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亦道:「父皇不必担心,我们好好的。」
皇帝点一点头,这才重新坐下:「没事就好。那刺客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派来的?」
豫王看了一眼太子,回道:「那刺客已经死了。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他缓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重点强调了一下谢九姑娘的神勇,言辞恳切,似是极为敬佩感激。
太子在一旁听着,似笑非笑,然而时不时点一点头。
皇帝面上神色变了几变,待豫王说完,才道:「你说的谢九姑娘,可是忠靖侯的孙女,元清的小女儿?」
豫王点头:「是。」
皇帝又看向太子:「恒儿?」
太子笑道:「父皇,皇兄没说错,的确是阿芸。上回在京郊的庄子上,您不是还特意见了她么?」
「她……她用一个幂篱……?」皇帝不大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向纪恒求证,「侍卫都做不到,她……」
他回想了一下六月份在惊叫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当时那小姑娘虽然身穿男装,但是不掩国色,看性情也是天真烂漫的。这样的姑娘,竟真有这等本事不成?他想起薛裕说的,学武奇才。
太子点头,认真道:「确实如此。父皇还记得吗?儿臣曾经说过,小南小北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看来,应该说是,十个小南小北加起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敌手。」
皇帝对纪恒的话毫不怀疑,他呆了片刻,才道:「我朝竟有这等人物,可惜……」
他虽未言明,可是纪恒却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父皇可惜的,大概就是阿芸是女儿身,不能为朝廷效力了吧?可是,谁说女儿家就不能有本事的?
皇帝为谢九姑娘惊叹了许久,才想到刺客,复又问道:「对了,那刺客问出什么没有?是谁的人?」
豫王叹了口气,很遗憾的样子:「那刺客已经死了,先前他下巴脱臼,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他身上倒是搜出来一块令牌,是魏王府的令牌。」
「魏王府?」皇帝皱眉,「行了,朕知道了,这事你去查吧。」
豫王一怔,有些意外。父皇似乎不大关注这刺客是受谁指派,反倒是对那个谢九姑娘更关注些。他点头领命:「是。」
皇帝摆摆手:「你先回去吧,也累了一天了。」
豫王应下,告辞离去。却听皇帝又道:「恒儿留下。」他脚步微顿,终是大步走了出去。
纪恒上前:「父皇还有事?」
皇帝道:「你先坐吧。恒儿你来说说看,这刺客是谁指派的?」
「皇兄不是说了吗?那刺客身上有魏王府的令牌。」纪恒挑了挑眉,回答道。
皇帝笑骂:「朕问你话呢!朕面前还不老实?魏王府早就没了,哪里还有为他卖命的刺客,还傻到把令牌带到身上?怎么不直接挂个你的牌子,说是受你指派?」
纪恒正经道:「父皇英明。」
皇帝哼了一声,他在做太子时就遇到过几次刺杀,不至于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只是这一回么?他皱了眉,不愿再深想。
「不过,朕倒是没想到,谢家,那个阿芸,那丫头本事真有那么大?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你只管如实说来。」皇帝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略带稚气的小姑娘,有他们所说的本事。
纪恒道:「是的,她很厉害。」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父皇可以请她到宫里来……」
「嗯?」皇帝微怔,笑道,「也是。她立下大功,是该重赏。」
「那父皇准备怎么赏她?」纪恒饶有兴致地问道。
皇帝略一沉吟:「她救了朕的两个儿子,这是大功。不如朕收她为义女,给她个公主的封号?」
「不行!」纪恒想也不想,直接说道。呆了片刻,他才意识到父皇是在说笑。皇帝收义女,那是大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收个义女?
皇帝这才道:「赏些金银珠宝?那也太俗气了。赏些绫罗绸缎?也用不着吧……」他看了一眼儿子,笑道:「要不,你来决定?」
纪恒轻叹了口气,说道:「父皇,我母亲是被人刺死的……」
他话一出口,皇帝的脸色就变了。
皇帝嘴唇翕动,沉声道:「是。你母亲是为了朕死的。」这是他一生憾事,如今他君临四海,富有天下,却再换不回发妻的性命。他对纪恒好,除了纪恒本身,还因为纪恒的母亲孙氏。
纪恒忙道:「爹,孩儿不是说这个。」
皇帝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轻声道:「恒儿……」
「父亲爱惜孩儿,自母亲去世后,亲自教养孩儿,还立孩儿为储。只是宫墙内外,时常会有刺客……」纪恒缓缓说道,「父亲担心孩儿,派了最厉害的侍卫,随身侍奉。唯恐孩儿有一点危险……」
皇帝听得心里一酸,道:「你是说,你想要谢家阿芸做你的,侍卫?近身保护你?」
太子一噎,转了转眼珠:「父皇说什么?」
皇帝已然皱眉,沉声道:「这不大妥当。她毕竟是臣子之女,不是男子,也不是孤女,又怎么能做你的近身侍卫……」
——皇帝自认为,发妻孙氏过世后,他亲自带着纪恒,可以说又当爹又当娘,不敢让儿子受了一点委屈。但是这一回,恒儿的请求,只怕他满足不了。
太子心说,父皇这可是误会了。他忙道:「父皇说笑了,孩儿怎么可能让一个侯府千金来做侍卫?这也与礼不合啊。」
「那你待怎样?」
不等纪恒回答,皇帝就又说道:「对了,朕记起来了。那阿芸的功夫是她舅舅教的。薛裕是苑马寺卿,自然也不能给你做侍卫。朕可以教人去寻访一下,看他可曾收有其他徒弟。如果有……」
纪恒失笑道:「父皇想到哪儿去了?孩儿不是说想要侍卫。侍卫功夫再高,所能做的也有限,不可能真的时时跟在身边。而且即使在身边,真有危险,他们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皇帝心中一沉,暗想此话倒也在理。他当初做太子时,身边未尝没有明卫暗卫,可真到了有刺客行刺之时,侍卫并不能立时赶到。那时挡在他身前的是他发妻孙氏。
想到发妻,皇帝心里又是一痛,看向儿子的目光更加温和,越发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纪恒看了父亲一眼,给父亲斟了一杯茶,才道:「若是孩儿有她那样的本事,那不是什么刺客都不怕了吗?」
皇帝愣了半晌:「你是说,你想学武?」
纪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父皇可能不知道,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孩儿曾经三次遇刺。好在有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才能次次化险为夷。可是以后呢?以后孩儿未必每回都有这般好运。」
「你想学武?」皇帝皱眉道,他本欲说「我儿又不上沙场做将军,何必却学武吃苦?」,但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不足一年的时间,恒儿曾三次身陷险境。虽说有可能是恒儿白龙鱼服。——不,不是恒儿的错。恒儿是太子,去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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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后宅乐 卷二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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