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月欢喜地接过,礼貌地道谢,然后回头看若澄。
若澄笑道:「去吧。」朱欣月高兴应好,就兴奋地跑到前头的厅堂去了。
「皇叔,过来坐。」若澄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朱载厚走过去,坐在欣月刚刚坐过的小板凳上,顺手拿起她写的字。
「嗯,颇有其母之风。」朱载厚赞赏道。
「她才那么点大,功夫还浅呢。皇叔怎么过来了?」若澄柔声问道,声音如流水一样明澈。永明帝驾幸江南,应该不是巧合。
「我只是路过。」朱载厚接触到若澄的目光,摸了摸鼻子,「好吧,其实我来之前,见过皇上,他想见你们一面。我没敢答应,还是先来问过你们。」
不久之前永明帝生了一场大病,朝臣便劝他早立皇储。他膝下有两位皇子,一位是皇长子朱常佑,如妃所生,已经十一岁。另一位是珉王朱常晖,今年才八岁,由丽妃所生。
丽妃是永明帝的宠妃,只是一介平民,在永明帝某年下江南的时候偶遇,带入宫中,从此一直盛宠不衰。据传她艳冠六宫,性情温婉,深得帝心。所以生下的珉王也十分漂亮聪慧,得永明帝的偏爱。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载厚喝了口茶,忍不住加了一句:「传丽妃是什么京城第一美人,我看也就那样,不及你一半。」
若澄愣了愣,朱载厚觉得这话有些轻佻了,连忙补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宫中的老人都讲,若是晋王妃在,丽妃根本不够看的。不过皇上真的很喜欢丽妃,又担心不选皇长子朝中大臣会有微词。所以立储这件事,的确很伤脑筋,他大概是想问问阿深的意思。」
若澄的目光看向院中的一盆花卉:「夫君一直在避着皇上,若不是我又怀孕了,他不会留在这里的。」
「我知道。可他终究是朱家的人,皇上是他的亲侄子。这么多年了,皇上治理国家有目共睹,其实你们不用想那么多。」
若澄道:「那等他回来,皇叔自己问他的意思。」
朱载厚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小澄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够诚实了。谁不知道阿深现在对你言听计从啊?主要是我看皇上那病恹恹的模样,真怕他活不了几年了。」
若澄微微皱眉,因为久坐腰有点酸,伸手捶了捶腰侧。
前面的厅堂忽然传来欣月雀跃的叫声,谦儿也「咿咿呀呀」叫了起来,若澄猜八成是朱翊深回来了。她跟朱载厚走到前面,两个熊孩子已经一人抱住朱翊深的一条腿不放,争着要抱。站在旁边的朱正钧毕竟年长,又整日跟在朱翊深身边,很不齿弟妹幼稚的行为。倒是对朱载厚亲热地一笑:「叔公。」
他已经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年,言行举止颇有贵公子的风范。朱载厚也不知是高兴好还是惆怅好,这一家子毕竟身上流淌着皇室的尊贵血脉,很多印记是消除不去的。
朱翊深抱完两个孩子,各自疼爱地亲了亲,对朱载厚却没什么好口气:「你怎么又来了?很闲?」
朱载厚以前听到这句话还会受伤,可现在对朱翊深没兴趣了,完全不理他,只顾跟几个孩子说话:「叔公这次穿越了没有人的沙漠,是不是很厉害?还坐了很高的骆驼,以后带你们去玩,怎么样?」
孩子们很捧场地拍手叫好。朱载厚便跟他们说沙漠里的见闻,他们围坐在他身边,听得津津有味的。
若澄走到朱翊深的身边,伸手抱着他的胳膊,柔声道:「阿深,你跟我到房里去,我有话跟你说。」
朱翊深低头看她,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去。
朱正谦连忙捂住自己的双眼,露出贝壳一样的小虎牙。朱载厚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夫妻俩太旁若无人了吧,教坏小孩子怎么办?
朱翊深将若澄抱进房中,安置在床上,又蹲下去帮她脱鞋子。这么多年,她怀孕的时候都由他亲自照顾,她也习惯了,只是扶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皇上现在就在杭州府吧?」
朱翊深的手顿了一下,脱好鞋,将她的小脚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若澄抬头望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阿深,听说皇上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国家稳定,很多老臣也离开了朝堂,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不如去见他一面吧?他也很想你。」
朱翊深表面上不关心朝政,但这么多年却一直在关注永明帝的施政,他知道正熙是真的很努力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所以年纪轻轻才病倒了。朱翊深自问,若是自己当皇帝,未必能比他做得好。
「你躺下休息,此事容我想想。」朱翊深要扶若澄躺下,若澄忽然皱了下眉,手捂着胸口。
「怎么了?」朱翊深紧张地问道。
若澄的脸微微发红,扭捏着不肯说,朱翊深就要解她衣裳查看。她抓着他的手道:「只是怀孕了,胸口有些涨疼,你别乱动。」
她想起生完朱正谦那阵儿,她涨奶涨得难受,这人以帮她为由,竟然跟儿子抢着来吸,她都有点怕了。朱翊深觉得老夫老妻了,没那么多顾忌,还是解了她的衣襟。她怀孕之后,胸前的确丰腴了很多,花珠圆润,皮肤身材依然如少女一般。
若澄伸手捂着他的眼睛,脸涨红:「你别看了!」
朱翊深的眸光一暗,呼吸急促,低头就埋在那起伏的峰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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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养嫡女 卷四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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