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不是林氏自己的本事不够,心思又歪,屡次出手都被何睦化解了,这才生此下策,若不是林氏害死程敏,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林氏现在才生出恐惧和悔悟,晚了!
别看顾欣湄心里这般嘲笑起林氏来,同时还很是解恨,她既是赶回来了,又进了内室,她便得像模像样的问上几句,也好表表关心与孝顺不是?
她就又往林氏床前走了几步,轻声问道夫人现在感觉如何了。
林氏既是拼尽全力盯了她那两眼,此时也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了。
何况林氏本就不想搭理她,便将眼皮重新阖上装死,假作全然没听见她的问话,一声也没吭。
那程氏医馆如今可全在顾氏手里呢,她宁死也不会在身体未好起来前、理会顾氏的任何问候!
否则谁知道顾氏会不会顺水推舟,再将程氏医馆的郎中们请进府来帮着顾氏祸害她!
要知道侯爷方才便与前来给她诊治的这位赵太医商议好了,从今日起便请赵太医照料她的病。
想来侯爷这也是怕旁人对她动什么手脚——说来还是得多年的夫妻老来的伴儿啊,她虽是膝下儿女成群,加一起也不如侯爷可靠。
林氏这般一想之下,便越发懊悔起来,懊悔她才一离了桂嬷嬷的出谋划策,便生了这么一个拼命保胎的幺蛾子。
她以为虽说这一胎的胎相不大好,也该先吃药保着,并将这一胎当做奇兵。
这样一旦哪天越发看老大两口子不顺眼,便可以拿着这个必要滑胎的孩子给那夫妻扣黑锅了。
譬如说等下月底老二媳妇进了门,若老二媳妇真是个管家的好手,心眼儿又够用,很可以跟那顾氏打个平手,她不是正可以借助落胎,将那中馈从被她扣了黑锅的顾氏手里夺来,再交给老二媳妇?
亏她自己还一直以为这是个妙计!
可她怎么却忘了,这大正月里的应酬不断,稍有不慎便会叫她保不住胎,甚至反而害了自己的命!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谁叫前几天她对老大隔壁的宅子动了手,想害老大丢了官连带丢了体面,最后却被老大反转了?
那她若不赶紧将自己怀了身孕的事实讲出来,侯爷那时候便得对她寒了心吧!
说起来她保胎哪里只是为了害人,她还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在侯爷心中的位置。
要知道从打七月里,侯爷的外书房里便藏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丫鬟,她虽然假作什么都不知道,谁晓得她心里有多苦闷?
而那两个小狐狸精这半年也没少在侯爷耳边吹她的枕头风吧,要不然她这半年来怎么会事事不顺?
还不是侯爷这半年来并不怎么帮她了,这才叫老大的各种阴谋诡计得了逞!
那她若是将这一胎隐瞒了,只自己悄悄的用些药将这个不够健康的胎儿打了,侯爷又怎么会像眼下这样,待她就像当年新婚时那么殷勤?
……顾欣湄眼瞧着林氏并不搭理她,虽是闭着眼,眼球却在不停的乱转,便知晓林氏这是在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她就又离着床边远了些,改为询问起侯爷来,悄声问道太医怎么说。
武定侯黑沉着脸摇了摇头,一样也不想搭理顾欣湄。
可想到这位赵太医还是打着这位郡主儿媳妇的旗号请来的,他又轻声叹了口气。
「眼下还是先给夫人止血为主吧,等太医取了针再细细询问他也罢。」
顾欣湄这才知道,敢情林氏之前竟然失血失得很凶险了,便导致太医来了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先是给她上了针灸强行止血,又叫人飞快的熬了加大药量的止血汤剂服用了,这才勉强拉回林氏一条命。
看来这也是段暄和肖嬷嬷赶往护国公府太及时了?
若只叫芳草打发出去个婆子,再去前院喊个小厮慢慢往护国公府赶,她此时回来便该张罗给林氏搭灵堂了!
只是顾欣湄也不懊悔自己将肖嬷嬷留下,又叮嘱肖嬷嬷但凡有事就速速差人去寻她。
武定侯虽然多半时候是糊涂的,在这事儿上也该看得清楚,若不是她顾欣湄管了家,只靠林氏手里那一班人马,磨磨蹭蹭间还不知是什么后果。
而她既然掌管了武定侯府的中馈,还能因此得了公爹虽不心甘却必须的肯定,虽然暂时失了要林氏一命的好机会,说来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更别论武定侯既是这么快的就请了太医来,想来也必然有段暄的帮忙。
段暄可是与武定侯一起骑马离开护国公府的,路上再快马飞奔帮着请个太医也理所应当,谁叫他是睿王府出身的侍卫,由他出面甚至强过武定侯本人?
那么待会儿等太医取了针,再另找了屋子细谈林氏的病情,顾欣湄便可以引导太医,将林氏这一胎的真实情况讲出来,那太医也必然会很配合。
到时候她这个做媳妇的也无需添油加醋,胎相背后的事儿,便叫武定侯自己琢磨去吧!
顾欣湄既是打定这个主意,也便再不吭声。
她先是走到内室门口,悄声推开门给门外的何睦比划了个动作,便重新回到武定侯身边,只管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赵太医捻罢金针再将金针取下。
可也就是因为顾欣湄这一番无声的动作,林氏此时便突然觉得不好。
只因她转念之间就又想起,这前来给她治病的虽不是程氏医馆的郎中,却是太医院的人。
那顾氏可是宗室女!而自家虽是一品侯府,却因为侯爷没个实职,已经很难请到太医前来自家行走了!
那么只需要顾氏旁敲侧击的给这太医递个话儿,再给包上个厚厚的赏银,再不然还可以承诺个太医院里的官职,这太医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听顾氏吩咐,将她治死!
林氏便挣扎着想开口说话,想求侯爷替她把关,再抽空多请两个郎中来,与这位太医一同替她治病,几人也好互相商议药方与诊治手段。
她又没说她要防备谁,她只是觉得几个郎中与太医在一起谈论脉案,能叫她更早康复不是么?
她如今虽然不再掌管中馈了,她的大女儿可是要议亲了,她的源哥儿下月也要续弦了,哪一样离得开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忙碌?
谁知就是赵太医这一番捻针,就令她全身越发生出一种懒洋洋又暖洋洋的劲儿来,瞌睡也随之而来,瞬间就爬上了她的眼皮。
林氏就连嘴都没来及张一张,便昏沉沉睡去。
也就是在她睡去的一瞬间,她恍恍惚惚听见顾氏在她耳边和那个太医寒暄起来,还说要请赵太医移步东书房用茶。
林氏的脑海里虽然浑浑噩噩,忍不住便要往黑甜梦乡坠去,仍止不住又暗叫了一声不好。
可谁知就在她暗叫这一声的同时,她只觉得身下才刚换过不久的棉垫,本来还挺干爽的,渐渐又有些洇湿……
顾欣湄之前是打定了主意,要各种引导那位赵太医将林氏的身体、以及胎儿的真实情况讲出来。
这样就算林氏此次不死,她也要给武定侯心里埋根刺,对林氏隐瞒胎儿不够健康这个真相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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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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