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二 第二章

  「嗯?」席临川应了一声,而后看过去,驻足与等在府门口的人同时一揖,「大人。」
  「君侯。」那人神色沉肃,席临川看了一看,挥手让旁人退远些,又举步往府中走去:「如何了?」
  「抓到了。」镇抚使道,「聿郸的画像画得很准,一共六个人,俱是随他的商队来的,眼下押在北镇抚司。」
  席临川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却是问了一句:「都是男的?」
  「……」镇抚使一愣,遂回说,「自然。」
  他没再说话,反反复复地思索着这件事,直至镇抚使在旁边催问:「君侯究竟想如何?」
  席临川皱一皱眉头:「怎么?」
  「那日君侯说要禀陛下。」镇抚使气息一沉,「指挥使大人素来行事谨慎,听说君侯这样说了,便不敢擅自审那几人。可已过去几天了,也没见君侯去禀陛下……」
  他语中一顿,而后有些许不满:「君侯您给句准话,禁军都尉府好知道怎么办事合适。」
  「你们按章办吧。」席临川喟叹道。
  镇抚使一愣,犹豫道:「可毕竟关乎……」
  「我知道。」他一点头。
  毕竟关乎赫契,搞不好就涉及军中动向,自然要和将领打个商量。他忖度片刻,看向镇抚使,苦涩一笑:「那日聿郸所害怕的,就是我也不得不担心的。」
  对方不解。
  「若禀明陛下,陛下为示公正,必定先把人扣下。不止是那六个人,聿郸也一样。」他轻笑短促,「汗王近年来愈发意气用事,若知赫契巨贾被扣,就又给了他一个兵指大夏的机会——但仗不能这么打。」
  聿郸担心的,自是赫契连吃败仗后愈发孱弱,又或是担心影响自己的生意;而他虽不担心这些,也不得不为大夏想一想。
  上一世经了几战,国力都多少显了颓势,银钱拨给了军队,能花给百姓的就少了许多。这一世已然比上一世多了一仗,若再添一仗……
  这么一年一次地打下去,没有喘气的机会、没有休养生息的时候,再强的国都熬不住。
  「汗王蠢,我们不能帮着他蠢。」席临川淡声而笑,一睇镇抚使,「这事就当普通的命案办了最好,能绕过聿郸就不要扯上大——大人若不放心,就让指挥使大人问问大将军的意思。」
  「……诺。」镇抚使应得犹豫,抱拳一揖,告辞离去。
  寂月皎皎,席临川一边苦思冥想地搜寻着记忆,一边小心地在纸上描了一笔又一笔。
  那图案有一指长,单看外轮廓很像一颗菱角,其中却花纹繁复,中间镶着一枚圆。
  这东西他见过两次。均是银质的,只那颗镶嵌的宝石有所不同。
  此番见到,是那日在孤儿们的院外,目光瞥见墙角下有这么个东西闪着银光,中间镶的是一枚淡黄色的宝石。
  彼时他正和聿郸同行,又急着赶去淮乡楼,便未多想,后来却愈想愈觉得眼熟。
  ——直至今晨在蓦然惊觉,这样的东西,他在两世之间是见过的。
  他的魂魄跟着上一世的红衣飘到关外,看到赫契人来接她,给了她册封侧妃的手令。而后她便换了赫契人的衣服,额间悬着的一枚银坠便是这个样式,只不过中间镶着的是一枚红宝石。
  这事里竟还搀和了一个女人。
  席临川惊觉这一点的时候,登时就提高了防心。虽已不疑红衣什么,但上一世的经历让他不得不添个心眼——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人是原原本本的赫契人,还是如同上一世一般,赫契人买通了哪个长阳的女子……
  长阳城中这样复杂,此人就算不在他府上,在其他官员府上,也同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来人。」他叫了人进来,把那画了个大概的图案递了过去,「送去大将军府,问问舅舅见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若他不知,便请他着人暗查。」
  「诺。」沉稳的一揖,小厮应声告退。
  红衣足足被绿袖满含探究的目光盯了一刻的工夫。
  其间她被盯得发怵,怒问了她好几次「干什么!」,绿袖也不答。只是按着她的肩头不让她动,然后继续看她,看得她发怵发得更厉害了。
  「你到底干什么啊!」红衣忍无可忍地一推她,绿袖终于不得不解释了,笑而一喟:「给你看看面相。」
  「……你还会这个?」她皱眉,端然不信。
  绿袖直起身子,悠悠道:「读过两本闲书,这不是正好拿你试试准不准么?得把你的面相记清楚了。」
  ……合着她还是个试验品。
  红衣撇撇嘴,板着脸问她:「那绿半仙,您看出什么来了?」
  绿袖神秘兮兮地笑着,诚恳道:「你没准还真是大富大贵的命。」
  「那准了!」她认真地一点头,表示赞同,「手头有两千两银子,咱不穷。」
  「……我说的不是这个!」绿袖的表情垮了一瞬,而后那神秘兮兮的味道更重了,「我是说,你可能有嫁给王侯将相的命。」
  「哈?!」红衣一下子笑喊出来,懒得多听地推她,「别闹,谁要嫁王侯将相!」
  「你没觉得公子对你不太一样么?」绿袖悠哉哉地问她。
  这话倒让红衣一僵。
  她虽没感觉出什么「不太一样」,但今日席临川最后那句话,却让她嗅出了点不对头的味道。
  那话听上去有点无奈,又酸溜溜的,好像迫切地想让她明白什么,直戳进她心底,让她不知不觉中回思了好几遍。
  不会吧……
  「他之前差点杀了我。」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是提醒绿袖,也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绪。
  「那他还救过你呢。」绿袖一语顶了回来,「宴席上当众跟何家公子动手,你可别假装忘了;还有你犯敏症的那次……」
  当然没忘,但凡事一码归一码。红衣觉得他救过她、和他从前想杀她是两个独立事件,哪一件也抹不去另一件。
  「你别瞎琢磨。」她一瞪绿袖。
  绿袖还是那悠哉哉的口吻:「不琢磨就不琢磨,大不了咱走着瞧呗。」
  次日下午,听到敲门声前去开门的时候,红衣可全然没想到外面是席临川。
  ——她昨日明明拒绝了他今日来给她讲《淮乡楼抢劫杀人案始末》的提议。
  再想想绿袖昨晚说的话,红衣的防心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往后一退,刻意与他维持着距离:「将军有事?」
  「来跟你说说淮乡楼的事。」他淡声道。
  「……我不想知道。」她立刻道,他便又说:「顺便听你说说接下来打算如何。」
  她身形一僵。
  目光在他面上划了一划,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可看出情绪的神色,她缓了缓神,适当地提醒他道:「将军,我已赎身了,日后的打算……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得好听。」席临川轻挑眉头一声笑,「你在长阳城里又没家人,若当真饿死了,还不是得我给你收尸?」
  ……真刻薄。
  红衣险些把这三个字念叨出声来,暗瞪他一眼,干笑一声:「多谢将军那两千两银子,我不会饿死的。」
  席临川又一声笑,负手睇着她,还是那句:「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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