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娘娘 卷五 第二十六章

  阿杳立时像被施了定身咒,小步转过身吐吐舌头,一福:「父皇。」
  谢昭把阿沅扔给雪梨,大步走到阿杳面前,蹲身板脸:「怎么欺负你弟弟了?」
  「我没有!」阿杳一跺脚。
  阿沅扯着嗓子哭倒在母亲身上:「有!姐姐坏!」
  然后就开始了一段挺漫长的父母哄孩子的过程,无奈阿沅不会说、阿杳不肯说,哄了半天还是一个笑一个哭,最后谢昭冷着脸把阿沅的奶娘喊进来问话,殷氏才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
  杏仁露这东西,是拿南杏仁和牛奶、冰糖、糯米调的,味道香甜,颜色糯白。阿沅端着杯子一喝就在嘴巴上沾一个白圈,阿杳冷不丁看见了,就没忍住笑他:「哈哈哈哈!」
  阿沅虽然小也知道姐姐这是笑他呢,就恶狠狠地瞪阿杳。无奈他带着一圈白恶狠狠瞪人的样子太逗,阿杳就笑得更厉害,再后来索性他一喝她就故意大笑,就不让他好好喝,把阿沅气坏了!
  姐姐就是欺负他不会说话!
  殷氏说完之后,阿沅终于从「放声大哭」变成了「泪眼婆娑」,脸栽在雪梨腿上,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委屈得像条小虫子。
  阿杳在父皇身边还在捂嘴偷乐,谢昭一个响指弹在她额头上:「坏丫头,这叫‘以大欺小’,知道吗?」
  「可是娘也欺负我啊!」阿杳反驳得理直气壮,一指雪梨,「娘还叫上父皇一起笑我!就不是以大欺小啦!」
  谢昭和雪梨:「……」
  不就是前两天让众人看到你睡得凌乱的样子吗?小丫头片子你挺记仇啊!
  谢昭阴恻恻地一睇雪梨,雪梨悲愤扭脸装没看见。
  阿沅继续在雪梨腿上扭来扭曲,念叨:「姐姐坏,姐姐坏!」
  之后一家四口闹得气氛很僵?并没有。
  阿杳也就是偶尔被阿沅逗到了才犯个小坏,时间长了她自己先觉得这样不好了,主动跑过去哄阿沅:「阿沅不生气!姐姐不欺负你啦!」
  阿沅赖在雪梨腿上嘟着嘴看她,一脸的嫌弃,阿杳笑容满面地拿帕子给他擦眼泪,然后也爬到榻上去跟他一起赖着,过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就都开心了,跑跑跳跳地出去找鱼香。
  雪梨听到阿沅喊:「杏仁露!」
  接着又立刻听到阿杳说:「我不看你!你自己喝!」
  「扑哧。」二人都一声笑,雪梨从榻上起来,问谢昭饿不饿:「我也一直没传膳呢,想等你一起吃。」
  她刻意没问惠妃说了什么。他短短一叹,点头:「传吧,直接在你这儿吃点合口的,省得回清凉殿再弄那么大阵势了。」
  夏天看着那么多菜也难有什么胃口,还是她这里随便弄来的合口味。
  雪梨点点头,即刻让豆沙去传膳,片刻后晚膳就端上来了。
  榻桌上,两个长方形的小铜炉,下面生着火,上面同样是长方形的深碟里放着从背脊纵劈成两片的整鱼。热汤在鱼下咕噜噜地蹿着泡,鱼上则覆盖满了调味料。
  谢昭一见就挑眉:「大夏天吃烤鱼,太热了吧。」
  「屋子里有冰嘛。」雪梨一笑,又指指放着左边的那条鱼,鱼上覆盖着的调味品都是一块块暗绿色的菜梗菜叶,「这条是酸菜的,吃起来爽口不腻,夏天吃也合适,配点杨梅汁就更好了。」
  她说着已将冰镇过的杨梅汁倒给他,又扬音喊阿杳和阿沅回来用膳。两个孩子,跑进屋一看烤鱼就高兴了,阿沅爬到榻上便直勾勾地盯着右边那条鱼,指着说「要吃」,谢昭看看:「这个辣吗?」
  「不辣,豆豉的。」雪梨说着已从鱼腹上撕了块肉下来,在盘子里认真检查确认无刺后喂给阿沅。
  阿杳吃得更得意,从酸菜烤鱼上撕了一大块连皮的嫩肉放到米饭上,又很懂行地拿勺咬了一勺酸汤、又添了一小片酸菜叶,然后拌着米饭吃。
  谢昭看看阿杳:「你们这是常这么吃啊!」都没给他吃过!
  「没有!」雪梨立刻澄清,「是刚到行宫那天,路上颠簸得久了,他们都没什么胃口,我就想起这东西了,就吃过那一次!」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精细做法,除非他点名要,否则尚食局绝不会往他的御膳桌上呈的。但是宫人们都很喜欢,从她进宫那年,就时不常地能看到宫人们三四个凑一堆,弄条鱼,吃得舒服爽快!
  而且这么一条鱼吃下去,还不止是肉。鱼下压着各样蔬菜,也可以放豆皮、粉丝什么的,经底下浓浓的热汤煮过之后吸饱汤汁的味道。
  豆豉的那个会把外层的鱼肉烤得又香又嫩、鱼皮酥香可口。但雪梨更喜欢酸菜的,因为味道够足,鱼和菜都能被酸汤染得鲜美又下饭,总能让没胃口的问题迎刃而解。
  不管是因为天太热还是心情不好。
  端午快到了,行宫和各府别院都已有了点小热闹。
  七王谢晗则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不安得很明显。
  易氏这一胎,对他来说是男是女都好,但她自己希望是女儿,太医搭过脉后,也说可能是个女儿。
  谢晗就有点发愁了。亲王府里的小王子,日后可以靠才学办实事往上争爵位,但女儿更多的是靠直接封下来的爵位,这里头的变数就大了。
  按大齐一直以来的规矩,藩王女儿的封位分三等:翁主、郡主、县主。至于怎么封,除了「王妃所出概封翁主」这一条外,其余皆看皇帝的意思。
  如此一来,若是孩子出生的时候有运气好,赶上皇帝高兴,禀事的宦官嘴再灵点、说几句吉祥话,就算是侧室出的封个翁主也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长女会更容易些。
  运气不好,那就没准儿了。
  按理说谢晗不用担心这个,一众藩王里就他一个是皇帝的亲弟弟,可是五王谢明方才来时跟他提了个事让他紧张了起来,意识到如果赶上皇兄心情不好,可能真会耽误女儿的前程。
  ——谢明说,二哥谢昀的长女谢敏当初只封了个县主,到现在七岁了,还只是个县主。
  谢晗一听,头一个反应就是回想二哥什么时候得罪过大哥,但究其原因,其实倒也不是因为个人恩怨。
  主要是皇帝那会儿太忙,二王谢昀又非要等到女儿过了百日才正式入宫回话——这么一来首先惊喜劲儿就少了嘛,皇帝早先必也听说过自己添了个侄女,已经高兴过一回了,再听说时就没那么高兴了。
  然后又赶上一堆政事在案头压着,皇帝便没多上心,随手把奏章交给礼部去拟封位。皇帝不开口,礼部哪敢往高了给?一看是侧室出的就直接给拟了个县主,再呈回皇帝跟前时他也没多想,直接就准了。
  谢明边回思边说,说得直拍大腿:「当时二哥都懵了!不过旨意已下,他也不好说不满意,就只好先这样。再加封可能就要等孩子出嫁的时候了,不过这么多年的县主当下来,到时候加到翁主大概也就顶天了吧。」
  说白了,这一亏就算是一路亏下去了。宗室女子下嫁总会有恩赏的,本来是翁主的,嫁人时赐个公主名号的不少,仍是翁主但按公主的规格办嫁妆的更多;和翁主比起来,郡主在这上面就已有点显虚了,至于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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