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齐雷道:「你很有把握,大黑二黑闹一阵子便会自个儿回来?不用我带着你那几个养犬的仆人去将它们骗回来?」
齐雷得意的笑道:「表哥只管去姨母那里便好,大黑二黑得了我的令,既不敢回来太晚,也不会回来太早!」
这两条大狼狗,可是才下生便被他养在身边的,它们的父母本是最纯血最高贵的一对儿,它们俩又怎么能差得了?他齐雷就敢夸下海口,若是大顺朝的所有狼狗里,大黑二黑称第二,就没有别的狗敢称第一!
也正因齐雷很是爱护这两条狗,才走到哪里便将它们带到哪里;眼瞅着他们兄弟来禹州也有四个月了,只要是他们离开暂住的方府出门办事,有大黑二黑守着,从来都是万无一失!
「这个有些吹牛了吧?」白鹤鸣坏笑道:「若叫你说,有大黑二黑的客院里万无一失,那周姨娘送来的两个丫头又是如何进去的?」
齐雷被噎了一下,转了转眼珠立刻反驳道:「若不放那俩丫头进去,谁给大黑二黑引路?难不成我还打发哪个小厮带路不成?」
齐霄眯眼笑了笑,这才道:「你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偏偏装出一副聪明样子来!」
方可谦也被几人的对话逗笑了一阵子,心中道这样也好——内宅里他不好来回出入,多亏还有两个妹子呢,为了护着母亲,也不少针对周姨娘,那周姨娘并不曾讨得什么便宜;可那毕竟是妹子们做的事儿,是妹子们自己个儿的孝心,跟他全无关系。
他方可谦又不是别人家那种混不吝的少爷,自己的母亲被哪个小妾欺负了,便敢冲到那小妾院子里砸盆摔碗,打丫头骂婆子……
如今表弟的那两条大狼狗……定将周姨娘吓得半死;周姨娘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是谁在给母亲撑腰,若还敢再整日胡言乱语,她的日子也别想安生了不是么!
这面上的事儿这么听着确实是不够好听,他堂堂方府大公子,护不住自己母亲,还要靠表弟的两条狼狗出面出气;可只要周姨娘怕了,从此将那张嘴闭得严实些,目的就达到了。
止住这些胡思乱想,方可谦便暂时与这兄弟几个告退,直奔内宅而去;到了二门上先差了腿快的婆子去夫人那里报信,他自己便慢慢悠悠的在后面往母亲院子里走去。
方夫人的厅堂里,方家两位姑娘也赶来了,给一众人见过礼,又问过母亲今日可好,便一左一右坐在陆清宁身边陪着说话;待金珑进来回禀说,大公子来了,陆清宁立刻站起来想要回避。
方可谦的大妹妹方可歆立刻一把拉住她,低声笑道:「你个小人儿,明明去年还整日里可谦哥哥长可谦哥哥短的……如今规矩倒足。快快坐下吧,这么多长辈在,哪里用得上你回避呢?」
方夫人虚弱的笑着应和了:「可歆说得对,宁儿你只管坐着吧,又不是外人儿,怎么突然多礼起来。」
说罢这话,方夫人的目光中,便有种说不清的神情频频闪动起来……
回谢家的途中,陆清宁靠在马车轿厢里颇有些思绪不宁,一双手也偶尔去抚摸一下裙腰上挂着的玉佩……
之前在方家,方可谦到了方夫人的厅堂里,与众人逐个见了礼,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见母亲虽然还是一副病容,神情却很愉悦,并不像报信的说得那般严重,也便放了心,略坐了一刻便告辞了。
他一走,方夫人也显得非常疲倦了,谢家老太太便紧着张罗仆妇们抬她回房歇着;方可歆也自告奋勇道,有她和妹妹呢,替母亲陪客也是一样的。
方夫人却还是执意停留了一下,还低声吩咐银雀进到内室里,拿出个极精致的扁盒来,替她送给陆清宁:「过去你还小,舅母有些抠门儿,不舍得将这宝贝送给你,生怕你淘气打破了它;如今你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快将这玉佩挂上,叫舅母瞧瞧。」
方知府既然是谢老太爷的义子,又是谢大太太桑氏的表弟,陆清宁是该称呼她一声表舅母的;只是这玉佩,送便送了,为何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因此不单是陆清宁有些惊讶,在场的谢家众人与陆婷姝都惊了——方夫人话里有话呀!
谢家老太太与陆婷姝,自然都仅仅是惊讶,转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方夫人已经病得不轻了,想给晚辈们留下些念想儿的想法也是应当,怎么还会有别的意思呢!
大太太桑氏的心头却有些不知滋味了。难不成表弟妇是有心娶外甥女做媳妇?还是她病糊涂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不挑不拣、紧着定下一个,省得闭不上眼?
自家那大姑娘玉娴前年嫁进了许州首富左家,如今已经开始当家主事了,二姑娘玉婉岁数也不小了。正该开始议亲了;可桑氏从来都不敢想,将女儿嫁进官宦之家呢,即便眼前这方家是她娘家表亲也是一样。
早知道今日,不如将玉婉也带着来探病!都怪她,生怕表弟妇的病会过人,因此也没舍得带女儿来……
若表弟妇真是那个意思,她家玉婉一是比外甥女大两岁,二也是足够温婉柔顺,恐怕表弟妇也就选了玉婉而不是外甥女了!
桑氏这么想着,心头立刻悔恨难当。又怕被婆母和妯娌看出她的不快,忙掩饰了神色。又惦记着明日定要带着二女儿再单独来一趟……
二太太段氏也是如桑氏一样,想着方夫人是不是有些打理身后事的意味;她却不像大嫂一样既悔恨又嫉妒,只因她明知商家女是死活不该与官宦人家联姻的,因此上还很是为外甥女捏了把汗。
尤其是那个方可谦又比外甥女大了六七岁,若方夫人真是这个意思。等下一步再明确表示之时,说什么也得劝劝老太太拦一拦——这根本就不是个好姻缘。男女双方悬殊着实太大了些!
陆清宁哪管周围人所思所想,接了方夫人赏的玉佩,先是道了谢,便遵从了她的话,顺从地任由银雀将那玉佩配上络子又拴在她裙腰上,还转了半个圈给方夫人看。
方夫人笑得很欣慰,却也不再多留众人。立刻低声吩咐身边两个女儿替她送客,又叫人将她抬回内室……她着实撑不住了,只剩下一点力气道失礼。
上了马车后,面对着姑母陆婷姝,陆清宁终于松弛了些;这一松弛。脸上自然也就带出了些许疑惑——方夫人送的这玉佩,分明是个很值钱的老物件儿。又是个鱼形,分明该是一对儿,为何就送给了她一件?因此她一边摩挲着那玉佩,一边在心底思索起来。
「三娘是觉得这礼物重了些?」陆婷姝端详了她片刻,终于问出口来。
陆清宁缓缓摇头:「若单单说礼物贵重,倒没什么,大不了回到天颖府后跟我们太太说一声,再叫太太安排些回礼罢了;三娘只是怕方夫人这么做别有用意呢。」
陆婷姝颇有些不以为然,却并不表露,只是笑道:「只是一块玉佩而已,方夫人又不曾多说什么,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说方夫人有别的意思,方才在方府时,陆婷姝也不是没想过。可人家方府是官,方可谦的人品又是极好的,年岁也不小了,哪儿轮得到她们家三娘?来时路上遇上方可谦他们,她就想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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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福星 卷二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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