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顾欣湄就不会承认,林氏是被她害了,她并不是推脱,而是这事儿既不是她做的,她就不认。
更何况她的喜姐儿和福哥儿还在老太君手里握着呢,若是她平白认了不是她的错,老太君再认为她是个蛇蝎心肠,迟迟不将孩子还给她怎么办?
老太君见到顾欣湄对她摇头,眼神儿清亮得很,分明是分辨这事儿里并没有外孙媳妇的手脚,她也缓缓松了口气。
那林氏是该死不假,可也得分死在谁手里,又是怎么死的。
以着外孙何睦手里掌握的东西,那林氏根本活不过半年去,若外孙媳妇在这当口急于求成,这哪里只是授人以柄,这脾气性子也太鲁莽了些,她哪里能放心!
那么只要不是荣敏对林氏动的手,就一切好说。
这样老太君也就放心将喜姐儿和福哥儿还给他们的爹了,那武定侯府的后宅既没了上蹿下跳的林氏,荣敏又不是蛇蝎之心,想必也能叫孩子们安心的生活,安心的长大。
老太君便对顾欣湄摆了摆手,叫她尽管先回去忙碌家事。
却也不忘先将顾欣湄唤到身前,附耳叮嘱道,你打理家事归打理,也得多方在意,别叫人将黑锅往你和睦哥儿身上扣。
「我听睦哥儿说了,你该小心谨慎时便足够小心谨慎,该凌厉出手却也绝不留情,外祖母多叮嘱这一句说起来也是多余,你就当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嘴碎吧。」
别看老太君说着这话时还带着慈祥的笑,若不多想,会只以为这就是对晚辈耐心的教导和叮咛,顾欣湄也听懂了背后的含义。
这老太太是生怕她回到武定侯府后,见林氏只是半死不活的,便迫不及待又给林氏用些手段,好叫这个婆婆早死呢。
而顾欣湄自己也明白,要叫林氏因为这次滑胎而死容易得很,难的是怎么不叫人抓住把柄;若是做不到手段隐秘,便不如不做。
顾欣湄便笑着点头叫老太君放心:「我定会给我们侯爷夫人延请名医好好治病的。」
这时在外院宴席上的武定侯与何睦爷儿俩也得了信儿,原来肖嬷嬷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与段暄一同骑马来的,两人便赶在了芳草遣出来的小厮前头——肖嬷嬷既是宫女出身,身上的本事多着呢。
顾欣湄得知那父子俩就在外头等她,也就不再多做停留,就连闫六姑奶奶与鲁国公府女眷那边,她也只拜托了她嫂子,请她嫂子去替她说声抱歉,她便匆匆离去。
谁知等她到了外院,就只瞧见何睦等在车轿厅里,武定侯却不见影子,段暄也没在。
她便轻轻皱眉问道,侯爷是不是等不及了,便与段暄一起骑马回去了。
她当然知晓武定侯这些年既然一直宠着林氏,此时听说林氏小产,定然坐不住了。
可是侯爷处理内宅事务的那些手段她可不敢恭维,若他回到家后就先稀里糊涂的做了些什么,岂不是叫她回到武定侯府后便要面临一个烂摊子?
何睦便笑了:「侯爷既然愿意抢先回去打理,不是正省了你我的事儿?」
他们夫妻二人也便可以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家走,路上或许还可以找个酒楼填一填肚子。
顾欣湄也笑了,笑道还真是这个理儿,她便将手伸给何睦,由他扶着她上了马车。
只是等二人在马车上坐定,顾欣湄还是忍不住问丈夫,侯爷那么着急回去,你却没跟着,「侯爷就没有对你不满意?」
庄老太君怕武定侯因为林氏小产的事儿迁怒何睦,她又何尝不怕——在这大熙朝,若是父母出面状告子女不孝,这可是大罪。
她娘家出身再高,她再是宗室郡主,她还敢拦着公爹不成,那岂不是叫公爹连着她一起告了。
到那时候喜姐儿和福哥儿又该如何自处呢,小小的年纪就叫人知晓了他们有一双不孝的父母,这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而今日他们夫妻虽然前往护国公府赴宴来了,这却是再正经不过的场合,喜姐儿和福哥儿便由莲月和几个丫鬟带着,并不曾露面,他们夫妻虽然早来了一会儿,也只来得及和孩子们小处片刻。
顾欣湄本还惦记着等宴席散了,再去和孩子们待一会儿,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计划,她的心里也难免生出不快。
这几种情绪加在一起,难免令她的心有些乱了,虽然林氏小产是件好事,却叫她突然有些前怕狼后怕虎。
何睦便笑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了:「侯爷如今求我的事儿可比憎恶我的份儿大多了,换成你是他,你也不会告我不孝去吧。」
他可答应等正月底至少给何源在锦衣卫谋个总旗的荫恩呢,虽说这荫恩向来都是朝廷赏给勋贵高官之家的,可也得看皇帝愿意不愿意赏不是?
若单凭武定侯便能谋来这个荫恩,他何睦早几年便被武定侯强行分家分出去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再叫侯爷求到他这个做儿子的面前来!
顾欣湄顿时便被他说通了,心里松了口气后,就掩着口笑起来。
再想到武定侯虽然一直没个实职,若是豁出脸面去求个太医进府给林氏诊治,想来也容易得很,也就怪不得何睦虽未跟着,侯爷也先走了。
她便转而担心起武定侯回去的太早,若太医也到的及时,诊治得亦很及时,林氏便会由危转安。
这次可不是他们夫妇对林氏动的手,这不正是个坐看林氏陨落的大好机会!
可万一林氏只是落胎,不过养些日子便痊愈了,她岂不是白白高兴一场?
「敢情肖嬷嬷并不曾跟你说的太仔细?」何睦轻笑。
「林氏可是被林颂华从炕上撞下来的,先摔在了地上,又被林颂华倒地砸了一下狠的,血都在西次间里流成河了。」
顾欣湄啊了一声:「原来竟是这么严重?」
「可能是瞧着花厅里女眷太多,到处都有耳朵,肖嬷嬷便也没跟我细说呢,只说林氏从炕上掉下来落了胎,家里已经乱成一团……」
「我便还当她没坐稳,就从炕上滑下来摔了一跤,敢情却是被撞下来的?」
那林颂华可不是什么好鸟儿!当初不就是她受了林氏的指使,挨着给喜姐儿和福哥儿喝了好几天的红参鸡汤!
那这一次岂不是一箭双雕,不但林氏要缠绵病榻,林颂华也得背上这个黑锅一辈子,就算不死也不得好过了?
只是也不等顾欣湄笑出声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随后便回禀说,常忠来迎世子爷与世子夫人了,想来是有要紧事要跟世子爷禀报。
因着今日要去护国公府赴宴,武定侯与何睦夫妇都出动了,何睦难免担心家里空了,没人替他总揽全局。
大总管郑福添虽已听命于他,为人却太过古板不知变通,他便将常忠和邓闯等人留在家中,也好替他盯着些。
单只说那赵英在腊月底被大理寺擒了去,赵英的家眷便找上门闹过几次了?若只凭郑福添带着些许家丁,可未必应付得来!
何睦便叮嘱顾欣湄先在车里坐着,他则推开轿厢的门跳下了车,招呼常忠近前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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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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