您图谋不轨。」
司马过皱眉,心里有些不安。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害他此番被韩朔牵制?不过他以往与韩朔也算点头之交,他护着那傻皇帝,大概只是为着「忠心」二字。就算今日跟去韩府。他还能对自己怎样不成?
这样想着,好歹脸色好看了些。司马过朝韩朔拱手道:「此番前来,是本王思虑不周了。那便叨扰太傅府上,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韩朔起身,朝着同桌的另外两个人也道:「这两位也请一起吧。」
那坐着的两人都是司马过的亲信。一个文弱,名唤王长卿,是谋士。另一个虎背熊腰,身强如牛,唤刘起,是贴身护卫。见司马过同意了,当下也无二话,收拾了东西,退了客栈的房间便跟着韩朔出去,上了马车。
裴叔夜说过,司马过此人心防不高,与河间王司马勖、长沙王司马绝关系尚好,血缘最近。杀此一人,可动三方。
韩朔微微一笑,最后看了那「有朋客栈」四个字一眼,然后放下车帘,带着人往东郊别院而去。
「本王还是好奇,到底是何人告知,本王已到洛阳?」司马过安静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韩朔。
韩朔轻飘飘地道:「这说出来是不大好,不过汝南王执意要问,我只能告知,成都王也快到洛阳了。」
司马旷要来了,这是事实,他没撒谎。
汝南王心里一想,当即拍着大腿道:「竖子!原来是那人!大哥早说他心思险恶,我还不信!」
王长卿道:「现在知晓也不晚。」
韩朔笑而不语,淡淡地转头去看着窗外。这个时辰街上人也还少,洛阳之中除了他。当真没有人知道这三人的行踪。
汝南王抵达洛阳的第三日,成都王司马旷入城。
可是随后,洛阳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了朝野,也吓掉了潋滟手里拿着的水舀。
「你说什么?」看着跪着的小桂子,潋滟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汝南王被发现死在了成都王司马旷落脚的客栈后院,临死之前有书信寄给河间王司马勖。楚将军已经带人将那客栈围住了,尚不知目前情况如何。」小桂子说完,颇有些担心地又加上一句:「娘娘,这头开得不好,此番八王朝圣,怕是要乱!」
潋滟脸色变了变,提着裙子就往太极殿走。汝南王死了?怎么会,分明还不到他们正式入洛阳的日子,怎么就会死了。还偏偏是与成都王有瓜葛!这闹起来,可不是要天下大乱的势头么!
司马过是司马勖和长沙王司马绝的亲弟弟,当今皇上的叔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没个交代怕是不行。
「娘娘留步,太傅与各位大臣正在里头同皇上商议要事。」贵公公在门口就拦下了她,表情也甚为严肃:「这一时半会儿,怕是没空见您。」
潋滟深吸一口气,妩媚一笑:「本宫明白,不为难贵公公了。烦请转告皇上,本宫备着参汤在沉香宫,还望皇上结束议事之后来尝尝。」
「老奴一定转告。」贵公公神色松了松,拱手行礼。
太极殿进不去,她又出不得宫。在宫道上走了一会儿潋滟也就慢慢冷静下来了,她区区女子,阻不得这江山动荡。只是之后,司马勖与司马绝定然不会同司马旷善罢甘休,任其发展,大概就是相互残杀,两败俱伤之局。
说起来,这八王扶宗,抢夺皇权。是与韩朔有冲突的。虽然韩朔对内摄政握权,但是与八王,也不是一条利益线。八王若势力削弱,韩朔掌握的就不止是现在的半壁江山,这锦绣山河。名正言顺属于他也不是不可能。
某种程度上,韩朔与八王势力的相互制衡,才是小傻子能安坐皇位的保证。
「娘娘,如何了?」含笑看着她与休语回来,连忙上来问。
「没有如何。」潋滟想通了许多关节。心情也好了些,笑道:「静观其变吧,狐狸要主动与狼斗,只要不伤着旁人,那就无碍。」
含笑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自家主子走回院子里,捡起水舀继续给她的野草浇水。那草这样冷的天,也还顽强地活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
两天后,成都王司马勖大张旗鼓入了洛阳。得知司马过的死讯,二话不说便带兵抓了司马旷。司马旷也是来得太早,士兵都在城外头,人被抓走,反抗都是无力。
皇上下旨召二人入宫,司马勖抗旨不遵,带着司马过的尸体,将司马旷捆了,要回汝南去。
楚啸天做了表面功夫,拦了一拦,就放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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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入夫网 卷二 第04章[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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