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驯夫 卷四 第二十九章

  方泓墨颠了颠包袱的重量,嘴角一勾:「东西不少呢。」
  方泓砚见他这番神情,已知没能瞒过他,便恳求道:「大哥,我这就把东西放回去,求求你别告诉父亲母亲,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这么做了!」
  方泓墨冷哼一声,修长手臂一伸一捞,将泓砚的手腕擒住,拉着他往前院走。
  方泓砚慌了神,苦苦哀求:「大哥,大哥,别去前面,那么多宾客亲友,这么一弄他们都知道了,父亲还不得气坏了……我……」
  方泓墨站住脚,长长地吸了口气,逼他交出钥匙,拉着他把装金玉财物的包袱带回库房锁起来,再把泓砚带到四宜居,关进西侧耳房,上了门锁,唤来两名婆子看守前门后窗,这才回到前院酒席中。
  赵采嫣陪着几桌女宾,与三姑六婆说笑,一晃眼见泓砚的座位仍然是空的,竟是离席许久不归,连方泓墨都不见影踪,隐约开始觉得不对劲。
  隔了好久才见方泓墨独自回到席间,而泓砚仍然不见人影,她又不敢去问方泓墨是怎么回事,原地坐了会儿,就起身朝后面走,想去找找泓砚在哪里,到底去做什么了,要耗费那么久。
  她才到月亮门前,却见方泓墨从旁过来,拦在她前路,她愣了一下,脚步也不得不停下,问道:「大哥,有事么?」
  方泓墨道:「你是去找泓砚么?母亲吩咐他办点事,他办完就回来。」
  赵采嫣半信半疑地问道:「他在哪里?」
  「自然是四宜居。」
  赵采嫣拿怀疑地眼神瞅着他,若泓砚只是听母亲的吩咐办事,方泓墨过来拦着她作甚?他与泓砚在后面肯定发生一些事,可他双脚微分,稳稳地端立在门前正中,显然不会让她过去。
  她咬唇,恨恨地瞪着他道:「泓砚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怕被我知道么?可是迟早我会知道的。」
  方泓墨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冷冰冰地说道:「不用迟早,你过会儿就会知道的。回去坐下!」
  赵采嫣无奈,回到席间,不得不笑脸应付三姑六婆,却时不时转头去打量远处的方泓墨,试图从他的神情举止中看出些什么。
  孟云英与她同席,见她一直盯着方泓墨瞧,冷笑一声:「不知道哪个说别人是居心叵测的小人,其实自己才是心里暗暗觊觎着不该觊觎之人呢。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收敛几分……」
  赵采嫣一呆,才发觉自己看方泓墨看得太多,这酒席上都是亲友,人多眼杂,若给别人瞧见了,再加上孟云英这么含沙射影地一通嘲讽,少不了会有风言风语,她就说不清了。她狠狠地白了眼孟云英,不再去瞧方泓墨。
  酒宴结束,宾客陆续散去,周陈两位妈妈把昕儿曦儿带回朝岚居。
  方永康与韩氏、方泓墨将亲友送至门外,与他们一一道别后回到院里。
  方永康早就发现方泓砚不见了,压着火气,笑对亲友,一回到府中,脸就沉了下来:「泓墨,你知道泓砚去哪儿了吗?」
  韩氏也一脸疑虑的神情望着方泓墨。
  方泓墨点点头:「父亲母亲,有些事要让你们知道。」他看了眼周围,进出收拾残席的下人太多,便把父母引至内院,到了清净少人处,才道,「事情与泓砚有关,但在说明之前,儿子希望你们别太生气焦急。」
  方永康与韩氏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你说吧。这不肖子如今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方泓墨取出钥匙,韩氏一眼认出,讶然道:「这不是库房钥匙吗?」
  方泓墨从偶然发现泓砚欠下债务说起,说自己让人跟踪他,见他进出当铺与赌坊,才知他欠下的是赌债,随后在酒宴中发现他举动异常,便跟随其后,眼见泓砚从四宜居偷出库房钥匙,再去库房里偷窃财物,他上前阻止,将其关在四宜居内。
  方永康听见泓砚欠下赌债已经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了:「你怎么不早说?!」
  方泓墨道:「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可考虑到今日要办满月酒,便想庆贺结束后才告诉你们,没想到他竟会趁机盗取库房。」
  方永康更是怒不可遏,气冲冲道:「那混账东西此刻在四宜居么?走,我要亲自问问他!」
  三人快步而行,还没到四宜居,就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方泓墨认出是看守泓砚的两名婆子之一,眉宇一沉,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婆子姓张,一见方泓墨便道:「二少爷跑了!」
  方永康怒问:「怎么回事?!」
  张婆子愧疚无比,将方才发生的事匆匆说了一遍。
  方永康夫妇与方泓墨送客时,赵采嫣来到四宜居,见屋子外面有婆子看守,房门紧锁,便问:「二少爷是不是在里面?」
  门口婆子答是。赵采嫣便要她放人出来。婆子领了大少爷的命令看守,怎么可能放人出来,便以钥匙在大少爷那里加以拒绝。赵采嫣却不依不饶地逼问她到底凭什么关着二少爷。
  张婆子是守在窗旁的,听门口赵采嫣与婆子大声争执不休,分了神没一直盯着窗,被方泓砚翻窗逃了出去。
  两个婆子直到赵采嫣离去后才发觉不对,这就急急忙忙出来报讯了。
  方永康听完事情经过,绷着脸转身就往春泽居走,韩氏忧心忡忡地地跟在他后面。
  方泓墨吩咐张婆子:「先不要大肆声张,你和王婆子在府里找找看有谁见过二少爷没有。」
  婆子答应了离去。
  赵采嫣却不在春泽居,他们再往前院找,走了没多远就见赵采嫣步履匆匆地迎面而来。
  她神色惊疑不定,问道:「父亲母亲,泓砚到底做什么了大哥要把他锁在屋里?」
  方永康气愤道:「你都不知道他做什么了,就擅做主张把他放出来了?他人呢?!」
  赵采嫣见公公竟如此气愤,也有些害怕,小声解释道:「泓砚他……他直接跑了,什么也没对我说,他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去问,凭什么大哥要把他锁起来!说了半天那婆子就是软硬不吃,后来我瞧见他从屋后面出来,大概是翻窗出来的,我才离开那儿。本想追上他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没能追上。」
  方永康一瞪眼:「凭什么!就凭他偷盗库房里的财物!你看见他跑哪儿去了?」
  赵采嫣吃了一惊:「什么?他偷了库房里的财物?他方才一路疾跑,我没能追上,应该是出府去了。」
  「哼!糊涂!」方永康怒不可遏,可一肚子火气又不能朝有孕的儿媳妇发,不再与她多说,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韩氏亦是气极:「采嫣,你不清楚到底何事,为何不来问泓墨或是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处置?」
  赵采嫣心中委屈,她早就对婆婆说过泓砚偷她头面的事情,婆婆却不肯信她,如今泓砚竟偷起库房里的财物了,他们才知愤怒发火,泓砚逃走又不能怪她,要怪就该怪方泓墨。「母亲,这事不能怪我啊,若是方才我问大哥时,他能把事情说明,我就不会误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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