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也不需要沈家了,无论是哪个沈都不需要。
陆兆业跨出慈恩宫门,面上浮现出一丝狠戾。这分戾意很快消散而去,复为一派疏冷。
他并不知道,背后慈恩宫中,沈皇后亦怀着其他心思。
那「麒麟」一案尚未结案,因沈兰池保护二殿下有功,沈桐映又因「麒麟」而毁了容,陛下暂未有深查沈家的打算。不仅如此,陛下还对陆兆业格外开恩,说是会重新考虑太子与沈桐映的婚事。
如此良机,又怎能错过?
沈桐映毁了容,本就不配再做太子妃。太子良善,愿娶沈桐映,她沈辛夷却不愿丢了这个脸面,也不想失去长兄这个助力。
想到此处,沈皇后眼底眸光一狠,随即便对宫女道:「替本宫书封帖子,叫沈二小姐……不,安国公府的大小姐,来慈恩宫小住几日。」
次日,昭华宫。
永淳公主坐在小秋千上,绣鞋的鞋履在地上慢悠悠地蹭着。
她并不怎么去摇那秋千,一双手翻来覆去地玩着膝上放着的一个般伽罗面具。这面具与市面上流行的不同,愈加精巧冶艳些,还镶了小颗小颗的细碎宝石,端的是华贵非常。
已是天寒之时,庭院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景致可赏,然而永淳公主也在这秋千上晃悠了小半个时辰。一旁陪着她的陆知宁,早已无聊得打起了哈欠。
「你知道吗?真正的般伽罗面具是不应该点那三颗红痣的。只不过这面具传到楚国来的时候,楚人为了赚钱,这才按照楚国人的习俗……」
「知道了知道了!」陆知宁揉了揉睡眼,困顿道,「你都和我说了三四回了,我早听腻了。不就是个面具?何必当个宝贝!」
永淳听了,有些不乐意,道:「怎么不是宝贝了?江夏有这样的面具么?」
陆知宁道:「我看你,就是被那般伽罗人迷住了。使团还没来,就闹着要戴这般伽罗面具,折腾得全京女子都跟着你一道戴这丑兮兮的面具。现在那傻乎乎的王子来了,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去了!」
「什么傻乎乎的王子……他是傻,可那也只有我能骂他傻,你跟着骂什么呐?」永淳瞪一眼陆知宁,「他可比京城里的人好玩多了。父皇与哥哥们,可从不愿意我在城外骑上一天的马。」
「你见过哪儿的公主会整日在宫外玩闹的?」陆知宁道,「你才不像话呢!」
永淳正想说话,便瞧见游廊那头行来两道人影,原是宫女领着个男子进来了。
外男是进不来这宫室里的,也只有陆家男儿,才能让王惠妃松口放进来。
果不其然,那来人是永淳公主的堂兄,陆麒阳。
一看到陆麒阳,永淳就想起那日在馄饨摊子上撞到他的场景来,登时有些心虚。她藏起膝上的般伽罗面具,作出副娴静模样,问道:「麒阳哥今日怎么来了?」顿一顿,她小声道:「不会是……不会是为了我偷偷溜出宫那件事儿吧?」
陆麒阳站在檐下,远远道:「你倒是聪明,我就是为了那件事儿来的。现在我就要告诉惠妃娘娘,你跟着那阿金朵王子偷偷……」
「等等等等等等!」永淳急了,立刻跳了起来,伸着手朝陆麒阳冲去,「你小声些!我母妃在那头看书呢!」
「你要我小声啊?」陆麒阳收了声,道,「那你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啊?」永淳小脸微拧,有点不乐意,「要本公主吃亏的事情,本公主可是不会做的。」
「简单得很。」陆麒阳道,「再过十日,那般伽罗国的使团就要离开京城。我呢,希望公主你……」
「什么?十日?」永淳怔怔的,脑袋里只剩下了「十日」这个期限,也听不到陆麒阳其他的话了,「怎么再过十日就要走?马上就是冬天了,京城外会下雪,路也不好走,他们为什么这么急呢……」
一旁的陆知宁看不下去了,道:「当然是因为要赶在大雪封路前出京去,这才会这么急啊!若是错过了时候,便要拖到开春了,王子哪能留这么久?」
永淳的目光有些委屈。
「你还听不听我说话了?」陆麒阳问,「你不答应,我现在立刻告诉你母妃去。」
「好嘛。」永淳愈发委屈了,「麒阳哥要做什么?」
「般伽罗使团离开京城那日,陛下会在宫中饯别。这饯别宴不请旁人,只留五六臣子。我去不了,所以希望公主能替我去听一听陛下说了些什么,再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永淳一听,便觉得有些古怪。
找谁去偷听不好,偏偏找她?她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万一漏听了什么,可怎么办?
但永淳转念一想,就算陆麒阳不叫她去,她也会自己偷偷摸摸跟了去,倒不如在这里卖陆麒阳一个面子。
「我答应你了!」永淳道。
陆麒阳点了点头,挑眉道:「永淳妹妹,你可要仔仔细细将每一句话都听来啊。你堂兄来日能不能娶到老婆,就要看你听得仔细不仔细了。」
永淳有些不太明白陆麒阳的话,但是陆麒阳一贯满口胡扯,她也不太放在心上。
听不懂就听不懂咯。
还是跟自家傻大个玩比较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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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二 V第三十章[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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