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挑重要的一一道来,先说大少爷如何让方元伪装春柳,妙竹害怕被打,供出二少夫人给她钱,让她把朝岚居里发生的事情,透露给二少夫人。昨夜发生小产前后,从芝又去找过妙竹,让她偷药,好栽赃陷害大少夫人。但从芝却拒不承认,所以这证据并不过硬。接着午后大少爷出门去找张良俊,让自己假扮从芝,终于诈出张良俊收受贿赂之事。
最后凌香道:「大少爷这会儿带了那无良的张大夫回来,在春泽居里等着呢,老爷夫人听婢子转述,不如亲耳听他说吧。」
其实光听凌香说的这些经过,已基本能判断出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了。
方永康想起方才争吵之事,不由望了韩氏一眼。
韩氏却赌气般并不看他,只道:「既然有过硬的证据了,那就赶紧过去听听吧。」
夫妇俩正要过去,又听凌香低声道:「少爷还说请你们把大少夫人也带过去,说是要当场还大少夫人清白。」
方永康眉头不由一沉,却也没说什么。他原是因为大夫所言先入为主,加上既有物证又有丫鬟指证,才会听信了「受害者」的控诉,如今发现很可能是被蒙骗了,不仅生气,也对赵晗抱有歉意。
韩氏却点头道:「正该如此,你去让人准备肩舆,带着阿晗一起过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赵晗刚用过晚饭,就见凌香进了屋子,后面跟着一抬肩舆。见凌香脸上神情轻松,带着笑意,赵晗就猜到了几分,只是仍觉惊讶:「这么快?」
凌香微笑起来:「是,老爷夫人请大少夫人一起过去,听听结果。」
从露从霜扶着赵晗坐上肩舆,她出门却未见到公婆,凌香轻声解释道:「老爷夫人先过去了。」
赵晗想来也是,现在这一刻还真是有些尴尬,一路上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说话也不好。要是事情真相都掰扯清楚了,倒又好办了。
方永康夫妇在春泽居外见到泓墨,身边还站着张良俊。方永康不由冷哼了一声,此人昨日看还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日事发,便缩肩塌背地站着,眼神鬼祟地东张西望,满脸不安之色。
方泓墨没见赵晗,微皱眉头疑惑地看向韩氏:「阿晗呢?」
韩氏略带歉意道:「她就在后面,我与你父亲着急就先过来了,她这几日腿脚不便,我让她坐肩舆慢慢过来」
说过这几句话的功夫,方泓墨远远瞧见一乘肩舆过来,也就释然了。
他朝她望过去,对她轻轻点头,无声地说着,再过一会儿就带她回朝岚居。
赵晗能看得懂他的意思,朝他信任地微笑。
方泓砚和赵采嫣听到丫鬟通报,说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大少夫人一起来了,不由面面相觑。
赵采嫣隐隐觉得不妙,先前凌香把从芝叫走,之后就毫无动静,她已经担心了大半天,现在听说公婆和方泓墨赵晗一起过来,只怕是因为从芝招供,事情败露了。
方泓砚也慌道:「怎么办?」
赵采嫣气道:「还能怎么办,你赶紧出去迎接啊!昨天怎么说的,这会儿就还是怎么说,从芝就算招认了,你也一口咬定她是屈打成招,胡乱说的。」越拖延不就越显得心虚吗?
方泓砚心慌意乱地走出去,一见着方泓墨身边的张良俊,脸色就变了,心知事情彻底败露了,从芝招供还能说成屈打成招,这张大夫总不能说是屈打成招了吧,不由立在门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泓墨在张良俊膝弯踢了一脚,迫他在正堂中央跪下,朝方泓砚略带嘲讽地说道:「二弟过来吧,站得近点,好听得清楚明白。」
方泓砚看到父亲怒目瞪过来,母亲也皱眉望着自己,心里更是慌张,他哪里肯站到方泓墨旁边,勉强朝堂中央走近几步就停下了。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人,却是方二夫人林氏与方娴,带着随侍的丫鬟,丫鬟手里还提着东西,她们本是来探望赵采嫣的,进门后瞧见堂里竟然有这么多人,人人神情严肃,气氛紧张,不由都吃了一惊。
林氏惊讶地问道:「大哥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方永康和韩氏对视一眼,都觉得尴尬无比,这长房里的家丑,偏偏给林氏和方娴当场看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方泓墨却觉正巧,洗雪清白这种事,本就是见证的人越多越好,若不然,阿晗被软禁在四宜居的事,也不知会被误会成什么样。
而且这样一来正好让更多人知道赵采嫣的本性,便伸脚又踢了一下张良俊:「说吧。」
张良俊缩了一缩,无奈地把自己昨夜到方家后,收了从芝贿赂,隐瞒赵采嫣小产真相,故意说成是药物影响的事情当众说了一遍。
方泓墨追问了一句:「小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跌倒后撞到了小腹,伤了胎胞。」
方泓墨看向方泓砚,故意问道:「二弟,你说说看,张大夫所言是真是假?」
方泓砚本来默默听着,忽听他问自己,抬眼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知瞒不过去,羞愧至极地点了点头。
方永康怒斥道:「自己跌了就跌了,意外之伤虽然遗憾,但也不是什么过错,为何要隐瞒真相?还要诬陷你长嫂?」
生意做到这么大,自然精明过人,这次被骗,完全是因为有大夫诊断先入为主,且他根本想不到泓砚或采嫣有任何理由去诬陷赵晗。
这还不仅仅是空口诬陷,他们甚至买通丫鬟偷药栽赃,贿赂大夫串供,这做得实在是过分了,远超出一般人会在此种情况下的反应。若不是深仇大恨,就是有重大事情要隐瞒。
林氏带着方娴过来,本是准备探望一下小产的侄儿媳,却正碰上长房内部这场对质。
她才听跪在那儿的张良俊说了几句开头,就觉不妥,这种龌龊背德之事怎好让未出阁的女儿听见,急忙附在方娴耳边悄声嘱咐了几句,让她先回去。
方娴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这些事儿不是她该听的,临走时回头望了眼立在一边垂头丧气的方泓砚,悄没声地从门边出去了。
到了春泽居外面,她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禁唏嘘叹气,本来一直觉得挺好的二哥,娶了二嫂之后却变了,也不知是自己本来就不够了解二哥,还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韩氏瞧见方娴出去,林氏自己却留了下来,不由在心底哼了一声。这林氏惯会做人,逢年过节大事小事总是照顾到方方面面所有人,但那些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只要有心都能做到。
这种难堪的时候她怎么就不知道回避,留在这里不是存心看长房的笑话吗。
但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只怪自己儿子不争气,再加上永康这刚愎自用的脾气,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一味地向泓墨与阿晗施压,偏偏泓墨不是个肯服软的,不然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样。
这边方泓砚听父亲问自己为何要隐瞒真相,便嗫喏道:「我,我与采嫣争吵了几句,气头上动起手来,她才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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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驯夫 卷二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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