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见了皇上?」谢怀良心神激荡,小堂妹的运气可真好,按说人一年才会到庄子上几次,偏偏她就碰上了下雨,碰上了避雨的君王。重阳节爬个山,路遇凉亭歇个脚,就能遇上太子!
「是啊……」谢凌云对堂哥的激动有些不大理解。只是见了皇上而已啊。
「那你和太子?你们……怎么回事?」谢怀良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先前他怀疑过阿芸和那少年私定终身。可那是太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这岂不是玩弄小姑娘的感情?!
谢凌云一愣,笑道:「他啊,我上回帮过他,他还说要谢我呢。」说着她声音减低,扁了扁嘴:「这次连个谢字都没说。」
虽说施恩不图报,大恩不言谢。可至少要说声谢谢吧?还有他那起子手下,非但不道谢,还拿兵器对着她跟她七哥。
谢怀良呆了半晌,怔怔道:「原来如此。」可为什么太子对阿芸态度暧昧呢?太子那时说的话,可不能怪他多想。不过阿芸又救了太子和豫王,皇上肯定会对她有所赏赐吧?或者是提拔四叔?不知道阿芸有什么想头没有?
只是这些话不好拿来问阿芸,谢怀良心里疑虑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又想着赶路要紧,只得暂且全都压在心底,寻思着日后寻了机会,再一一问个明白。
再行路时,谢怀良的话明显少了,也不再刻意放下步伐等阿芸。——或许,啊不,阿芸比他厉害多了,根本就无需他等。
他们一行到卧佛寺门口,看见了谢家的马车。
谢凌云有点懊恼:「唉,耽搁时间了,不知道她们等急了没。」
谢怀良安慰她道:「没事,不要多想,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你还救了人。」
谢凌云心说,这倒也是。
他们待要上前与谢芷谢蕙会合,谢怀良忽的想起一事,「啊呀」一声。
「怎么了?」谢凌云惊问。
谢怀良一脸焦灼之态:「糟了,你的幂篱!你现下这个样子,可怎么好?」他又想起小堂妹就这般抛头露面走了这么久,更是不安。
谢凌云眨眨眼:「啊……」她反而安慰堂哥:「没什么啊。要不,你们去上香,我待在马车里?或者我自己先走下山去?我一个人走的话,没人知道我是谁的,不会丢了谢家的名头。」
「你——这是什么话?你来上香,躲在马车里是什么道理?还一个人下山,你若出了点意外,我……」谢怀良那句「我怎么跟四叔四婶交待」被他及时咽了下去。小堂妹的壮举还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阿芸的本事,应该不至于出意外。他还想不出,有谁能是她的对手。
但是,谢怀良仍然说道:「不行,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算了,等会儿再说吧。」
谢凌云轻声道:「哦,我知道了。」
谢家几人会合后,便要一起去卧佛寺上香。
「我也可以吗?」谢凌云道,「我路上出了点事,幂篱坏了,我就扔了。」
「啊?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谢芷谢蕙纷纷询问。
谢凌云忙道:「我没事啊,我好端端的。」她心说有事的是别人。
谢芷谢蕙端详妹妹,见她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至于幂篱,那是小事。不过谢蕙到底还是皱了眉,这不是第一回了。上回阿芸就丢了幂篱。但是因为谢怀良和谢芷在侧,她也不好细说。
「那阿芸怎么办?总不好抛头露面直接进去吧?」谢芷发愁,「卧佛寺里,可不只有女客呢。」
大户人家的姑娘,总得顾忌一些,不能抛头露面。
谢凌云想了一想,忽道:「我用帕子遮脸行么?」
她今日穿着缃黄色的衣裙,她袖子里也正好有一条浅黄巾帕,用巾帕遮脸可以么?反正平日里戴的幂篱也只有薄薄一层,若说遮挡容貌,恐怕还不及巾帕厚实。
谢芷谢蕙对视一眼,点头道:「也好。」
谢凌云自行用巾帕遮住面颊,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她也不说话,用眼神询问姐姐们,是否可以动身了。
谢芷一笑:「走吧!」
卧佛寺是前朝所建,历经风雨,屹立至今。此地的佛像与别处不同,乃是一尊侧卧的大佛。先帝还在世时,有人给大佛重塑了金身,看着颇为气派,听说也很灵验。
谢芷等人自然是要烧香许愿的。谢芷与谢蕙二人虽未言明,但是所求相近,都是希望婚事顺遂,夫妻恩爱和睦。
谢怀良也默默磕了头,许了愿。
谢凌云见哥哥姐姐们都极为虔诚地许愿,自己想了一想,也跟着请求佛祖保佑父母家人身体康健,保佑她自己顺顺利利,保佑嫂嫂平安生下小侄儿或是小侄女……周围亲人都祈祷了一遍,她最后又请佛祖保佑小师叔死于非命。
对,让他死于非命。
待她默默说完心愿,睁开眼站起身来。看哥哥姐姐们都看着自己,她不由地一愣,说道:「好了,好了……」
今日长辈不在,只他们四人,自然也就没有大师亲自给他们讲经。他们也乐得没有拘束,干脆在卧佛寺闲逛。赏花看佛,又结伴到后山看石碑。
后山石碑的字迹质量不一。几人点评一番,颇为快意。
他们午间在卧佛寺用了斋饭,午后又闲逛一番,才慢慢下山。
下山时,谢怀良不肯再让堂妹徒步下山,说道:「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时候也不早了,坐马车回去。」
谢芷谢蕙也劝她听话。
谢凌云见他们态度甚是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点了头:「嗯,好的。」
反正重阳节的意义在登高,她已经登高了,下山的时候怎么样,她都能接受。
谢凌云回府后,换了衣衫去见阿娘。不等阿娘询问,她就直接说了今日的一些趣闻。——当然途中种种,她都略去了。她只讲了卧佛寺侧卧的佛像,讲了山上的枣树,讲了卧佛寺后面的石碑,还提到了几个耳熟的名字……
薛氏含笑听着,她能看出来,女儿只要出了门,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丫头看着规矩,其实心里挺野的。她听女儿说了一会儿,寻思着女儿也该累了,就打发了她去休息。
谢凌云早就习惯了外出归来后跟母亲汇报情况,只是有些事情跟阿娘说得,有些事情跟阿娘说不得。
她今日路上打刺客救太子豫王一事,就不能对阿娘提起啊。
不过,谢凌云没有告诉薛氏的事情,豫王却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太子与豫王自离开凉亭便一路直接回宫。
今日重阳,皇帝纪准略饮了几杯酒,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太子与豫王求见。他一怔,忙让他们兄弟进来。
兄弟二人刚施了礼,皇帝便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去西山登高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豫王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弟,在西山遇刺……」
「遇刺?」皇帝神色忽变,猛地站起,「恒儿,你可有伤着?」
豫王眼神一黯,答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弟都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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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后宅乐 卷二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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