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敢跟包明娟说几句类似的话了。
自己院子里的奶娘和大丫头。全跟陆清宁一个鼻孔出气,打也打不得。撵也撵不得;只有那个叫小茶的小丫头、被她日日用点心糖果旧衣裳收买的差不多了,却被奶娘冯妈妈一句话,就给打发大厨房烧火去了!
「莫如二表姐搬去与我一同住吧?」包明娟突然便换了话题。
「这可以么?」陆清莹且惊且喜,旋即又是一脸沮丧:「我们太太不会答应的,就算太太答应了,陆三儿也会百般阻挠。」
包明娟不愧是包家人,外加之前十几年、在包同知府中不尴不尬处处受气。早就养成了比别人更甚的多疑性子;她方才那提议明知是不可行的,却还要问,其实也不过是想再看看,这陆清莹是否想彻底投靠她姑祖母。
「不答应也没事,二表姐每日只管来。大不了傍晚再回清莹园睡觉就是了。今儿来的两个妈妈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二表姐多来多往。两个妈妈定然不吝教导,这对二表姐今后的……可是大有益处呢。」包明娟笑吟吟的再度提议。
陆清莹大喜过望。那两个包家来的妈妈她见过了,个顶个儿的精明,若能得到她们相助,还怕对付不了陆三儿?
而包明娟避而不提的「今后的……」,她略微一想也便明白了,脸上不由挂上了娇羞——哪个姑娘家不想多筹谋筹谋,好谋一个如意郎君呢?
此时的陆清莹只顾欣喜娇羞了,却不知,她已经一步步撞进人家布置好的棋局。
而梅妈妈和陆清宁两人,这时已经到了前院最西边的小侧门,何掌柜家的正在门边立等。
梅妈妈笑对陆清宁道:「门房里是下人呆的地方,太过腌臜,三姑娘去花丛那边亭子里略坐一坐,莫进来了。」
将何掌柜的媳妇领进门房,梅妈妈很是不耐烦的发问道:「这位嫂子所来为何啊?」
何掌柜家的匆匆上前两步,一脸媚笑:「辛苦这位妈妈了,是小妇人家当家的吩咐小妇人过来,给您家姑奶奶送些东西。」
梅妈妈接过那一对匣子一瞧,正是重新打造的两副金项圈。不由笑道:「你瞧瞧,进去通报的婆子丫头也不曾说清楚嫂子你来做甚,我们姑奶奶正为八少爷九少爷的百天宴忙得不可开交,只打发我替她出来见你,连那定金条子也不曾给我。」
「既是没有那条子,我可不敢收这个!」
明日便是陆清宁的两个幼弟百岁宴,由于计划中并没打算办得比满月宴热闹,帖子早在几天前便送了出去,邀请的不过是些近亲。
谢家也来了人——谢老太太携谢大太太桑氏和二姑娘谢玉婉,于这一天午后便到了天颖府,打算明日给小八小九庆贺罢,再在天颖府小住几日。
谢家在天颖府也有房产,因此上这谢老太太执意不愿留宿陆家客院,早早就派小厮先骑了马,奔至陆家通报;这么一来,陆清宁只得陪着谢氏、前往东城门迎接外祖家亲眷,两下才一见面,便惹得谢氏抱着娘家母亲哭了一场。
陆清宁当然明白她娘为何哭。
谢家与陆家的亲戚关系,实在得不能再实在了,外祖母谢老太太却宁愿带着儿媳与孙女去西郊别院住,也不肯住在陆家,还不是嫌弃陆家内宅杂乱无章?谢氏本是陆家的长媳,若是拿得起个儿来,何至于如此?
谢二太太段氏不曾来——谢家的船队每年往海上走一趟,如今这季节正是起帆的季节,谢二老爷又准备出发了,段氏不单要留在家里打点,还有个夫妻别前小聚的意思在里头。
而谢玉麟去年走了一趟海上,已然将陆清宁交给他的那几百两银子滚成了一千出头;这次他又请谢老太太捎信来,问表妹是留下利钱只拿本金继续翻滚,还是本利一起再投进去。
「你又不缺银子花,不如叫你表哥拿着那钱打滚儿去,替你多赚些体己。」前往西郊别院的路上,谢老太太也不问陆清宁自己的意思,便替她做了主。
陆清宁笑着说,外祖母说得是——表哥谢玉麟着实是个经商的料。到了西洋之后,先是将她那区区几百两银子全买成宝石,回来路上途经南洋,坐地又将宝石换成了各种香料,若非如此,几百两的银子哪里博得来五成利?
而她那女子医馆开业两个月余,已经渐入正轨,上个月刨除木香几人的各项挑费,还剩了三十多两纯利,当然……若那医馆所用的同福街小院不是自家的。这纯利会少得多,毕竟还得给房钱。
至于砖茶作坊。眼下虽然还没见利,却也离着盈利不远了。老太爷得知渥堆成功后,便将她叫去了跟前嘱咐说,那砖茶作坊头三年的纯利给她三成,三年后。十成十都是她的,「就算祖父先给你准备的赠嫁了……」
谢老太太来了后。还在去别院的路上,便从谢氏与陆清宁口中得知了这事儿,且不论对外孙女的看法又与去年八月不同,只说对陆家,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埋怨——过去的陆珩任由着他们谢家女儿和外孙被人欺辱,何尝管过这个,如今倒像是大变样了!
「也算他识相!」谢老太太沉默了良久。终于挂上一副又笑又有些说不清的神情。
又转头嘱咐外孙女:「你祖父如此安排,还不是因为你六弟太小,小八小九更小的缘故?因此上叫你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也实在是情非得已,你莫怨他。」
陆清宁轻笑着撒娇:「外祖母放心。我知道了。商户人家里女子经商的也不在少数,我又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与其日日在内宅鸡飞狗跳。还不如外面更自在些。」
这么一路聊着,大半个时辰后,马车车队便到了谢家的别院前。
谢家所有的别院,常年都有仆妇们留守。这一处的仆妇得到了消息,早早的便迎了出来,牵马坠蹬,扶人下车,进院安置,整饬箱笼,并不曾因为主家很少过来、便有一丝怠慢不足之处,令陆清宁很是为外祖母的管家能力叹服了一阵子。
「二表姐呢?」盏茶过后,谢玉婉却不见露头,陆清宁不免有些疑惑。
谢老太太和大太太桑氏同时微笑了起来,谢老太太更是笑道:「你二表姐害羞,不敢出来呢。」
陆清宁不由更是疑惑了——都是自家人,又都是女眷,有什么好害羞的?一聊之下方才知晓,原来谢玉婉已经与天颖府知府梁大人的次子过罢小定,只等大聘了……
谢氏便又笑又埋怨对大嫂桑氏道:「大嫂瞒得好紧,婉儿是我的亲侄女,这么一件大喜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叫我也高兴高兴?」
之前因了禹州方知府夫人与谢氏求亲的缘故,桑氏心里很有一番疙瘩,谁知东方不亮西方亮,她的婉儿终于结了一门好亲事,如今她心里的那份不爽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桑氏见小姑确是真心替自家高兴,忙笑着握了小姑的手:「其实在城门口你抱着母亲哭的时候,我就想劝你,哪里是母亲嫌弃陆家的缘故呢,根本是母亲疼婉儿,下了小定的女孩子,不好太见外人的,才执意来了这儿下榻。」
谢氏与陆清宁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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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福星 卷三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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