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眼角抬起,脸上的笑意加深,「方才本宫就说过,淑太妃太高看自己了。你与陛下早年相识不假,但男女本就有大防,你们何来的情份。若真是有情,以陛下的性子,怎么会由着你入深宫?而且你低估了本宫与陛下的夫妻之情,莫说是处置你,便是本宫现在处死你,陛下亦不会责怪本宫半句。」
「你胡说!」淑太妃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择手断,没脸没皮的嫁进王府,怎么还能得到他的宠爱?本宫与他相识时,他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王爷。为了他,本宫愿意进宫;为了他,本宫千方百计接近阉贼;甚至为了他,本宫不惜护着你。本宫为他做过那么多,试问你曾替他做过什么?无恩何以得宠,你怎么配拥有他的恩宠?」
「配与不配,不是淑太妃说了算。朕从来都不知道,淑太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倒真没想到你会有如此多的念头。」
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屋内的人皆是一震。
来人一身龙袍,面目冷峻,他的身后,跟着李长海。李长海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摆着毒酒白绫。
他站在芳年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淑太妃,「朕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与你情份不一般。若不是今天亲耳听到,朕还不知道淑太妃心里有这么多的怨恨。」
「陛下…当年的事情,您都忘了吗?」淑太妃换了脸色,重新恢复成温婉的模样。哀声问着,令人动容。
「朕不记得什么时候是值得朕记住的,不如淑太妃说来听听。」
淑太妃的身体摇摇欲坠,泪珠成串地往下落,似是不相信他如此的冷漠。
「陛下,您曾说过我知书达礼,将来必为贤内助。」
「一句随意夸赞的话,难为你记到今日。」
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想来是杜大人在场时,客套之中说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随意的一句话,会被人记到今天,并理解成其它的意思。
「随意的话?陛下难道不是暗指我将来能成为您的贤内助吗?那陛下您以前常常去我舅父家中,不是看我的吗?」
「不是,朕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而且那时候十皇弟有心思,所以常拉着朕去寻杜大人。」
「呵呵,陛下半点情份都不念,时至今日,是想告诉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淑太妃惨笑一声,突然指向芳年,「是不是因为她?你为她所迷,忘记了我,对不对?」
他表情依旧冷漠,这女人固执己见,已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从来都没有别人,朕的心中,由始自终只有皇后一人。」
「不可能!」淑太妃不愿相信,她目露疯狂,正要再说些什么,瞧见李长海手中的东西,脸色大变。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泪水中透着恨意,「陛下竟要处死臣妾?」
「你企图妖言惑众,朕容不得你。」
「您就甘心被人骗吗?陛下,她在骗您!」她悲愤地指着芳年,控诉道:「她谎称自己有身孕,其实根本就是假的。她想瞒天过海,以假乱真,稳固自己的后位。陛下,您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她真的在骗您…」
「你怎么知道本宫是假怀孕?」
淑太妃对芳年的话惘若未闻,眼睛紧盯着元翼,「陛下,您身体有毒,无法有子嗣。难不成为了瞒天下人,您就由着她胡来?」
「朕身体有毒?这事你是从木阉贼那里知道的吧。只是木阉贼不是神医,他不知道,万物自有相克。既然是毒,就会有解毒的法子。」
「陛下你何苦骗自己,您心知肚明,那毒根本不能解。」
「淑太妃,你总是自以为是,皇后确实怀有朕的骨肉,此事千真万确。至于你,朕给过你机会。上次你挑拨诚王妃,朕没有治你的罪。哪你不知忏悔,竟想诬蔑皇后的声誉。朕念在杜大人的面子上,留给你体面,只当是暴病身亡,死后以皇贵妃的谥号下葬。」
李长海上前,把托盘放低,「淑太妃,选一样吧。」
托盘上面白绫刺目,毒酒泛红。
不,这不是她的归宿。她的归宿应该是历尽千辛万苦,站在心上人的身边,哪怕不能明正言顺。只要有得到他的怜爱,再苦都值得。她愿意替他扶养太子,与他一起享受世人的景仰。
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
「陛下…你可曾喜欢过臣妾。」她泪流满面,想冲上前,被人死死按住。
「没有。」回答她的是男人斩钉截铁的声音。
她无力地瘫坐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多么可笑啊,她以为的深明大义,忍辱负重,原来都是她自做多情。为什么?他看不到她的好,看不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
恨意杂夹着泪水,她看着一生挚爱的男人,牵着别人的手,走了出去。她大声痛哭起来,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李长海对旁边的太监使眼色,有人把门关上。还有人捏住她的下颔,把毒酒灌了进去。
再堵上她的嘴,看着她挣扎着,最后不再动弹。
元翼牵着芳年的手,夫妻二人没有乘辇,一路走着。
「陛下,玉太妃怎么处置?」
「朕得去会会那位好皇兄。」
芳年会意,元翼把她送到永泽宫后,就离开了。
太上皇正在发脾气,他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成玉乔,急得不停地问宫女。偏生宫女们像木头一样,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差点动手。
「皇兄何故发如此大的火?」
「老七?」太上皇眼一眯,见到不想见的人,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莫非玉妃被老七给带走了?
「倒真是稀罕,老七你竟会来看朕。朕还以为你得了江山,就不管朕的死活。」
元翼摆了一下手,宫人们全部退下。
「皇兄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朕?朕怎么没有管你的死活,你享受太上皇的尊荣,众妃环绕,锦衣玉食,朕自问没有苛待你,你为何口出此言?」
「哼,明人不说暗话,少假惺惺的。朕在西宫过的是什么日子,朕就不信你会不知情?」
「朕是真的不知道,不如皇兄与朕说说,都有什么令你不满的地方。」
太上皇面上一臊,倒真是说不出口。说出来,不是更让老七看笑话。再说老七手段强硬,他不敢自讨没趣。反正那些女人现在有事做,已不常来,他得过且过,就不与老七计较。
「你来得正好。朕问你,玉太妃去了哪里?」
「皇兄找她做什么?她怀有身孕,自然是去寻自己的男人,哪里会愿意留在宫里。」
太上皇脸色大变,呼吸急促起来,「你说什么,什么男人?朕就是她的男人。」
元翼一拂龙袍,坐在上座。太上皇的脸一沉,却不敢指责他坐错了地方。此时不是计较细枝未节的时候,弄清楚事情的才是正经。
「老七,你与朕说清楚,什么叫她的男人?那贱人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
很快,他又矢口否认,猜疑地看着元翼,「不会的,除了朕,玉妃哪里还会有其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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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良药妻 卷四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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