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娇医 卷二 第二十六章

  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合规矩不合世情,可她……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身子。
  昨晚,是在他的怀里睡着的。
  他像抱着婴儿一样抱着她轻声安慰,又细细地哄她,说他已在晓望街看宅子,成亲后就住在晓望街,这样她就可以随时回家照顾父亲,也不会觉得孤单。
  还说,如果父亲愿意,他可以帮着物色个心性好的孩子让父亲收养在膝下,若是父亲不愿,他们会给父亲养老送终,以后多生几个孩子,选一个承继易家家业。
  真是没羞没臊,八字还没一撇,就想到生孩子上头了。
  不知道说了多久,后来她熬不住困,在他臂弯里阖上了眼睛。
  可意识仍是清醒的。
  感觉他轻轻地把自己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还摸了摸她的脸颊,才拉上帐帘离开。
  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她。
  谁能想到,人人望而生畏的辛大人会是这般的温柔小意。
  辛大人走后,她又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她想,能得他如此对待,即便是身败名裂也不悔,大不了,就真的出家当姑子。
  可辛大人必定不会同意吧?
  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易楚不由面露赧色,急忙端水洗脸换衣,出了屋门。
  易郎中已经煮好稀粥,正在院子里清扫墙角的残雪。
  易楚对父亲心怀愧疚,上前去夺他手里的铁锹,「爹歇着,我来吧。」
  「你力气小铲不动,」易郎中温和地笑笑,「看看阿齐起床了没有,喊她起来吃饭。」
  易楚敲敲西厢房的门,里面并无人应,又敲了几下,才听到易齐懒懒的声音,「姐跟爹先吃,我待会就起。」
  易楚答应声,「你快点,待会饭可就凉了。」
  易郎中笑道:「那就别等了,咱们先吃。」
  易楚到厨房掀开锅,盛了两碗小米粥,又切了盘酱黄瓜,用托盘端到饭厅,意外地发现饭桌上放着一盘糯米糕。
  易郎中笑着解释,「早起去担水瞧见杜公子,他买了两包点心,非得塞给我一包。」
  易楚心头一跳。
  这人,大清早去哪里买的?
  不会是人家没开门就把人叫起来做的吧?
  依着他的个性,完全有可能。
  可心里,竟有隐隐的欢喜,他终是去买了糯米糕,而且,也听了她的话,不会再像这几天这样夜夜来找她。
  易楚掂起一块糯米糕,小心翼翼地尝了口,有点酸,也有点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易楚吃过饭,易齐才睡眼惺忪地过来,见到易楚,抱怨道:「姐,你昨天听没听到什么响动?」
  「什么响动?没注意。」易楚不解地问。
  易齐歪头想了想,「我好像看到个人影站在你屋顶上……」
  「有个人影?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可瞧仔细了?」易楚大惊,脸色刷一下白了,手中的糯米糕也差点落地。
  「说不准什么时辰,大概三更天了吧,反正睡了一觉,觉得屋里炭味太重,就将窗子开了条缝,看到个黑影在你屋顶上。后来,后来好像飞了……」
  「飞了?你确定是个人影,别是乌鸦什么的?或者谁家养的鹞鹰、海东青什么的也有可能。」话虽如此,可易楚心里笃定,易齐看到的就是辛大人。
  昨晚他穿了件墨绿色斗篷,月影里看起来不就是黑色?
  而且,走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三更天了。
  易齐经易楚这么一打岔,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兴许就是只大鸟,反正一晃神的工夫就不见了。」
  易楚稍稍放宽了心,谁知易郎中接口道:「待会上去看看,要是踩破瓦片夜里该冷了,得赶紧补上。」
  易楚刚咬一口糯米糕,闻言差点梗在嗓子眼里,连接喝了好几口小米粥才咽下去。
  饭后,易郎中去隔壁吴大婶家借了架梯子,吴壮自告奋勇地爬上去看了看,「还好,没有破碎的,就是有几块瓦片松了,我和点泥重新铺一铺。」
  吴家本来就跟易家交好,前天刚出了柳叶的事,吴壮夫妻对易家更是感激,遇到这种小事自然上赶着帮忙。
  易楚暗松口气。
  若是父亲上去,父亲心细,难保看不出端倪来,吴壮却不一样,他为人爽快,做事也大大咧咧的,没那么多心思。
  而且,经他这么一折腾,便是辛大人留下什么痕迹,也会被毁掉了。
  吴壮从梯子上下来,立马和了些黄泥,泥里掺了些碎稻草,这样黏起来更牢固。和好泥,也不用易郎中帮忙,找块木板托着泥又上了房顶。
  柳叶牵着吴全过来送衣服,顺带着看热闹。
  易楚笑道:「夹袄我穿着有点紧了,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穿吧,还有这条裙子,已经接过一次襕边了,再接就不好看了,你也一并拿去,我留着也是拆了浆鞋底子,倒是可惜了的。」
  柳叶很欢喜,虽然易楚的衣物也是旧的,但看上去很干净,式样也比她的要好看些。
  因见易楚屋里摆放的布匹、袼褙等物,柳叶便道:「阿楚姐,你正准备嫁妆?我针线活不太好,力气倒比你大,要不我帮你纳鞋底?」她已从吴嫂子那里知道易楚定亲的事儿。
  给荣家的四双鞋的鞋底都已经做好了,只剩下上鞋面。
  这余下的袼褙正好可以给辛大人做两双鞋。
  易楚下意识地不想让柳叶沾手,她想一针一线都亲自做。
  柳叶却很坚持,「阿楚姐别客气,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也和你一起说说话。」
  盛情难却,易楚思量着,要不给父亲与辛大人各做一双,父亲那双就让柳叶做好了。
  念头刚冒出来,却蓦然心惊:这算不算女生外向?难道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竟连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外人都不如了?
  易楚收回心思,推拒道:「正月里不好动针线,等出了正月再说。」
  到时候柳叶也该回去了吧?
  柳叶笑嘻嘻地问:「阿楚姐信这些?我家里不太讲究,往年都是过了十五就相当于过完年了,针线活什么的都要动起来,我家平常就指望我娘跟嫂子她们绣点小物件补贴家用。」
  好像顾瑶家里也是这样,过了十五,顾大婶就开始绣点荷包香囊等零碎东西出去卖。
  又说正月里不能见血,可辛大人正月初一就奉命拿人了吧?
  可见,俗习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想到此,易楚便笑道:「是我想左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帮我纳鞋底吧。」说完,拿起炭笔估摸着在草纸上画了个鞋样子。
  柳叶便问,「是易大叔的鞋?看着有些大了,易大叔跟我爹身量差不多,鞋也应该差不多才对。」
  易楚支支吾吾地解释,「冬天穿,袜子做得厚,宽松点舒服。」
  柳叶自不会怀疑到别处去,比着易楚画好的样子,剪了八片袼褙和八片细棉布。
  易楚暗自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看来人真不能做亏心事,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假如真是堂堂正正定了亲的,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是给未来夫君做的鞋子,而不用拿着父亲的名头做遮掩。
  一时又有些怔忡,忽悲忽喜,患得患失。
  辛大人这种男人是不动心则罢,动心后是相当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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