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打开窗子,窗外他一身黑衣,俊朗面容有些模糊。
「我办妥了……」
「想不想去华清池?」
隔着窗子摸摸小姑娘脑顶,萧元笑着问道。
谢澜音登时傻了眼。
天黑无月,星光也被茂密的枝叶遮掩,白日里参天的古树此时都成了斑驳黑影,谢澜音怕得不敢看,紧紧抱住背着她的男人,脸都快贴上他的了。
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随他去露华宫!
「你真的能进去?」她举起右手的夜明珠,照着他脸问。
「你都问了十几遍了。」萧元轻轻捏了捏她大腿,盯着山路道:「放心,天高皇帝远,那边的侍卫很松懈,前两晚我都进去过,在里面睡的,天快亮才出来,你安心跟着我,保你万无一失。」
听他进去过,谢澜音略微放了心,看着他俊美的脸,她靠到他肩膀,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大胆,皇家行宫也敢闯?」
萧元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笑道:「首先我有闯进去的本事,若我不会武功,绝不敢去那儿。二来澜音那么想去,我怎能让你白跑一趟骊山,败兴而归?」
一番话说得既猖狂又够甜,谢澜音忍不住笑,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这位有本事的男人。
她不错眼珠地瞧,萧元感受到了,见前面一段路都很平坦,他歪头与她说话,「澜音准备怎么谢我?」
夜明珠的光芒昏暗柔和,夜里互望,谢澜音没那么紧张,何况两人又是这样的姿势。瞪了他一眼,她轻声哼道:「你少来,今晚你敢不规矩,以后我都不出来见你了,我说到做到。」
娇声威胁也让人骨头发酥,萧元紧了紧手,哑声道:「脸也不行?」
「想都别想。」为了让他知道她态度坚决,谢澜音朝外侧转了过去,只是才看到一侧幽幽的树影,马上又转了回来,见他还在看自己,谢澜音将夜明珠举到了他眼前,故意晃他。
她孩子一样可爱,萧元笑了笑,转过去专心走路。
万幸蒋家的别院距离露华宫不远,走了半个多时辰,萧元就来到了一处宫墙下。
他蹲了下去,谢澜音慢慢爬到地上,紧张地攥住了他胳膊。
萧元收好夜明珠,就着惨淡的星光指着前面一处狗洞道:「那里砖头被我松过了,咱们一起爬进去。」
「我害怕。」谢澜音还是不敢,颤着音问他,「被人抓住怎么办?算了,咱们别去了。」杨贵妃住的地方再好,也没有性命重要,更不消说被人抓住了,还会连累一家人。
「信我一次。」萧元将人搂到怀里,亲亲她脑顶,跟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黑巾,要替她系上,「看,我都有准备的,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而我早带你逃出去了。」
他话里带笑,谢澜音瞪他一眼,没再反对,乖乖让他牵着手,两人前后从狗洞里钻了进去。
没有主人居住,偌大的行宫一片死寂。
萧元嫌谢澜音走得慢,还做贼似的紧紧攥着他胳膊,走一步东张西望三次,便重新将人背了起来。他会功夫,内外兼修,背着个人脚步也轻,因为探过路,很快就到了一座宫殿前,照旧从犄角旮旯潜了进去。
「这里是莲花宫,杨贵妃沐浴的地方,唐明皇专门为她修建的。」萧元放下谢澜音,很小心地推开一扇屋门,示意她进去。
谢澜音心砰砰跳,攥着衣襟走了进去,身后萧元迅速关上门,取出夜明珠照亮。亮光照不远,他牵着她慢慢往里面走,水声越来越清晰,萧元低声给她解释道:「这里的汤泉都是活水,杨贵妃的池子是海棠花状的,可惜没法点灯,不能让你看个清楚。你等着,我去摆夜明珠。」
他一共带了七颗,依次摆在汤池旁,珠光汇聚到一处,勉强照亮了池子,却越不过屏风,在外面看,肯定不知道里面有人。
谢澜音怔怔地站在池边,目光一寸寸移过眼前景象。
汤池有一丈多长,用券石搭成了海棠花的形状,氤氲水汽里,可见池中央有条汉白玉石椅,供人休憩。池子一侧,有方石制的架子床,隐隐可见床柱上雕刻了龙凤图案,床边的衣架上,竟然摆了一一方半人多高的镜子。
萧元缓步走了过来,看着她痴迷的眼睛,低声问道:「贵妃沐浴过的池子,澜音要不要试试?」
谢澜音过了会儿才回神,对上他幽幽的注视,她红着脸摇头,「不用,我就想看看。」说着围着汤池绕起圈来,瞥到远处有什么饰物,便捡起一颗夜明珠走过去细细瞧。绕了三圈,终于看够了,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谢澜音刚要劝他带她离开,忽见男人在池边蹲了下来,脱靴卷裤腿,将脚探进池中。
「你做什么?」谢澜音背对他问。
「这三日不停在山里奔波,脚酸了,泡泡脚再走。」萧元扭头唤她,「澜音也来吧,咱们一边泡脚一边说话,你要是怕被我看见,可以把珠子都收起来。」
「不用,你慢慢泡吧,我在这儿等你。」谢澜音矜持地拒绝,去一旁的椅子上坐。
萧元看着她笑,忽的叹口气,仰面躺在了地上,双手交叠垫在脑袋下面,静了会儿,幽幽地道:「说起杨贵妃,还真是红颜薄命,被宠爱她的男人亲自赐死,不知她悬梁自尽时,想到她与玄宗在此处的恩爱,会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身处古地,谢澜音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莫名伤感,再看看那状若海棠的汤池,讽刺道:「应该会后悔吧,后悔爱错了人,不但丧了命,还替他背了祸国的骂名。」
萧元提及此事可不是为了与她讨论古人是非,顺着她话道:「都说冤死的人魂魄会留在世上,你说,倘若杨贵妃真的还没有转世,会不会故地重游?」
谢澜音登时打了个哆嗦,再看周围,忽然觉得这里太过昏暗。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怕鬼怪,此时才发现,她只是不怕白日里谈论那些,夜里还是怕的。坐不住了,谢澜音慌乱地往他身边凑,蹲下去催他,「起来了,我想回去。」
「怕了?」萧元握住她手,躺着问道。
谢澜音咬唇,继续催他,「你快点起来。」
萧元笑笑,伸手要捏她鼻子,谢澜音退后避开,萧元没再追,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然而大概没收住力道,竟一个不稳栽进了池子里。
哗啦的水声,吓得谢澜音心跳险些停了,瞅瞅外面,她腿软地爬到池边,「你没事吧?会不会引来人?」
池水不浅,中间六七岁的孩子能没顶,边上还好,萧元落汤鸡般歪歪垮垮地坐了起来,露出个脑袋在外面,抹把脸后吸着气安抚她:「不怕,这点响动传不出去,只是,我腿抽筋了,站不起来……」
谢澜音慌了,六神无主:「那怎么办?」
萧元一手抱着膝盖,另一手在水下揉腿,痛苦地喊她,「澜音下来扶我一把,先上去再说。」
谢澜音既怕有侍卫闻声而来,又怕他真的出事,想也不想便撑着岸边往下探,绣鞋碰到水,她本能地瑟缩了下,可是看他湿漉漉坐在水里,很是痛苦的样子,她也顾不得衣裳会不会湿了,慢慢挪了下去,站稳了,过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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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妻 卷二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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