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帛书上加盖了陛下私印的谕令后,她惊讶瞠目,看向云烈。
「陛下怎么会……如此荒唐的手谕……」
震惊茫然,哭笑不得,语不成句。
什么叫「罗翠微有权在大婚仪礼之前拒绝与云烈合床」?
陛下竟还管自家儿女与各自伴侣之间的……房中事?
云烈面色微赭,抬眼朝房顶看去:「自是,咳,我求来的。」
原本他该慢慢与她相处,像每一对寻常的小儿女那样,耐心地让对方全然地熟悉自己,了解自己。
然后才好在新婚之夜顺理成章、毫无保留地向对方交付自己。
可是,因着北狄人突然异动,他急于在前往临川之前将她定下来,圈进自己的天地中,这才导致两人之间的进展快到几乎要脱了序。
他与她在面对对方时,有许多事根本不清不楚,还没来得及彻底了解、熟悉彼此的一切。
她会紧张害怕,自是情理之中的。
他对旁人可以不讲理,对她,却狠不下那心去。
毕竟她那么喜欢他,只凭着那满心能冲昏人头脑的情生意萌,就敢胆大包天地答应与他绑在一起。
「我说过,会待你很好。」云烈颊透骨红,嗓音沙哑。
却是眉梢飞扬,黑眸清湛,得意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摇着尾巴的大黑豹。
罗翠微心中烫软,略扬起红脸冲他甜笑轻疑:「几时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我之前,」似是被她这甜软模样迷惑,他顿了片刻,才又道,「在心里说的。」
哪怕她并不能听见他的心音,他也会说到做到。
「你料到我一定会紧张害怕,那你直接同我说不就好了?」罗翠微嗔笑着凑近他些,柔润如玉的纤指在他发烫的腮边轻拨两下,似羞恼,又像是在心疼他。
「做什么还去找陛下求这样荒唐的谕令?你堂堂昭王殿下,不要面子的啊?」
她的脸离太近,说话间似有如兰芳息软软扑向云烈的面上,扰得他心间荡起一股可耻的蜜味来。
闷了好久,云烈才终于艰难开口,「我怕,我会忍不住。」
自来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他也怕自己食髓知味后,就会走不了,或者会忍不住将她挟裹带走。
再说了,若他当真兽性大发,就她这身娇体柔、细皮嫩肉的,哪里抵挡得住他的「摧残」?
一定会被他轻易推倒、蹂 躏、这样又那样……
要完,他开始满脑子邪思了。
「也就是说,」罗翠微歪着红脸,坏笑着觑他,「这道谕令,既是你替我求来的护身符,也是你的定身咒?」
从她那明显打算「皮一下,搞点事」的眼神中看出天大危机,云烈口中漫应一声,就要往后退,却被罗翠微倏地扑住。
她直起要被并膝跪在床榻边沿,双臂将他的脖子扣死,笑吟吟将一张蜜甜红脸凑过来——
「我不信。试试看?」
薄唇被那甜软红唇贴住的瞬间,云烈心中既甜又恼。
他这新婚夫人,混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蛋。
本就满脑子邪思,这混蛋夫人还故意来撩他一身火,云烈暗自咬牙,决定不能任她宰割得太彻底。
罗翠微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张大掌稳稳按住,唇齿之间的主动权立刻被对方蛮气夺去。
有呼吸声渐趋于暧昧浊沉,却分不清是出自两人之间的哪一个。
又或者,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
有了「护身符」的罗翠微显然胆气壮了许多,环紧了他的肩颈,笨拙却尽力地「应了战」。
她少见的主动让这场唇舌之间的「缠斗」显得惊心动魄。
两抹气息交融灼烫,熨心帖肺,叫人血脉沸腾偾张。
虽则云烈毫不示弱地霸蛮侵吞着她的唇舌,可她却发现,她的每一次回应,似乎都能惹得他断续哼出闷声低吟,像在倔强克制,又像在渴求期盼。
实在有些……可怜。
于是她心软地扬睫轻笑,到底还是收了对阵的架势,不忍心再皮下去惹他难受了。
片刻后,两人鼻翼虚虚相触,喘声急急细细。
「其实,那谕令说,你有权拒绝,」云烈单臂将她箍紧,一掌仍撑在她脑后,眼底窜着小火苗,「也就是说,其实你也可以……不拒绝的。」
满面通红的罗翠微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哼哼直笑。
云烈眼中的小火苗如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熄,满脸霎时漾起揪然不乐。
他抵紧她的额角,沉嗓哀哀,「不若,你再考虑考虑?其实我……」
罗翠微心房酸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在他耳畔轻声浅笑,「等你从临川回来。」
云烈心中一荡,赶在邪火又起之前及时收住,哑声笑着转移了话题。
「我给你的那半枚金印呢?」
金印?
这话题转得突兀,罗翠微先是茫然地愣了愣,随即才「哦」了一声,低头自腰间摘下承露荷囊,取出那半枚紫绶金印,递进云烈的手里。
「放心,我收得好好的。」
说着,她扶着云烈的手臂下了榻来,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略凌乱的衣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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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钱拐醋王爷 卷二 V第十四章[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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