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既是没将我们家当外人儿,愿意和我们家一样替两个孩子撑腰,也是他们的福气,我索性也不歇着了,这便带你过去瞧瞧他们也罢。」
「也许房里一热闹,就叫两个孩子欢快起来,病也好起来呢!」
顾欣湄闻言大喜,眼角还带着泪,便又对着庄朝云展颜一笑,两人就重新挽了手,直奔两个孩子暂居的小院而去。
谁知两人才刚到小院门口站定,也不等守门的婆子进去通禀一声,就瞧见远远的有个仆妇匆匆从一条小路跑了过来,直跑得气喘吁吁满脸是汗。
那仆妇此时也瞧见了自家大小姐和大小姐身边的荣敏郡主,论说便得整理整理仪容以免失礼。
可她不但顾不上擦汗,脚步还越发快了几分,直扑到庄朝云身前五六步远,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小姐,不好了!睦大爷那厢放出了话来,说是等睦大奶奶出了大殡,便一个大子儿的祖产都不要,只求分家出户呢!」
「还说、还说若是武定侯爷不同意,他便自请除族!」
庄朝云登时又惊又怒。
惊的是,何睦表哥怎么一声不吭便生出这么个馊主意,事先也没来跟她祖母和母亲商议一番,哪怕叫亲信递个话儿呢。
她这表哥可是武定侯的嫡长子,正经的原配所出,论理论法都是铁打的继承人,凭什么反将偌大一份家业和那爵位让给旁人?!
怒的是,难不成武定侯夫人祸害两个孩子不成,继而转头对付表哥去了?还拉上了武定侯一起,也便逼得父子反目?
要不然表哥怎么会有个「武定侯爷若不同意他分家出户,他便自请除族」的说法?
不过庄朝云想到自己还是个闺阁女子,这仆妇分明是赶来给祖母和母亲报信的,而不是捉住她这位大小姐叫她拿主意,她的神色变幻了一番,便叮嘱起那仆妇来。
「事情我知道了,你自去忙你的吧。」
「之后叫人继续打探着也好,想个法子见见表哥本人也罢,该做的都做起来,方才这话我先替你带进去,老太君若有疑问和交代,自会再喊你过来。」
她便没瞧见立在一边的顾欣湄,已经轻轻翘了几次嘴角儿。
是的,顾欣湄很喜悦,虽说两个孩子还在病榻上受苦,她自己也枉死过一次了,方才又被煎熬了一回,她还是很喜悦。
何睦是沉默寡言了些,在外人眼里便多数以为他已经被继母压制成了怂包一个,可唯有她知道,他一直都会反抗。
当年她有机会嫁给何睦,本就是武定侯夫人设下的顺水推舟之计不假,武定侯夫人以为程敏出身寒门,便足够连累得何睦再也无法争夺世子之位了。
何睦却是将计就计将她明媒正娶抬回了家,随即就将他得用的所有人手都交给了她,随便她如何使唤。
而她也正是借助他的这些人手,和他在京都城的关系网,迅速将程氏医馆铺开局面。
她程敏是出身寒门,可从程氏医馆越来越壮大开始后,整个京都城的勋贵女眷圈子里,文武官员夫人聚会中,又何曾少了她的身影,或少了对她的赞誉?
就算是武定侯本人在程敏活着时,何曾敢于明面里说过一句,世子之位再没何睦的事儿了?
归了包堆儿总结一句,她那位蛇蝎继婆母到底是眼界窄了些,竟还傻呵呵的一直以为何睦是个好对付的,程敏倒是个必须赶紧害死的硬茬子。
那毒妇就不知道,若没何睦撑腰,寒门女如何经营得起来几家医馆又美誉连连?
那毒妇就不知道,程敏虽然已经身死,何睦还好好活着呢,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现如今何睦放出这种风声来,也未必就是真的要这么做呢……
他或许也早知道了程敏死得蹊跷,如今两个孩子既已被接离险境,他再无后顾之忧,也就到了他出招逼着继母大露马脚的时候了。
林氏不是喜欢作孽么?那就叫她作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顾欣湄便轻轻摇了摇还在兀自惊怒的庄朝云,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崇拜神色。
「原来你那位大表哥也是个有谋有略的,竟在此时放出这种风声来配合你们老太君的做法,还真是两相呼应呢!」
这话突然就提醒了庄朝云,她之前一直黑沉的脸色顿时露出了笑意。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你这话倒真提醒我了,即便我表哥没想到这一层,我却觉得这招数未尝不可一试!」
庄朝云也就不用再站在院门前左右思量了,她立刻就拉着顾欣湄,两人快步进了院,又一路进了正房。
想来是两个孩子的病情还没见缓解,听说荣敏郡主来了,护国公夫人脚步匆匆便从孩子们歇息的内室中迎了出来,正将顾欣湄拦在了厅堂门口。
「孩子们烧得厉害,老太君生怕将病气过给郡主呢。」
护国公夫人满脸歉意的扶住了欲给她施礼的顾欣湄道。
「老太君便差我出来陪郡主坐坐,也正好对郡主前几日提醒云姐儿的那几句话说声感谢。」
这位郡主再是庄朝云的准小姑又如何,就能当成普通亲戚对待了?宗室女到底是宗室女,礼不可废。
顾欣湄也理解老太君和护国公夫人的心意,便也不强求,而是先扶着护国公夫人坐下,又与庄朝云分坐在了国公夫人下手。
等丫鬟们端了茶上来,顾欣湄不慌不忙的抿了半盏,这才轻笑起来:「说起来老太君今年也有六十出头了吧?」
「老人家都不怕过了病气,眼下还守在两个孩子的病榻旁呢,我年纪轻轻的又怕什么?」
「至于夫人方才说的谢意,两家既是亲戚,就更不要这么客气,要不然我都不敢再来了。」
她半玩笑半认真道。
其实自打前两日庄朝云在睿王府得了顾欣湄的话,回来便与家中长辈讲过了,说是顾欣湄也是觉得与喜姐儿福哥儿同命相怜,这才不惜多提醒了几句。
眼下再有顾欣湄这般亲自一说,护国公夫人也就会心的笑起来。
她就说么,荣敏郡主本就是云姐儿的亲密手帕交,又是女儿将来的小姑,何苦来太过见外?
偏生老太君重规矩,她也不得不照做罢了。
可想是这么想,护国公夫人还是不忘又表达了几声衷心的感谢。
「我们家虽对……有所怀疑,却苦于无凭无据。」
「若不是郡主热心提醒,说那林氏已经开始谋夺孩子娘的产业了,老太君担忧她下一步保不齐就是对着孩子来,我们家怎敢在武定侯府还办着丧事时就去抢孩子呢?」
「两家到底是姻亲……」
「也多亏郡主让云姐儿带了话回来后,我们老太君立刻就差人去拿了林氏阴谋夺产的证据。」
「如此哪怕武定侯要与我们庄家一同面圣要个说法,我们庄家也不惧他,更不用怕不明真相之人说我们庄家欺人太甚了。」
彻底明面上与武定侯府撕破脸了算什么?孩子们的命大于天,一声感谢还嫌轻了些。
好在顾欣湄那几句话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受不受感谢,她明明是来看孩子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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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一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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