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的面色便非常惶恐,直道只怕奴婢不堪重任:「不知夫人想叫奴婢办多大的差?」
「万一这差事太重要,不如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奴婢只需照顾好婆母,叫她早日康复再给夫人效力,便是奴婢的贡献了。」
事已至此,曹氏还以为林氏只是要将过年的事宜交给她打理,也便虚伪的推诿了起来,省得自己吃相太难看,再被夫人看破。
只因她前一日还听她婆婆唠叨,别看眼下已是腊月二十几了,就为了操持世子续弦,很多年货还没采买周全,也还有很多年节礼没送出去。
那若是这过年采买送礼的大宗落进她手里,随后过罢年就又得张罗二爷娶妻的采买,她这个小房头还不眨眼就成了富户!
她的惶恐落在林氏眼里便真实异常,林氏立刻满意的笑了。
这曹氏还没听到差事是什么,便如此诚惶诚恐的,想来也不会将差事给她办砸了!
她便将曹氏招呼到近前来,仔细附耳叮嘱了一番。
叮嘱罢也不忘交代,为了叫你将声势做得足些,这之后几天的采买都由你来做,如此也好多跟外头接触以便放风声。
「另有几家还没送年礼的,你亲自跟车陪我送去,等到了各家府上……你便如此这般,事成后我必有重赏。」
……第二日一早既是顾欣湄要陪同何睦前往外祖宋阁老府上的日子,她这厢起床后便早早收拾起来。
等她收拾罢了刚用完早膳,就听说林氏昨儿趁夜黑将桂嬷嬷的大媳妇曹氏找进了正和堂。
「难道是桂嬷嬷的病虽然有些沉重,林氏却一时半刻离不开她,便打算叫这曹氏在正和堂伺候那婆子两日?」
顾欣湄这般怀疑道。
这也不怪顾欣湄将林氏想得过于美好,只因她心里太清楚林氏有多倚仗桂嬷嬷。
却也就是她这么一番「美好」的想象,惹得肖嬷嬷登时皱起了眉,直叹自家郡主太良善。
那林氏手下可不是只有桂嬷嬷一人可用!
眼下又临近过年了,就算再慈善的主子,哪有叫一个重病的奴才留在正院后罩房养病过年的道理呢,更别提林氏这等人了。
顾欣湄一想也对,便连声问肖嬷嬷可曾打听出别的什么来。
就听得肖嬷嬷道,桂嬷嬷一早起来便被滑竿抬回后街下人房养着去了,曹氏已经暂时顶了桂嬷嬷的差事,旁的还没听说。
顾欣湄闻言难免觉得有些有力无处使了。
只因她对曹氏并不大熟悉,过去就算桂嬷嬷也要倚仗几个媳妇替林氏办差,办的也全是林氏产业上的那些事儿,程敏也就没和曹氏打过什么交道。
可若叫她相信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才由那曹氏暂代了桂嬷嬷而已,而不是林氏另有别的什么企图,她也不敢信啊。
那就暂时先将这事儿放一放吧,只要桂嬷嬷真的病重,她这两天就没白忙,旁的事等看清了林氏主仆意欲如何出手,再兵来将挡也不迟。
肖嬷嬷也是这么想的,回罢了这些话便屈膝与她告退,准备回后罩房去陪着叶嬷嬷收拾一番,两人便结伴进宫去了,至于宋阁老府一行,就由徐嬷嬷陪着郡主去。
「嬷嬷快去吧,叶嬷嬷从前两日便一直盼着今天呢,若能早些去,还能陪着太后娘娘多说一会子话。」
顾欣湄笑着对肖嬷嬷摆了摆手。
原来顾欣湄与何睦的婚事虽是康盛帝指的,这指婚却只是口谕而已,夫妻二人也就不用进宫磕头谢恩。
虽是如此,顾欣湄也还是请叶嬷嬷与肖嬷嬷两人替她进宫一趟,面上打着替她向两位娘娘谢个恩的旗号,实则却是要将那古凤秋这些天来的动静替她回禀一声。
这样等两位娘娘再有什么要交代她的,她也便能堂而皇之的受召亲自进宫去,也好堵了林氏的口。
宋阁老夫人既是当初都不曾反对过外孙女给何睦做续弦的婚事,便是她心里对何睦的前程还是有数儿的。
外加上顾欣湄当初铺垫做得好,令老夫人以为自己常用的那药方就是何睦出了力、辛辛苦苦从程氏那些积年脉案里淘换出来的,对外孙女今日带着何睦这个外孙姑爷上门一事便分外用心。
至于何睦有过原配,那原配程氏又死得蹊跷,老夫人心头也不是没犯过嘀咕。
只是老夫人既然见过程敏,她又如何不知道那位女郎中并不是个擅长在后宅舞袖的主儿?
人就是这样,既然在这头儿上下了太多工夫,便难免忽略了那头儿。
因此上若叫老夫人说呢,程氏之死想来也是这女郎中心缝儿太大了……在后宅也就免不了被算计。
这般等何睦见到宋老夫人与顾欣湄一众舅母时,他便惊讶的发现,众人待他都挺热情,并没有一点嫌弃他曾是个鳏夫。
何睦就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给长辈们分别行了大礼改了口后,又寒暄了片刻,便在顾欣湄的几位表哥陪同下与女眷们道了暂退,一路去了前院外书房喝茶说话儿。
谁知也就是一行人一路走在夹道里,眼瞅着就要走进前院了,就听见前头大门处隐约传来了吵嚷之声。
却也不等何睦为了礼节装出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来,他就眼见着顾欣湄的大表哥宋知问皱紧了眉头。
原来就在前两日时,威宁侯夫人便上门闹过一次了,若不是宋阁老夫人当时便厥了过去,还撵不走威宁侯夫人这个泼妇。
宋知问当时也在家,眼下如何听不出这是威宁侯夫人又来了?
而何睦既已上门认了亲改了口,宋知问也不拿他当外人,便苦笑着告诉他,还请表妹夫先与我家二弟三弟前往外书房小坐,我且去大门口将这事儿处置处置,再回来陪着妹夫喝茶。
何睦本就不是个文弱书生,做事更不迂腐,既是宋知问不见外,他也就更不见外了。
他便主动道不如我与大表哥一同去瞧瞧:「贵府是清贵文官之家,想必也不常与勋贵打交道,倒是我对付这等人更得心应手些。」
宋知问知道何睦这是好意,这是怕他拉不下脸来与威宁侯夫人这等泼妇纠缠。
而何睦既是勋贵之家出身,又是武将,对付泼妇想来也确实比他擅长得多。
可这位表妹夫再与自家认了亲,双方也不见外,他也不能这般使唤人家不是?
他就连连对何睦摆手道不用,他只需多唤些使唤人手将人堵在门外便好,连他自己都不用出面。
殊不知何睦也不容他婉拒,已对二爷宋知学、三爷宋知行抱了抱拳。
「还请二表哥与三表哥先至外书房替我跟外祖父和舅父们道个少陪,我这厢陪着大表哥打发了威宁侯夫人就回来。」
「今儿可是小年了,若就叫那位夫人一直在门外吵个没完,就算她连门槛都进不来,也是坏了年味儿。」
二爷宋知学顿时笑了:「既是表妹夫这般自告奋勇,大哥便带他一同去吧,若能由表妹夫帮忙早早打发了那泼妇,也省得三弟这厢不自在。」
宋知行顿时红了脸。
若不是外头那泼妇是因为他的亲事闹上门来的,他早就迎出去撵人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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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三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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