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就一直将这两位爷当做璞玉,只盼着哪日机缘巧合能令两人灿灿生辉。
那若是经过汪家的牵线搭桥,再令这两位爷拜在了宁王门下,这事儿可就热闹了。
要知道宁王虽然心思不正,却有个好舅家,他那亲舅舅也是位阁臣,这也是后宫迟迟未动万太妃的缘故之一。
既然宁王最大的倚仗便是万阁老,何源与何汾若真愿依附宁王,想来也能暂时搏出一番前程?林氏盼的不就是这个么?
而那汪玉荷既是林氏亲自给何源选的继室,又怎么对汪玉荷不尴不尬的,并不见太过亲热?想来也是想以此逼迫汪家替她跟宁王府搭个桥!
何睦轻轻点头:「你说的是,宁王野心大,未必瞧得上勋贵之家出来的光头子弟,人家双眼盯着的全是朝中大员,再不济也得是勋贵世家的世子宗子。」
「可换成汪家这个宁王府的新狗腿子就不一样了,他们虽然眼界也不低,朝中大员、世子宗子谁受他们拉拢?他们却总得给新主子做点贡献不是?」
「若是他们家真将老二老三拉拢到手了,宁王也不会将人往门外推的,说不得就得求到万阁老,请万阁老给老二老三找个差事做,那之后我们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不过何睦转头便告诉顾欣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前天得了汪玉竹的口供后,他派出去盯梢摸排的人已经各自传回了信儿。
「汪氏不是说那古凤秋有个私生女养在古家,她每半个月就要离开宁王府一次,回古家去探望女儿么?」
「原来汪氏可能还不大了解这个内幕,只知道古凤秋是有个私生女,却不知那私生女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几年便嫁了人。」
汪家和古家毕竟只是远亲,古家又是个做药材买卖的商户,汪家的男爷们儿们有了功名后,难免就和这些经商的亲戚越走越远了。
汪玉竹之所以又和古凤秋攀了亲,还走动得频繁起来,也是她知道这古凤秋是宁王府的人,非但不敢狗眼看人低,还处处伏低做小赔上了笑脸。
那她所知的古凤秋那些私事儿也就难免有了出入,比如古凤秋的私生女是什么样的年纪,是否已经嫁了人,她一概不知,只知道头些年古凤秋便总回古家看女儿,想来现在也一样。
「你是说你的人已经找到了古凤秋那个私生女的下落?」顾欣湄笑起来。
那古凤秋头些年都将这个女儿当成心尖子似的,每半个月就要离开王府一趟,如今定然也不例外。
她那女儿又二十多岁了,想来已经做了娘,古凤秋已经做了外祖母,这人在王府外的牵扯可就更多了。
那么只要能将她这些牵扯攥在手里,容不得她不就范!
何睦笑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最近恐是要过年的缘故,宁王妃又有了身孕,古凤秋也有阵子没往她女儿家去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等过了年再寻机拿她也好,到那时宫里和朝廷上都是新年新气象,总比大正月就闹个鸡飞狗跳的好看。」
顾欣湄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她就是宗室女,如何不知道正月里各种祭祖、各种春宴排得有多密,是人都只喜欢听喜事儿,不喜欢听坏话儿,皇家更不例外,也更严格。
那若是在大正月里捅出个宁王谋反的事儿来,说是皇上的后宫出了好些个娄子,还没了两个没降生的皇子,这全是宁王捣的鬼,皇上的脸面好看么?
可大家都想要面上好看不假,里子却不能叫何睦身背办差不力的罪过儿啊?
毕竟这办案不比别的,早一天落听就能早一天证明能力。
她便叮嘱何睦说,左右你也要避嫌甘草巷子的案子,不如再去勤政殿回话时,将你摸排到的线索给皇上讲讲。
何睦接过她手里的大手巾,又将额头重重揉了揉,笑道一声你辛苦了,这才应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午后就进宫一趟。
「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结果到底与没摸着门路不一样,我总得叫皇上知道我没闲着,该查到的我都查到了,只等过了正月便下手。」
「另外你哥哥那厢不是还在细查与宁王勾结的官员名单么。」
「我也得讨皇上一个示下,看看到底是单拿一个古凤秋便能给宁王定罪,还是再等等你哥哥,定罪便定他一个永世不能翻身。」
别看这大熙朝的王爷们大多闲散,这所谓的闲散也只是跟前朝的藩王比,毕竟藩王们有封地,有府军,各个封地都是个国。
实则宁王手里还管着皇上的内务府,而那内务府虽是自有朝廷派下来的总管当家,王爷们说是管着内务府也只是个闲差,这差事也算个肥差呢……
那若是这次能彻底将宁王掀落马,内务府说不准便能落进睿王手里,睿王也不用赋闲了。
顾欣湄却是登时嘁了一声,直道她父王连东北将军都不做了,哪里还在乎内务府那个闲差。
「若依着我说啊,还不如叫他一直赋闲下去呢,这样也省得当今隔三差五的忌惮生疑。」
左右她哥哥如今已经进了锦衣卫,睿王府也不是个软柿子,何必父子俩都争抢着给朝廷卖命呢!
谁知何睦却半真半假的笑道你不懂。
「我这些日子也算是琢磨出味儿来了,当初你父王主动卸了东北将军的职位,那可不是出于皇上的猜疑忌惮,而是再在那个位子干下去,再接着干上几年,才免不了这些。」
「他这分明是善解人意,替皇上开了个头,好叫皇上更方便将各个位置都换上自己人。」
「他这就根本就是明打明的高喊了,‘文武百官你们瞧瞧,连皇上的亲叔父都交了兵权回来闲散了,你们还不懂事些’?」
「否则你以为皇上为何将你哥哥安插进了锦衣卫,还立刻就给了他一个大案子查?这就是对睿王的肯定不是么?」
「因此上我才说只要宁王倒了,内务府必是你父王的,这也不止是对你父王的奖赏,也是皇上在各个位子上安插自己人的其中一步而已。」
顾欣湄顿时笑了,笑得再欣慰不过。
原来她总以为她父王的卸任是皇上杀鸡儆猴,她父王就是那只鸡,敢情这却是她父王主动抱大腿。
亏她还以为皇上将她指给了何睦,这是要叫何睦这个皇帝亲信制约睿王府、盯睿王府的梢儿呢,敢情皇上这是在织网,织一张硕大的皇党网。
她就说么,女人就不能妄自猜测政事,这脑子到底不如男人家够用。
看来等她料理了林氏,料理了汪家姐妹和古凤秋,她也该将自己的正事儿拾起来了,那些医馆药铺才是她更擅长的所在。
只是既想到医馆药铺,她就想起来她还没叫人发放今年年底的福利呢。
她便央求何睦道,等你下午出去时不是路过东市么,替我去传句话可好。
「叫几家医馆药铺的掌柜们还按着每年年底的红包份例发,再给每人多加上半扇猪,一只羊。」
她还是程敏时,年底给掌柜们伙计们以及坐堂医的福利就不差,可如今毕竟表面上是换了东家,东家又才刚大喜,每人多发点猪肉羊肉,也算是同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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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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